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都认为,自己是有这份理直气壮的资本的。
陈桓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跳下了车去。
朱寿看着荡下来的马车门帘,笑着点指:“这老家伙现,现在跟咱玩起假正经来了!咱看他能正经几时。”
“哈哈哈哈哈……”
马车夫的鞭子落在马背上,马车轮重新缓缓转动起来,朝原先的方向扬长而去,在雪地里留下几道车辙,随着校长恣意的笑声渐行渐远。
……
与此同时,秦淮河畔。
纵然此时是隆冬时节,雪花纷飞而下,在房顶、飞檐、地面上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可位于皇城边上、天子脚边,这里熙熙攘攘,除了繁华还是繁华。
一个个商铺都装饰得颇为奢华亮眼,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来来往往者,都是一身锦衣华服,让人身处其中,似乎都有些感受不到冬日的严寒。
河岸边是一排排白墙灰瓦、古朴肃穆的徽派建筑。
若是站在高处远远看去。
说不定还能一窥那个令人遐想,只有世间最金尊玉贵之人才可出入其中的,紫禁城。
秦淮河上飘荡着大大小小、富丽堂皇的画舫,上面张灯结彩,即便白天也燃着花灯,也正是这些画舫,让秦淮河的河面上,无论是白天黑夜、还是春夏秋冬,都隐隐飘荡着丝竹管弦之乐,若是幸运,说不得还能听到花魁娘子那令人酥醉的笑声。
在这样的喧闹熙攘之中。
没人注意到,秦淮河上一艘大画舫上有人披着大氅兜帽走下来,自然更没人注意到,他下了画舫之后,竟是混在人群里径直走到紫禁城午门附近去了。
走到午门附近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他便听到身边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老爷,请随咱家到这边来,已经为您备好了马车,您只管坐好就成,剩下的交给咱家来。”
他随着对方的指引上了车,这才掀开了自己的兜帽。
紫禁城里认识他的不少,尤其在公子王孙、达官贵人出没的秦淮河这一片。
——当今陛下的嫡亲舅舅,开国公常升。
也正是因此。
常升才不得不以秦淮河上的画舫作遮掩,大费周章地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这才进了皇宫里去。
至少在明面上,他和蓝玉、和淮西勋贵是一党的,无论是立场还是利益,如果让旁人知道他从蓝玉府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进宫,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这也是他之前的几个月,都没有和朱允熥有过什么私下里的单独接触的原因。
不过现在他不得不去见见自己的大外甥了。
「做舅舅的,帮是帮不上太大的忙了,不过现在已经开始有人按捺不住了,能告诉允熥一声,总也是好的。」坐在马车里,常升目光一凛,在心中暗道。
他知道自己这「开国公」爵位是纯靠父辈的荫庇。打的仗当然远不及那些开国老将,论影响力,其实并没有那么大,更远远比不上舅舅蓝玉。
能做的……或许就只有这些了。
随着他在马车里安稳坐下,前头响起一声鞭响声,马车便缓缓向前动了起来,朝着午门的方向而去……
……
“这是当今陛下御赐给三宝公公的令牌,不得阻拦。”前面接应、赶车的那位公公声音虽尖细,却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
常升找的是马三宝,只有他能处理自己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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