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天指着我手里的鞭子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我守在这里,看见什么东西就用鞭子抽。
有修罗鞭在手,我底气稍微足了些,就冲他点点头。
接着安小天就紧握烧火棍,蹑手蹑脚顺着黑漆漆的楼道走了下去。
而我则是死死捏着手里的修罗鞭,全神贯注的盯着前边,心脏咚咚跳个不停,心里才想着待会儿会是个什么东西跑出来,我能不能对付之类的。
不过我左等右等,别说看见什么东西跑出来,下边就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听见预想中的打斗声。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后,我就开始有些着急了,心想安小天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下去看一看的时候,突然听到安小天在下边喊了一声,“下来吧,这里没事儿。”
我连忙跑下去,看见安小天正蹲在一堆烧过的纸钱面前发愣。
我凑过去,发现那堆纸钱还冒着淡淡的烟雾,一些纸钱的周围还有一些白灰,看样子是刚烧过。
我在四周观察了一阵,发现地下室的陈设和我当初看到的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床底下没了那口棺材。
我拉开床头的梳妆台柜子,在里边找出一个布包,打开一看,里边全是一张张的人皮面具,这些面孔我都认得,全是我们村里的人,只其中没有找到村长和我二叔二婶的面具。
再看看那尊黑漆漆的阴阳桩神像,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凑过去仔细一看,发现本是男首女身的阴阳桩,却变成了一个女首男身的天桩!
而且神像面前的香还隐隐冒着热气,显然是刚烧过不久。
我连忙招呼安小天过来看,安小天抬头看了我一眼,惊诧道,“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在门口守着吗?”
我说不是你让我下来的吗?
他站起身道,“我啥时候让你下来了?”
我突然就楞了,刚才我在上边明明听见他在下边叫我的。
安小天面色突然一凝,“糟了,快追!”
我俩冲出地下室,发现地上的灰尘上面,除了我俩的脚印以外,还多出一组血淋淋的脚印,脚印一直通向外边,但出了门就神秘消失不见。
“该死的!”安小天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们被人给耍了!”
我问他下边发生啥事儿了。
安小天说的和我看到的差不多,那些刚刚燃尽的香烛和纸钱,还有那尊天桩的神像。
我告诉他,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这里供奉的还是一尊阴阳桩,怎么就变成天桩了。
安小天瞪着我道,“你他妈怎么那么多为什么啊,老子第一次来这儿,要是知道那么多为什么,我还在这里瞎折腾个鸟啊!”
然后他又让我分别带他去了那几个地癞子家,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最后来到赵牙子的家里,简单查看一番后,安小天皱着眉头,问道,“你说当时这个地癞子说,那个叫张雅的女人,当时时主动来这里找到他们的?”
我点点头道,“他当时是这么说的,不过谁信啊,人家好好一个姑娘,脑子又没病,干嘛去主动勾引他们几个地癞子。”
安小天摇摇头道,“这件事不能按照正常思维去思考,你之前说过,那个张雅神神秘秘的,直到现在,也搞不清楚他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怀着什么目的。”
“但从后边发生的事来看,她当初被拐到你们村子,肯定不是偶然,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
我想了想,觉得安小天说的在理,当初在井研县的时候,那个活了几百岁的老太婆也说过,小哑巴来到我们村也不是偶然,是圣主一手安排的,她来到我们村怀着别的目的。
而且那个时候她就已经不是人类了,只不过后来她为了我,违背了圣主的命令,才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那么,安小天的猜测也就能够解释得通,也许她和小哑巴一样,都是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
但可以肯定的是,张雅肯定不是圣主的手下,因为圣主和那老太婆都没必要瞒我。
可是这样的话,张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又是谁派来的?
而且直到现在,我也分不清楚张雅是好是坏,要说她是坏的,可是她三番五次的帮助我,当初在小相岭的时候,给了我三句提示,可我都没听,最终差点酿出大祸,而且第一朵无根之花,也是她给我指出的地点我才找到的。
但要说她是来帮我的,可也用不着神神秘秘的,完全可以长大光明的出手相助,想必她身上,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这样解释的话,那当初赵牙子说的话,很有可能都是真的,那晚上的确是张雅去主动找的他们,可是张雅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如果只是为了要那几个地癞子的命,大可不必费那么大劲儿。
火烧,冰冻,石砸,还有钱婆的拔舌,这些都是地狱里的刑罚,难不成,张雅和地狱有着莫大的联系?
