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出的呼唤,令温时宁回头。
“二爷?”
温时宁眼露迷茫,是要她推吗?
不是有穆九吗?
可她想和未来嫂嫂说说话,关心关心他们的婚礼……而且虞清然说话好好听呀,和风细雨似的,温时宁觉得,和这样的人多相处,兴许能改掉她毛毛躁躁直来直去的性格呢。
二爷应该能理解的吧?
于是,温时宁果断将头扭了回去。
傅问舟:“……”
生平头一次有失宠之感,竟是因为一个女子。
纵观全局的楚砚,不由失笑,从穆九手里接过轮椅推着。
“二爷莫要失落,我与二爷同病相怜。”
傅问舟气得哼笑:“以后还是少见面吧,时宁魂儿都被勾走了。”
楚砚也被逗笑:“时宁从小就没有朋友,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个合眼缘的,二爷就多多包容吧。”
傅问舟深呼吸,望着温时宁头也不回的背影,包容不了一点。
仿佛心眼儿突然被缝住了似的。
老夫人服了药昏睡着,众人不便进去打扰,方嬷嬷便安排了茶点,让他们在外厅说话。
傅晚儿本就和虞清然相熟,再加一个温时宁,三个姑娘家叽叽喳喳的有说不完的话。
柳氏和方嬷嬷也有话聊。
傅问舟和楚砚本该有许多事要商讨,但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半壶茶后,才勉强进入正题。
同一时间,皇城内,虞老和周济民正好棋过三局。
虞老三局三输,气得周济民扔了棋子。
“你让的这么明显,还怎么下。”
虞老不承认:“分明是圣上棋艺大有进展,又或者是臣老了,总之,老臣甘拜下风。”
周济民冷哼:“少来,今天下不赢别想走。”
这样么?
虞老稀疏的眉一皱,“那再来。”
又三局。
虞老全胜。
周济民还是不高兴:“就这么急着走?”
虞老无奈:“圣上明知老臣急于见老友,还故意……”
周济民把玩着棋子,眼皮微掀地看着他。
“是急于见老友,还是急于见傅问舟?”
虞老一笑:“圣上若是关心傅问舟,把他叫来面圣便是。”
自己见不着,也不让别人见,这是什么心理?
心事被戳中,周济民也不恼,思索着说:“朕只是不知见到他,能说些什么。”
那曾经是他最看重的少年郎,后又被他厌弃,现在只剩愧疚和遗憾。
“朕许是真的老了……”
周济民喟叹:“近来老是想一些过去的人和事。”
虞老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下意识看了眼李德。
一直默默奉茶的李德适时开口:“圣上昨日还念叨着,说想去睿亲王的封地看看,可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哪能走得开呀。”
虞老了然一笑。
这是想定储君了呀。
不止是想定,还想定的四平八稳。
以安王现如今的呼声和势力,要立他为储君,唯一可能出现的反对声音,就是傅问舟,以及傅问舟身后的他们……包括虞老自己。
毕竟在周济民看来,当年傅问舟因安王受伤一事,就是安王一生中最大的污点。
两人心中都有委屈。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多的委屈,也该释怀。
是以,周济民的意思很明显。
他想趁着傅问舟在京城,立安王为储君,且希望傅问舟能看清形势,最好是能带头促进这件事。
如此,两人冰释前嫌。
安王称帝之路再无障碍,傅问舟也会相安无事。
一举两得。
周济民自认无论是为父,还是为君,他都周全到了。
可也把虞老给无语到了。
他反应好半天,才长叹了一声。
“圣上若是想念睿亲王,召他回京便是。”
除了装傻,虞老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周济民显然不悦,皱眉问:“召他回京,也得有个由头不是。”
虞老憋不住了,索性直言:“傅问舟此行回京,是因母病重,他自己更是自身难保,圣上若不信,召他一见便知……一个废臣而已,圣上大可不必将他放在心上。”
周济民冷冷睇着他,“这话您老自己信?”
虞老:“……”
周济民有些生气:“朕知道,您老一直看不上礼安,可现如今朕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用。您老若还是觉得他不够长进,更应该多多帮衬教导,而不是和朕对着干!”
虞老忙跪地,“老臣不敢。”
周济民强忍着情绪,轻叹:“虞家为朕的江山付出了多少,朕心里再清楚不过,朕也一直在尽力弥补……甚至为了您孙女的婚事,做出自己打自己脸的事来,您还要朕如何?”
用词足够尊重,但语气也足够压迫。
虞老眉眼低垂,“圣上当真觉得安王能担得起天下重任?”
周济民:“朕知道他还有所欠缺,所以才这么低声下气的和您老商讨!”
言下之意,别给脸不要脸。
他要立谁为储,不需要他们认同,是要他们无条件支持。
这才是为臣之道。
虞老苦笑:“既然圣意已决,老臣遵命便是。”
这是他想要的态度吗?
周济民气得脑仁疼,抬手捶打了几下额头,冷道:“朕给你和傅问舟时间商量,想好了再来回复朕,退下吧。”
虞老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不由关切:“圣上若是身体不适,老臣明日便带廖神医进宫。”
周济民心里稍稍舒服了些,白虞老一眼,语气缓和道:“您老少气朕一些,比什么神医都强。”
李德在他的眼神示意下,送虞老出来。
出了宫殿,虞老气不打一处来。
“圣上又在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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