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
文武百官略显嘈杂。
“秦赢怎么能这样做呢?”
“他太过分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
“唉,我听说被他抓走的人,那是一个个打得血肉模糊,甚为凄惨啊。”
“这……大汉历来有刑不上大夫之说,他,他竟然私设公堂,动用私刑,可恨啊,简直可恨!”
“……”
汉帝刚到,便听见了文武百官议论秦赢。
不——应该说在咒骂。
言辞之狠辣,简直如不共戴天之仇。
“肃静!”
曹公公扯着嗓子,尖声喊了一句。
大殿迅速安静,百官站回自己的位置。
汉帝身着龙袍,威严无比。
缓缓坐在龙椅之上,眸色睥睨。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曹公公惯例喊了一句。
谁知。
下一刻,文武百官超过半数之人下跪。
他们好似事先排练过一般,动作之整齐,堪比军营。
镇北王眉毛一挑,面色淡定如常,倒是心里暗暗冷笑不止,这等场面,早在他意料之中。
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自然是清楚的。
这些大臣们,肯定是怕了。
担心下一个就是自己。
所以要先一步发难。
太师陈松泰,院长宋鹤年也是静静看着。
昨夜的事,他们也略有耳闻。
但并非十分清楚。
故此,暂且一旁做观望。
中书省左丞相萧宗桓,太傅王立德,镇国大将军狐平云三人为首,先后开始发言:
“陛下,我等恳请圣上,严惩九皇子秦赢,滥用职权,私设公堂,对大臣私自用刑之过!”
“秦赢未经刑部御批,竟然去大臣家中抓人,这不合规矩,一定要严惩不贷。”
“秦赢屈打成招,实在可恨。”
镇北王差点忍不住笑。
好家伙!
这样多罪名,哪个都不是轻的。
汉帝愣了一下,而后双眼浮现疑惑神色。
他看向龙椅旁边的老八,问道:“你九弟又做了什么事?”
昨夜他与镇北王不欢而散之后。
就回了德妃的寝宫,一夜春宵早朝才起。
根本不知道这一夜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滥用职权?
私设公堂?
对大臣屈打成招?
这都什么情况?
“父皇,此事儿臣也是刚刚知晓。”
八皇子秦舟抓住机会,当即把昨夜秦赢做的那些事,添油加醋一番说出:“老九昨夜带监察院的人,闯入詹事刘大人府邸,见人就杀。”
“打死打伤百来号人,更是不问缘由,强行抓了刘大人,在监察院诏狱中打了整整一夜,十八种酷刑轮流上。”
“硬是给刘大人屈打成招,承认自己贪污。”
“除了刘大人之外,还有黄大人,周大人,梁大人……总计二十五人。”
“他们可都是三品的大臣啊,朝廷律法严明,刑不上大夫,秦赢却置若罔闻,儿臣恳求父皇,一定要狠狠惩戒他。”
汉帝猛的站起来,虎躯一震,不敢置信地望着镇北王:“皇兄,此事发生在昨夜,你可知晓?”
镇北王毫不隐瞒,淡淡的道:“臣知道。”
“臣还特地派人,助我那乖侄儿一臂之力。”
轰隆!
金銮殿内。
宛如五雷轰顶。
汉帝眼神干涩,只觉刺痛……你知道?
原来昨夜那场家宴,不止是在谈立太子。
你在为他打掩护!
朕在这里赴宴,他在外边抓人。
这简直就是先斩后奏啊。
“王爷,你也太过分了吧!”
王立德气得七窍冒烟,毫不客气的怒斥,
“你有什么权利插手此事,那些可都是朝廷栋梁,抓了他们,岂不是自断臂膀。”
昨夜被抓的二十五人中。
他王家就占了一半,另一半是狐家和萧家。
狐家明明得罪秦赢最深,仇恨也最大。
可到头来,最惨的居然是他王家。
其实这也不是秦赢故意针对。
狐家的派系,多是武将,文臣只有少数。
武将大多时间都在军营里。
昨夜的行动都在帝都城内。
大晚上的秦赢便就近抓人。
恰好王家的人最容易收拾,就算他倒霉。
这让王立德忍不下去,他怒呛道:
“那些大臣进了检察院,被屈打成招!”
“硬说他们是贪污。”
“你说说,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
“他监察院这是滥用职权,秦赢只能核查百官,不能滥用私刑!就算要用刑,也必须由陛下定夺,再交给刑部处置!”
“私设公堂,视朝廷法度于无物,秦赢简直太嚣张,太可恶了!”
据探子回报,他们进了检察院后,就彻底与外界断绝联系,以秦赢的性子,他们怕是凶多吉少。
这可都是他王家花费不少资源培养出来的人啊,就这么一夜之间没了,简直心如刀割。
见状。
汉帝神情极为阴沉,大喝一声:“秦赢呢?”
曹公公忙说道:“九皇子还未来上朝。”
后半句小声了许多,“估计……还在梧桐苑风流快活…”
汉帝大怒,“去把他找来!”
曹公公神色一慌,“是…老奴这就去。”
他动作很快。
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王爷!您不该给个说法么?”
王立德又将目光重新对在了镇北王身上。
众人见状,皆是心头微紧。
太傅今天是气疯了么?
三番两次找镇北王的麻烦!
这位爷多横,上次早朝可都看见了。
不可一世的大将军狐平云,被他追着抽。
您老一个文臣,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这是要跟镇北王单挑?
“太傅,本王要给个什么说法?”
镇北王双手抱胸,仰着头冷笑。
王立德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他腰间佩刀。
那是一把金色短弯刀。
据说是他屠杀了一个外族部落,斩首其族长得来的战利品。
佩刀上殿,大汉历史上不出三人。
第一位是高祖皇帝。
他一生酷爱戎马征战,便是当了皇帝也刀不离手,如今他的佩刀,供奉在太庙中。
第二位是高祖皇帝的弟弟,也是一位了不起的王爷,一生征战从无败绩。
第三位,便是如今的镇北王。
镇守边关二十年,两万北境军压得十几万外族骑兵不敢踏入一步。
佩刀上殿,成了仅次于皇权的特权。
这把刀,只要还挂在镇北王腰间一天。
那就是在时刻提醒王立德,接下来说的话要仔细斟酌。
否则,金刀无情。
“太傅,你说话啊。”
镇北王大步走到他面前,魁梧的身躯高出王立德一个头,如一堵墙般挡在他面前。
“你要本王,给什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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