“那几个地癞子的尸体埋在什么地方?”安小天突然问我。
我说早就烧成灰埋了,在农村里,横死的人都要烧掉才能入土,因为老人们说横死之人怨气太重,要是不烧掉的话,会化作厉鬼祸及他人。
“烧成灰也行,带我去看看!”安小天态度十分坚决。
我们村旁边有片斜坡,但凡死人都葬在那片斜坡上,那几个地癞子也埋在那儿。
我带着安小天找到几个地癞子的坟,其实也就是几座小土堆。
还有钱婆,因为她是死在我们村口的,她家里也没什么亲戚,所以也就被村里人烧了葬在这里。
这回不用安小天吩咐,我就知道该怎样做了,抡起锄头就开始挖了起来。
我从第一个死的王二狗的坟开始挖,他的骨灰被放在一个坛子里,安小天对着坛子看了看,然后直接举起烧火棍就把坛子砸开。
“哎,你怎么这样……”
我想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暗暗叹息一口。虽然我挺烦这几个地癞子的,但毕竟人都死的,刨他们的坟已是万不得已,但现在还把他的骨灰坛砸开,就显得有点残忍了。
只不过奇怪的是,坛子被砸开后,我看见里边的灰烬是黑色的,按理说人的骨灰应该是白色,而且里边会有很多没有烧尽的骨头才对,可是我却一块也没看见。
安小天蹲在灰烬旁边仔细瞧了瞧,然后还抓起一把灰放在鼻子前边闻了一下。
“我靠,你恶不恶心啊!”我在旁边说了一句,安小天抓着骨灰就跟抓一把沙子似的,看得我胃里一阵翻滚。
“这些不是骨灰!”
安小天把灰烬扔在地上,用纸巾擦了擦手,我觉得很奇怪,“不是骨灰还能是啥?”
这么想着,我也俯下身细细观察这些黑乎乎的灰烬,用手捻了捻,发现这些东西还真不是骨灰,骨灰不会是这种颜色,也不可能烧得那么细密,倒像是稻草之类燃烧过后的灰烬。
接着我又把另外三个地癞子的坟刨开,都是同样的情况。
我直接就给整懵圈儿了,你要说是一具尸体啥的不见了,我还不会有多大反应,毕竟见过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但骨灰不见了,这事儿就太过离奇了。
尸体可能会诈尸,但还从来没听说过,骨灰也会诈尸的啊!
“当时这些人火化和下葬,你都亲眼看见了吗?”安小天问我。
我一愣,突然恍然大悟,当初我只是听他们家里人说火化埋了,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亲眼看见过。
难道这几个地癞子家里人一直在撒谎,他们的尸体根本就没有烧掉,而是用做了别的用途……
想到这里,我顿时一个激灵,如果这个猜测成立的话,那就说明,这三个地癞子家里的人早就知道了点儿什么情况,我们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
最后挖的是钱婆的坟,而这一回就更加离奇了,虽然她的骨灰尚在,但是我却在她的骨灰坛子中发现半条舌头!
而且还是半条血淋淋的舌头,就跟刚拔下来的一样!
我还记得,当初钱婆就是因为拔舌而死,就算是村里人好心,把她的舌头和她葬在一起,可是过了那么久,这半条舌头怎么还是新鲜的?附在上边的鲜血还在往下滴,就跟刚拔下来的一样!
“快,把这玩意儿烧了!”
安小天话音刚落,那半条舌头就发出吱的一声,竟然自行蠕动了起来,像是活物一般扭动着身体,如同一只老鼠一般朝草丛里钻去。
我被吓了一大跳,联想起当初我在白槐村,也看见过一只断手,也和这半条舌头一样,像是拥有生命一般爬到水井离去。
安小天一个箭步冲上去,手里的烧火棍狠狠砸在草丛里,那半条舌头就跟受惊的小鸟一样,发出吱的一声,竟然朝空中跃起,看样子是想逃跑。
安小天眼疾手快,直接把烧火棍扔了出去。
嘭!
烧火棍在半空中击中那半条舌头,发出一声闷响,那半条舌头便化作一团血雾消失不见。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一处灌木丛忽然哗啦响了一声,安小天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俩就一左一右的包夹过去。
“谁,出来!”安小天大喝一声。
可那灌木丛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在安小天举起烧火棍要打下去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幽幽响起。
“我没有撒谎,她真的事主动勾引我们的,呜呜呜……我真的没有撒谎啊……”
我心里一惊,竟然是地癞子赵牙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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