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被掀开,一名看着很是面生的魏国官员走了进来。
他一见到瞿宁便横眉怒目,指着瞿宁破口大骂。
瞿宁倒也不忍他,挥了挥手,让人把他拉下去了。
思索了片刻,瞿宁怀疑这人很可能是贾坤派来吸引他注意力,拖延时间的。
想到这里,瞿宁赶紧策马来到了御史台,当堂点名,要与贾坤对质。
然而大殿上下,竟不见贾坤的影子。
“贾丞相何在?”林耘厉声喝问。
“回......回王爷,老爷他......他......”小吏战战兢兢,抖如筛糠。
“他怎样?”瞿宁不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小吏一个哆嗦,扑通跪倒在地。
“启禀王爷,老爷他......他听闻王爷亲临,已经驾车走了......”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大堂之上,群臣议论纷纷,个个面露惊诧之色。
“贾丞相竟然畏罪潜逃了?”
“呵,我就说此人必有问题,果不其然!做贼心虚,夜半潜逃,分明是心中有愧啊。”
“事到如今,他还想逃到哪里去?来人,还不快点派人去搜!莫要让他跑了!”
此起彼伏的质疑声,响彻大堂,如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小吏跪在大殿之下,浑身颤抖,冷汗涔涔而下。
他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这铺天盖地的声浪淹没了。
瞿宁见状,勃然变色。
他沉声道:”大人们,眼下贾坤已然潜逃,其中必有缘由。我等切不可在此浪费时间,此时正该火速搜查,方能防患未然!”
说罢,他一拍桌案,霍然起身:”来人,即刻下令,将贾宅团团围住,里里外外,彻查一遍!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与此同时,派出禁卫军,沿途搜寻,定要将贾坤缉拿归案!”
瞿宁此言掷地有声,自有一股威严之气。
众人听罢,再无异议,纷纷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密密麻麻的士兵,已将贾府围得水泄不通。
一队队禁卫军,也对全城展开了搜捕。
只是,这满城搜捕的阵仗虽大,结果却是令人失望。
不出半日,贾府便被翻了个底朝天。
里里外外,都被仔仔细细地搜了个遍。然而,哪里还有贾坤的踪影?
士兵们只搜出一箱箱的银票,白花花的银子将地面铺得满满当当,晃得人眼花缭乱。
可这些钱财与此案却是半点关系也无。
眼看天色渐晚,却还是一无所获。
瞿宁在贾府中来回踱步,焦急万分。
他紧锁眉头,双拳紧握,恨不得立马冲出去,将那贾坤狠狠揪出来。
可再怎么心急如焚,此刻也只能是干着急。
他一连几日,寝食难安。
白日里在府中兜兜转转,夜里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渐渐地,府中下人们也都小声议论开了。
“将军这是怎么了?平日里虽也认真,可从没见他这般焦灼的模样啊。”
“你懂什么?这贾坤案事关重大,搁谁身上能不急?”
“谁知道呢。你我不过是些下人,这等朝堂之事,可不是随便议论的。”
如是又过了三五日,连日来的搜查,终于有了眉目。
这一日,探子火急火燎地来报:”启禀将军,属下得到密报,贾坤已被发现!就在城南木樨胡同一带,躲在一处破旧民居里。属下已将那宅子围得严严实实,就等将军一声号令,随时可以拿人!”
此言一出,瞿宁大喜过望。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双目放光:”哪里?快,带本将军亲自去擒贼!”
探子恭恭敬敬地躬身应是:”末将即刻带将军过去。将军不必多虑,末将已经事先安排停当,就等咱们过去抓捕那老贼了!”
瞿宁当即披挂整装,纵身上马,向城南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梁远志也带着一队亲兵,紧随其后。
这位智勇双全的军师,生怕夜长梦多,半路生变。
为保万无一失,他紧紧跟随在瞿宁身后,誓要将贾坤一举擒获。
不过片刻功夫,两人便已抵达木樨胡同。
初春的夜晚,寒气逼人。
天边挂着一轮弯月,清冷的月光洒在破旧的街道上,更平添了几分萧瑟之感。
探子领着瞿宁和梁远志,来到一间破旧不堪的民居前。
四下无人,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呼啸的寒风,不时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
“就是这里了。”探子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属下的人已经将这宅子围得水泄不通,将军只需下令,便可一举擒获贾坤!”
瞿宁点了点头,示意士兵上前。
两名虎背熊腰的侍卫,举步上前,运足了力气,猛地将那摇摇欲坠的木门踹开。
“砰!”随着一声巨响,木门应声而倒。
借着惨淡的月光,众人一拥而入。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一片死寂。
屋内空空荡荡,哪里还有贾坤的人影?
只有几件残破的家具,墙角蒙着厚厚的灰尘,地面积满了蛛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臭味。
分明是许久没有人居住的模样。
梁远志惊疑不定:”人呢?探子不是说,已经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了吗?”
探子面如土色,浑身颤抖:”末将......末将明明亲眼所见,贾坤就藏在此处的......难道......难道是属下看错了......”
就在此时,屋后隐隐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瞿宁耳尖,第一个听见动静。他霍然转身,厉声喝道:”在后院!”
话音未落,众人一拥而上,翻过矮墙,直扑后院。
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院中杂草丛生,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想要翻墙而逃。
“哪里走!”瞿宁大喝一声,飞身而起,一个健步冲上前去。
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死死将他按倒在地。
那人挣扎不得,只得乖乖就擒。
“贾坤!你还想逃到哪里去?”瞿宁怒气冲冲地问。
月光下,贾坤那张惨白的脸庞,分外刺眼。
他颤抖得像筛糠一般,连话都说不利索:”大人......大人饶命......小的......小的不过是......不过是身不由己啊......”
梁远志冷笑一声,上前一步,俯视着瑟瑟发抖的贾坤:”呵,堂堂朝廷命官,倒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本官倒要问问,究竟是何人,逼得你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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