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四个小孩在踢毽子,瞧着穿着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少爷,背着大人偷偷出来玩的。
她和祁砚好像就是这般年纪认识的。
那时母亲还在,她跟着母亲进宫第一次见了祁砚。
意气风发的少年笑得温润如玉,幼时的惊鸿一瞥竟念念不忘的执着了一辈子。
可少年薄情郎,翻脸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小孩的哭声传来打断思绪,云栀再次抬眼望去,一、二、三....怎的少了一个!
还在的三个小孩朝着一个方向边哭边追,奈何人小腿短,才跑两步就摔在地。
顺着方向望去,有一个黑衣人抱着其中一个小孩逐渐消失在视野里,云栀瞳孔一缩,掀开门帘跳下马车。
路过祁砚身边时,扯过他侍卫身上的弓箭,握紧在手心拔腿追上去。
一直追到小巷里,却不见黑衣人的踪影。
身后传来动静,云栀一扭头就见一男人手起刀落捅进地上的黑衣人身体里,抽搐两下头一偏死了。
那男人似乎是嫌弃捅的位置不够好嘴里不停嘀咕,旁边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在黑暗中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云栀:“......”
这是什么杀人现场。
求生欲爬上心头,握紧弓箭默默转身。
下一秒,脖颈上传来冰凉刺骨的触感,是一把寒剑贴在了颈侧,云栀浑身一僵。
“说!你是什么人?”
男人睨着跪在不敢动弹的人,将手里的剑压紧一寸。
大祁周边小国众多,表面和气实则暗潮涌动,背地里小动作不断。
最近京中混入不少异国人冒充匪寇妄图扰乱民心,他盯了几天处理得差不多了,可这群人十分狡猾,保不齐会有漏网之鱼。
即使是女子也不容小觑。
皮肤与剑连接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云栀一动不敢动,吸了口凉气故作镇定开口。
“小女是云府云栀,兄长是云经纬,王爷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你认识本王?”听见熟悉的名字,男人朝侍卫使了个眼色收剑入鞘。
察觉身上的压迫感淡去,云栀悄悄抬手碰了碰脖颈,指尖湿热,果然已经流血了。
来不及打理,云栀揉了揉发麻的腿站起身缓缓看向身后的男人,眼里的光悄悄汇聚。
“自然认识,大祁的镇威王,祁寒声。”
想到她前不久才将匕首压在他脖颈上,心虚的挠挠头,主动认错:“王爷,上次是我无奈之举,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祁寒声听到这话一顿,目光移到她娇俏的脸上,很难将她与那日虚弱得好似下一秒就要归西的女人联系到一起。
“逃跑的新娘?”
他的嗓音沉沉好似含着笑意,云栀有些无地自容,“....是我,但我已经不是新娘了。”
“你可知惊扰皇族是什么罪?更何况云将军回京不久?”
提到兄长,云栀脸色一变,猛地抬头就对上他平静无波的眼。
皇族最忌讳的便是握权却不知好歹的世家,那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可他在梦中不是这样的....云栀眼眶莫名一酸,低头不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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