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川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将季向禾笼罩其中。
他一言不发，转身便走，高大的背影在路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落寞。
季向禾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晏北川到底想做什么。
一会儿对她温柔体贴，一会儿又对她冷若冰霜。
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让她感到疲惫不堪。
看着晏北川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季向禾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男人，现在是在玩什么把戏？
晏北川回到书房后，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往常他回到家，哪怕季向禾只是冷冷淡淡地坐在沙发上。
他都觉得家里多了几分人气。
今天感觉好不容易气氛缓和，结果吃完饭出来散步，季向禾态度又不一样，一句话都没和他说。
他满脑子都是季向禾冷漠疏离的眼神，心烦意乱地打开电脑，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
可那些文件上的数字仿佛都变成了季向禾的名字，嘲讽着他的后知后觉。
另一边，季向禾完全沉浸在设计稿的世界里。
离婚协议书就放在她的手边，白纸黑字，刺眼得让她心口发疼。
她不是没想过好好和晏北川过日子。
可他总是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修改到深夜，季向禾觉得口渴难耐，起身想去厨房倒水。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晏北川站在不远处的窗边。
手里夹着一根香烟，猩红的火光忽明忽灭，映照着他冷峻的侧脸。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季向禾愣了一下，随即移开视线，装作没看见他，径直走向厨房。
“这么晚了还不睡？”晏北川掐灭了手中的烟，声音低沉沙哑。
“不困。”季向禾淡淡地回了一句，语气疏离。
“在忙什么？”晏北川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她放在桌上的设计稿上。
“没什么。”
季向禾合上文件夹，似乎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作品。
晏北川看着她防备的动作，心里莫名的烦躁：“季向禾，你到底还跟我闹什么别扭？”
季向禾冷笑一声：“晏总，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我记得我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我？”
“离婚协议书？” 晏北川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谁允许你签的？你想离婚，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晏北川，你别太过分了！”
季向禾猛地站起来，清澈的眸子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你别忘了，是你先背叛了我们的婚姻！”
“背叛？” 晏北川被她的话刺痛了。
“我什么时候背叛你了？我和江晚只是朋友，你为什么总是抓着这件事不放？”
“朋友？朋友会搂搂抱抱，举止亲密？朋友会深夜留宿，同进同出？”
季向禾的声音越来越冷。
“晏北川，你把我当傻子吗？”
“我……” 晏北川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承认，自己对江晚确实有些特殊的情感。
那是多年相处下来形成的习惯。
但他可以肯定，他对江晚绝对不是爱情。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季向禾打断他的话。
“我已经不想再听你解释了，我们之间，结束了。”
说完，她转身想走，却被晏北川一把拉住，用力一扯，跌进他怀里。
“季向禾，你到底想怎么样？”
晏北川低头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季向禾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放开我！”
“我们是该再履行一下夫妻义务了。”
“放开我！”
季向禾用力地挣扎着，可晏北川的手臂却像铁钳一般，将她牢牢禁锢着。
“季向禾，别闹了！”
晏北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他的心乱极了。
不明白为什么曾经温顺的季向禾现在变得如此尖锐。
像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让他无从下手。
“我闹什么？我闹什么你不知道吗？”季向禾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
“晏北川，你到底有没有心？”
晏北川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紧。
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却被她偏头躲开。
“别碰我！”季向禾别过脸，冷冷地说道。
“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没有资格再碰我。”
晏北川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季向禾，你别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
季向禾突然笑了，笑声中充满了悲凉。
“晏北川，到底是谁得寸进尺？是你先背叛了我们的婚姻，是你先把我的心踩在脚下践踏，现在却反过来怪我得寸进尺？你不觉得可笑吗？”
晏北川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他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
“我们是夫妻。” 最终，他只能憋出这样一句话。
“夫妻？呵！” 季向禾冷笑。
“晏北川，你还记得我们结婚的时候吗？”
“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
她猛地抬起头，泪眼蒙眬地看着他。
“你给了我一个家，却从来没有给过我家的温暖……”
“晏北川，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季向禾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她无力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晏北川看着她脆弱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
季向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怀抱的温度。
她的心很乱，很痛，但她却贪恋着这一刻的安宁，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
“嘶——”
突然，季向禾感到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
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东西划破了。
一道细长的伤口赫然出现在白皙的肌肤上。
鲜红的血珠正不断地往外渗透。
“怎么了？”
晏北川注意到她的异样，连忙问道。
“没事，可能是刚刚改稿子的时候不小心被笔尖划破了。”
季向禾淡淡地说道，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晏北川却抓着她的手不放。
他仔细地查看了一下伤口，眉头微微皱起：“等着，我去拿医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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