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0章 就是这么矛盾
顾惜儿不死心，思来想去，还是去追聂羽裳。
她将聂羽裳拽住。聂羽裳早没了刚刚的笑颜，不悦道：“放手！”
顾惜儿认真一看，立马发现聂羽裳的眼眶是红的。
顾惜儿放了手，却训斥起来，“你做什么呢？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是你告诉我的，喜欢的东西，喜欢的人就要努力去争取。你自己呢？胆小鬼！！”
聂羽裳没说话，仍旧要走。
顾惜儿又一次将她拽住，“你怕什么？走，我跟你找傅越去！”聂羽裳道：“惜儿，感情里融不进沙子！哪怕一点点，都不行。”
顾惜儿道：“没有沙子！你并不是因为程应宁的背叛，而选择傅越当替代品的！你是因为放下过去，放过自己了，才愿意接受他的！而让你愿意放下过去，放过自己的，也正是他！程应宁算什么沙子！不算！”
聂羽裳无奈而笑，她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将自己看得这么透。
她道：“惜儿，不管算不算沙子，只要他介意，就是沙子。”
顾惜儿道：“你跟他解释啊！”
聂羽裳淡淡笑了，“我容不下他的介意。”
顾惜儿怔住了。
聂羽裳自嘲道：“说来也奇怪呀，或许，姐姐我就是这么矫情吧。明明就是个半老徐娘，残花败柳……”顾惜儿急了，“聂羽裳，你不能这么说自己！你不是！是你告诉我的，无论多么不堪，都不能自贱！”
聂羽裳却捂住了她的嘴，继续道：“明明知道自己不值得拥有这么好的男子，却又奢求他能打心底不介意，真心地不介意……就是这么矛盾呀……呵呵……天下哪来这样的……这样的冤大头呀？”
顾惜儿锁紧了眉头。
聂羽裳又道：“既然当初选择在一起，往后余生，都不应该再需要解释的，不是吗？若需要再解释，又何必强求？”
聂羽裳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惜儿，喜欢的东西，是要争取，但是……不能强求。放手，它才能找到最适合它的主人。人，亦如此。”
她又一次挣脱开顾惜儿的手，眸中含泪，却没有落下，她还是笑着，“姐不是胆小鬼，姐特别勇敢，是吧？”大抵，最后的勇气换回了仅有的骄傲了吧。
聂羽裳挥了挥手：“小惜儿，再见！记得帮我同烟烟说一句，再见，我会想你们的！”
聂羽裳走了，渐渐地走远了。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哭。顾惜儿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就好像是自己失恋了。
古雨避开众人，亲自护送十一先行。萧澜渊和傅昭宁上了马车
傅越准备好一切，禀道：“九殿下，姐，可以启程了。”
傅昭宁听到傅越的声音，这才想起聂羽裳来。她倒没避讳，直接问道：“聂羽裳呢？要一起回去吗？”
傅越低着头，平静寡淡，“她已经先走了。”
傅昭宁道：“手筋都被打断了，还没治呢，就这么走了？”傅越沉默了片刻，道：“不清楚。”
这时候，顾惜儿却回来了，一见傅越在马车边，就箭步走过来，哽咽道：“宁姐，羽裳姐走了，她让我替她跟你说一声再见，说是……说是有缘再见！”
傅昭宁正要开口，傅越抢了先，“姐，大伙都等着了，出发吧？”
傅昭宁掀起垂帘来，只见傅越低着头，整个人特别安静。
她也没再追问什么，“走吧。”
聂羽裳其实并未走远，她站在高处，看着傅越骑着高头大马，亲自在车队前开道，远远而去。
直到车队的背影消失了，她也才离开。
几日后，傅昭宁他们一行人就抵达苍炎皇都。
正直日暮，进城后，傅昭宁寻了借口，支开了傅越，也支开了上官灿和顾惜儿。
马车缓缓停在九王府后门，古雨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道：“九殿下，王妃娘娘，萧公子已经在客堂了。”
傅昭宁要下马车，萧澜渊拦下，要抱她下来。
傅昭宁推开他的手，低声：“行了，我没那么弱。”
她虽然虚弱，却还不至于需要萧澜渊一直抱着她。这一路回来，萧澜渊几乎都寸不离身。好像不是怕她晕倒，反倒是怕她逃跑。
萧澜渊道：“我先带你到侧堂。”
萧澜渊想试探萧无欢，傅昭宁自是不要露面的。在侧堂，她可以看清楚茶堂里的一切。
傅昭宁犹豫了片刻，硬是挣脱开萧澜渊的手，自己跳下马车，“我回房去了，等你消息。”萧澜渊不放心，还是跟了过去。
傅昭宁回头瞪他，萧澜渊由着她瞪。
傅昭宁越走越快，大有要使出轻功摆脱他的架势。萧澜渊直接箭步追上，一把将她懒腰抱起。
傅昭宁瞪他。
萧澜渊依旧由着她瞪，亲自将她送回房间，才把人放下。
他特严肃地警告：“好好休息，别到处跑。”
傅昭宁点了点头。
见萧澜渊依旧眉头紧锁，她将他拉下来，轻轻亲吻他的眉头，道：“去吧，我等你回来。”
萧澜渊亦回了她一吻，才离开。
天幕已落，茶堂内，灯火通明，焚香袅袅，茶香缭绕，清幽寂静。萧无欢倚坐茶几旁，修长的手指在桌上一下接着一下敲扣，尽是不耐烦。
一见萧澜渊进来，他立马起身，他往萧澜渊身后看了一眼，既找韩慕白，也找傅昭宁。
他醒来，疯了一般嗜血，幸好玉白凡及时给他服了药，才让他冷静下来。
玉白凡告诉了他一切，韩十一已将他养成异血者，且已经找到了剩下的两味解蛊药。还有两味药，一在司氏先祖的结界里，一在萧澜渊手里。
玉白凡还说，韩十一已经帮傅昭宁和萧澜渊找到解蛊之法，只是，如今尚不知晓情蛊是否已解，也不知道韩十一是否还在人世。
他立马下山找人，然而，没多久，他就收到消息，萧澜渊有事相“求”，他就立马赶过来了。
他着实想不明白，萧澜渊为什么会用“求”字！
他着实想不到原因，甚至都怀疑过，傅昭宁和萧澜渊可能还未解蛊，或许是傅昭宁出于什么原因，以萧澜渊的名义找他。
然而，见萧澜渊这样子，他便知道，自己想多了。
只是，他越发想不明白萧澜渊要求他做什么了。该是他来求萧澜渊才对，毕竟，他还缺的一味解蛊药，就在萧澜渊手里。
萧无欢也没起身，只换了个坐姿，懒懒道：“看样子，九殿下恢复得不错，怎么，九王妃没一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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