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黛嘿嘿一笑道:“你去外头问问,这已经是我们姑娘给的本金了,外头随便一套官窑,不得五百八百两,你们想什么呢。”
袁有礼只得再次签字画押,心中却在暗暗盘算,今后要到哥哥一半家产,这些都要从迎儿的嫁妆里头扣出来。
这么想着,也没这么难受了。
清浅揉揉头问道:“还有什么?”
瑞珠上前道:“上回迎姑娘进诏狱,咱们花银子打点,少夫人难不成忘了?”
清浅笑道:“还真是忘了。”
这回袁有礼不依了:“诏狱不是大哥的吗?你们的地盘还要银子?”
瑞珠道:“阎王好打发,小鬼难缠,再加上当时还有顺天府的人,难道顺天府的不需要打发,你当人情都是白来的。”
粉黛翻了一个白眼道:“有价的银钱容易还,没价的人情才难弄呢,我们姑娘为你们办事,难道还要搭上人情?”
袁有礼道:“多少?”
白芍道:“一千二百两。”
袁有礼再次画押签字了:“这回差不多了吧?”
清浅笑道:“这才哪到哪呀!荔儿姑娘、迎姑娘这两个月病了多少,不也得算算吗?”
白芍取过一叠单子道:“一共请了十八次御医,御医每次红封一百两,一共是一千八百两。”
袁有礼张大嘴:“御医……”
清浅冷笑:“怎么?难道以为太医院也是我家开的?御医任我呼来喝去?夜里也得不管时辰上门?”
袁有礼垂头丧气签字。
白芍继续道:“方才说的是御医的红封,两位姑娘每次的汤药银子,还有补品银子,一共是两千两。”
若不是袁有礼腿脚不好,当场能跳起来。
“这吃的金银珠宝呢?”
白芍面无表情道:“差不多吧,迎姑娘是疯病,需要大量的珍珠粉和冰片,如今的价格,袁公子去打听打听,瞧瞧可有虚报。”
见袁有礼签字画押了,清浅道:“两位姑娘的还是小头,将袁公子的瞧病的银子算算。”
白芍接着道:“袁公子请了三次御医,用的是最好的断续膏,里头名贵药材无数才得一小瓶,而且袁公子熬药所用的虎骨等都是有价无市的,少夫人的意思,都是一家人,袁公子给一万两千两便是。”
袁有礼气得青筋迸出,“你怎么不去抢。”
白芍公事公办:“若让奴婢抢,那便是两万五千两。”
“你……”
袁有礼拿着笔签上字道:“还有什么?一并签了我们好分家。”
白芍又拿了几张单子,大约八百两,让袁有礼签了。
粉黛的算盘噼里啪啦响。
这么算起来,袁有礼一共欠了姑娘两万两千八百五十两。
袁有礼这回出了一口气道:“好了,算了我的,咱们来算算哥哥的产业。”
清浅微微一笑道:“这商府是不能卖的,你可答应?”
袁有礼想了想,只怕真没人敢接手,于是点头同意。
清浅吩咐粉黛:“让袁公子画押。”
袁有礼道:“这个也要画押?”
“当然,亲兄弟明算账。咱们一笔笔算清楚了。”清浅毫不松口,“祭田也是不能卖的,对吧。”
袁有礼点点头,画押签字。
袁有礼道:“咱们先从香铺子开始算起,听说哥哥有家香铺子,生意极好,你让粉黛把账本给我,我细细算算,六月的便不要了,从这个月开始吧。”
袁有礼喜笑颜开,终于轮到自己扬眉吐气了。
听迎儿说香料铺子一年入账十万两都有,这下子发了。
粉黛啐了一口道:“袁公子,你腿摔了,脑子可没有摔坏,这铺子是当年我们姑娘审理林尚书案子,皇上赐的,你这都想分?”
袁有礼吃了一惊:“不是哥哥的?”
清浅微笑道:“让你见笑了,是我的陪嫁,而且有两成是粉黛这丫鬟的。”
袁有礼心里一痛,这指不上了,又道:“哥哥有几个米铺,听说囤积了不少米粮,这个应当分吧?”
清浅从白芍手里拿过铺子的契约,递给袁有礼道:“袁公子看清楚日期和铺主。”
袁有礼一瞧,日子是去年十月的,铺主是清浅。
他不由得心里又是一痛:“这也是你的?”
清浅微笑道:“只不过用了你哥哥的仓库罢了。”
袁有礼眼睛一亮道:“对,哥哥有仓库,这些总是哥哥的吧?”
清浅喝了一口菊花茶道:“这些仓库,是锦衣卫的,只不过暂时空着让你哥哥用,并非属于你哥哥的。”
也不是?
袁有礼傻了眼道:“哥哥名下的田地庄子呢?”
“你哥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从前有几亩田地庄子,上回去赈灾,全部抵押了出去。”清浅道,“不信,你可以去衙门查验。”
没有铺子,没有田地,没有庄子。
袁有礼气道:“那么,哥哥的金银珠宝还有府上的摆设,总是哥哥的吧?”
清浅道:“你哥哥连田地都抵押了,哪里还有金银珠宝,至于府上的摆设倒是有的。”
袁有礼笑道:“迎儿院子里的瓷器、家具都值这么多,其他院子的想必更多。”
瑞珠插嘴道:“袁公子,你们院子里头的瓷器和家具都是我们少夫人的嫁妆,只不过先借你们用,明儿分了家,一件件都是要收走的。”
清浅补了一句道:“我嫁过来,母亲手里头有一张嫁妆单子,你们可以一一核对。”
袁有礼气急败坏道:“那到底有什么?”
清浅含笑道:“你哥哥书房的摆设,宝剑、藏书都是他的,还有衣裳被褥。”
粉黛补充道:“大约值五千两,你分走一半便是两千五百两。请姑娘签字画押。”
清浅从容按下手印。
袁有礼道:“还有呢?”
清浅继续微笑:“其他院子没有人住,里头的摆设,都是公中的。”
粉黛拿着账本:“撑死了一千两,你可以拿走五百两。请姑娘签字画押。”
清浅再次签字画押。
袁有礼道:“哥哥的历年俸禄呢?”
清浅道:“这得问母亲,听说文质都交给了母亲。”
袁有礼气得如同案板上的鱼,嘴巴一张一合,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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