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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灵儿开着自己的车,我和刘子奇、南若兮依然坐着我的老爷车向《中央日报》驻h市办事处驶去。
《中央日报》驻h市办事处位于巴黎路128号,离警察局不是很远,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两辆车就到了。
我们来到二楼的菜灵儿办公室,有两个男人人已经等在了那里。其中一个身穿西装的胖人长得是太有喜剧效果了----一个足可以占据两个人轿车座位的肥硕身躯上,顶着一个肉球,没有一根毛的肉球上五官摆放的十分随意;另一个穿着长衫看上去有四十几岁,面色发黄。
“请问,是你们来辨认尸体的吗?你们是?”菜灵儿问。穿西装的胖男人回答:“这位小姐,我是云德社的老板孙满堂,这位是黄长发黄先生。我们从报纸上介绍的情况和照片上看像是我们失踪的红玫瑰。”
“红玫瑰?怎么还有叫这名的。”我心里想,“这一定是艺名。”
“红玫瑰?你说是在云德社唱评弹的名角红玫瑰---上官虹瑾吗?”菜灵儿问。
“正是她,她告假说回汴州老家办几天事。我们也就没有找她。今天刚刚看到报纸上寻找尸源的启事,戏班子的人都觉得像她。我们想过来看看辨认一下。”黄长发说。
我看了一眼孙满堂的身躯,对刘子奇说:“子奇,你和南法医马上领着这二位先生去太平间辨认一下尸体。”子奇点着头对南若兮说:“南姐,我们走。”那两位先生随着刘子奇两人走了出去。
我又对菜灵儿说:“菜小姐,我只能做您的宝驾了。”菜灵儿说:“愿意为肖探长效劳!哈.。。哈.。。”她开朗地大笑着。
我突然意识到,菜灵儿的参与不仅没有给破案带来麻烦,反倒是让案子有了突破性进展。我预感到那个命丧在江湾公园内的少妇应该就是那个名角红玫瑰上官虹瑾。
我对旁边驾驶着福特轿车的菜灵儿说:“菜小姐,你好像知道那个红玫瑰上官虹瑾。”菜灵儿说:“h市喜欢听评弹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她以唱《梁祝》和《杜十娘》闻名遐迩。我知道这个人,但是没有见过她,因为我从不听评弹。”
“她的粉丝一定很多喽?”我问。菜灵儿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说:“你说什么?粉丝?你是说她爱吃粉丝吗?这个我真不知道。”
汗!我这是在上个世纪的三十年代呢。我赶紧说:“我问的是她的fan,我的英语不标准。”菜灵儿嘎嘎笑了起来:“你说是追捧她的人吧。当然挺多。不过你这个‘粉丝’译音倒是很有意思。”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午后三点钟左右。大路上行人和车辆都不是很多,菜灵儿的车速很快。
“哧---”猛踩刹车的声音。惯性差一点让我冲出挡风玻璃。我和菜灵儿前后晃了晃。原来车前突然出现两个行乞的小孩儿。汽车骤然间在他们面前停住,他们吓得“惊”了一下便跑开了。
“这帮孩子,多悬!”菜灵儿也是惊魂未定。我说:“你反应够快!”我这句话还没说完,在我的右侧,一个小乞丐在敲着车窗。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好像要交给我,我摇下了车窗。“先生,有位先生让我把纸条交给你。”那个敲着车窗的小乞丐说完扔下纸条就跑了。
看来,行乞的孩童阻路,小乞丐送纸条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菜灵儿重新发动汽车引擎的功夫。我将纸条展开,只见上面写着:“肖探长钧鉴:强人劫走赈灾款,怎能瞒过汤某眼。君若知晓详细情,晚上五点栾家见。这首打油诗之后留的是见面地点和邀约之人---郊区栾家邨栾老六家。儒盗汤鄂恭候。”
儒盗汤鄂是著名的江洋大盗,他专偷获不义之财的有钱人家,因此,在h市几乎没有民愤,这也是官府抓不到他的主要原因。包括肖乾、刘子奇在内对他都没有太多的敌意。他每每偷盗完之后,都会在那些为富不仁的被盗人家里留上一首打油诗,这也是他儒盗之雅号的来历。这些情况是晚上没事的时候,我从刘子奇那里了解到的。
一听有赈灾款被盗的线索,我立马来了精神头。我把纸条上的内容和菜灵儿说了,并问她栾家邨离这有多远?菜灵儿说,现在去正好来得及。我说:“我们立刻前往。也许能获得关于赈灾款被劫的有用线索。”菜灵儿说:“同意!”
农历的八月,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栾老六家的小院儿里,整洁而有序。红红的干辣椒和金灿灿的玉米悬挂在茅草屋的土墙上。低矮的院墙边上生长着已经成熟的南瓜和葫芦,葫芦蔓努力地爬过土墙和墙外的野菊花诉说着关于秋天的絮语。太阳有些西斜,五点钟不到,我如约赶到了相约之地。我和菜灵儿走下了车。
“肖探长果然守时,汤某钦佩之至。”说话的人立在小院之中向我抱拳施礼。我还礼道:“阁下就是儒盗汤鄂汤先生喽。”我面前的这位赫赫有名的江湖人士,长相确实太让人难为情了。他长得一定是很努力,但却好像去了相反的方向。三十几岁已经满脸皱纹,满脸皱纹还布满瘢痕麻点。身材不高竟然长着如弓般的水蛇腰。
“肖探长,我们闲话少叙。”汤鄂对我说,“我掌握一些关于赈灾款被劫的重要线索。听说你正在侦破此案,我有心帮你。”
我听后对他说:“肖某首先表示谢意,但不知先生为何约在下到此?”
“肖探长,实不相瞒。我沦落为盗贼是被这世道所逼。汤某自幼用功读书,梦想着成为国家栋梁之才。可是因为家贫读不起书,自然无法成就自己的梦想。”他说到这表情有些愤愤然,“而那些尸位素餐者、道貌岸然者胸无点墨不学无术,只知道吸食着民脂民膏。他们豪夺巧取,所做之事比我这盗贼还下贱,更是见不得一丝阳光。”
“汤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打断了他的话。
汤鄂说:“肖探长,你先别着急。我今天找你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社会上有传言,说我是劫取赈灾款的强贼,而你却不信,对我也没怎么采取抓捕行动,为此我来感谢你;第二件事,我认为你是官场上的正人君子,我想帮你我。也就是说,想把掌握的线索告诉你。但是,我不想这么简单地告诉你,我想测试一下你的才学,如果你能比得过我,我马上兑现诺言。”
“这人说话怎这么啰嗦。”我心里想着,嘴上问,“不知汤先生与我比试什么?”我问着汤鄂,心里却没底。他要是比个“英雄联盟”什么的我也许还能有些胜算。可是这上世纪三十年代也没有那玩儿意啊。
“汤某既然叫儒盗,当然和学问有关,我俩就比试一下学问如何?”汤鄂说。我说:“肖乾愿闻其详。”
“好,汤某自幼饱读诗书。我们就背背诗,斗斗联儿如何?”汤某很是兴奋,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
“杀鸡焉用宰牛刀?不用肖探长上。小女子与你比试怎样?”菜灵儿上前一步说。她把手上洁白的手套摘下交到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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