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袒傅问舟是真,忌惮安王也是真。
但就应该是这样才符合逻辑。
若这楚砚忘恩负义,随随便便就能将傅问舟给卖了,岂不是更可怕?
尤其安王这人,疑心病又重。
楚砚今日若一味的巴结讨好顺着他说,估计安王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果不其然,安王把玩着茶杯,若有所思的道:“你觉得让他为我所用的机会有多大?”
温子羡毫不犹豫的道:“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中大臣皆为你所用,楚砚当然也不例外。”
安王睇他一眼,“你少在本王面前阴阳怪气,若不是你把大好的婚事相让,他没有虞老那帮人撑腰,能有如此底气?”
温子羡低着头不说话。
在这件事上,他自知理亏。
安王没追究他,不过是觉得他还有用罢了。
安王缓了缓,用命令的语气道:“你继续说。”
安王让说,温子羡便不得不说。
他稍稍思索,委婉道:“像楚砚这样的书生,读的是圣贤书,认的是死理。越是想折服他,他骨头只会越硬,但这样的人,也是最坚定之人,可以为了所谓的崇高理想付出一切,甚至牺牲性命也在所不辞。”
言下之意,想要让这样的人为己所用,很难,也很简单。
只要安王愿意走正道,一心为国为民,谁又不愿意为他所用呢?
温子羡其实一直不明白,安王如今已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只要他不行差踏错,安份守己,做好自己份内之事,谁又会吃饱了撑着去揪他错处呢?
可他明显感觉得到安王内心时时刻刻的不安。
总觉得要死死抓住别人的软肋才放心。
温子羡自知多说无用,点到为止,也只是希望安王能清醒几分,别太过激进,反而适得其反。
可他哪知背后详情。
若是知道,就不会这么天真了。
安王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温子羡分析的没错,楚砚和虞老那波人,以及傅问舟他们都是一样的。
自诩是正义的化身,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若那件事大白于天下,他们必然会第一个叫嚣着将他架到道德的火焰上炙烤。
他们满口的仁义道德,却全然不会在意他经历承受了些什么……
温书姸说的对,都是些伪君子罢了。
就连眼前的温子羡,身上也有着那些人的气息。
这些人口口声声可以为天下苍生而死,可若真将刀架到他们脖子上,再硬的骨头也会变软。
好比傅问舟,骨头够硬了吧?
还不是他稍稍的亮了个刀锋,就吓得躲去芜县。
安王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喝出了烈酒的气势。
他从不相信任何人,只信自己手里的刀。
从北蛮人手里活着回来的那日起,他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了。
还在乎什么仁义道德。
挡他者,就一个下场——死!
从茶肆出来,楚砚长吐一口气,扭头便望见一辆熟悉的马车。
他心头一暖,只道是虞清然知晓他被安王的人带走后不放心,派了马车来接。
“楚大人请。”
车夫见他走来,恭敬地掀开帘子,楚砚一眼望见笑意盈盈的虞清然。
她身着一袭淡雅的长裙,绣花细致而素净,显得既端庄又温婉。眉目之间自有一股风情,不需言语,便能传递出内心的柔情与关怀。
楚砚心中瞬间涌动着难言的情愫,仿佛微风吹过湖面,涟漪皱起,柔意满怀,声音也不自觉地温柔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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