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
“陛下莫气!旦儿兴许是在说胡话呢。”郑皇后瞧着乾帝怒气冲冲的,也只好安慰道:“旦儿受了那么重的伤,可能是伤及了头部也是未可知!”
而郑皇后说罢,便是一小太监急匆匆来到孙德海的耳边说了几句。
孙德海脸色微变,赶忙上前小声说道:“启禀陛下,方才三皇子殿下在太医院高喊要杀了萧公子!”
郑皇后脸色一怔。
少顷,乾帝才是吐出一口气。
牵起郑皇后的手,缓声道:“你啊,就是太过于心善了,李旦从小顽劣,朕还以为是年龄小,现在已经及冠,十八岁了,朕就早该想到的,李旦怎会突然变化那么大。”
说完,又是叹息了一声:“文进这孩子,实在是让朕亏欠啊,跟李旦同样的年龄,文进却知朕这些天因为大韩的事情而烦心,不想再拿这个事情在来让朕忧心,文进懂事的让朕心疼啊。”
乾帝语重心长道,接着便是长叹一口气。
郑皇后轻轻颔首,认同道:“进儿这孩子打小就比较懂事,虽然小时候有些不思进取,但是却没有想到在暗中一直努力着,只不过进儿随着镇国公定远侯战死沙场,今年也变得有些拘谨了,如今更是不愿说实话。”
右手扶眉,乾帝揉了下眉心,这才是说:“是啊,这孩子以前无忧无虑的,今年因为老镇国公还有定远侯战死,自是想着萧家只剩下他一人,便觉得再也没有靠山,可是文进却不知,朕便是他的靠山啊,朕岂是那等无情无义之辈?”
“臣妾觉得冬狩之事,虽有蹊跷甚至已有苗头露出,但是既然进儿已经定了,那陛下也不要再深究了,毕竟.......臣妾说句不当说的话,若是在深究,只怕也会对进儿今后不好啊。”郑皇后想了下说道。
“皇后的意思是顾婉儿还有顾剑,哼,莫要让朕抓着尾巴,若不然,朕不会轻饶!”
乾帝瞪着眼睛。
郑皇后则是摇头说道:“陛下高坐皇宫,有些时候,定然也会有所照顾不到,莫要在深究,某些人也不会在有所其他动作了。”
“哼!”
“皇后心善,还是低估了人心,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便回不了头,只能一错再错!不过既然文进已经为这件事定型,那朕也不再追究,但孙德海.........”
乾帝看向下面的孙德海。
“陛下?”
“传朕口谕,待三皇子好些了,要亲自前去国公府向萧文进认错!”
乾帝吩咐着。
“是!”
而郑皇后还想再说什么,外面却急匆匆的跑来一名内侍。
“启禀陛下,鸿胪寺卿求见陛下!”
乾帝眉头一皱:“宣!”
郑皇后也是起身道:“陛下,臣妾就先告辞了!”
乾帝轻轻点头,目光盯着走进太极殿的鸿胪寺卿。
“臣鸿胪寺卿曾胜参见陛下!”
“平身吧,何事?”
“谢陛下,方才异邦大韩王朝递来国书,大韩王朝使团出使大乾!”
提到大韩王朝,乾帝自是端正了几分身姿,同时尽力的压制着火气,这大韩王朝竟然还要出使大乾?
“所为何事?”
乾帝再问。
“回禀陛下,国书之言,是来瞻仰大乾文化!”
鸿胪寺卿回道。
“呵!”乾帝嗤鼻一笑,算算韩都到乾都的路程,可是差不多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在有半月,便是新年,而之后在有半个月,便是上元节,这大韩使团倒是用的一个好名头!
说起来倒是好笑,大乾一月后正是上元节,而那大韩王朝在一月后,也是上元节,而大韩王朝还口口称这上元节乃是他们的,实在是可笑。
“朕倒要看看这大韩使团到底是要做什么。”
乾帝轻声说道,不过他内心自是也有猜测。
“大韩使团若到,不必彰显咱们大乾大国风范,朕就要好好的晾一晾他们,随便找个客栈住就行!”
“当然,要确保安危!”
乾帝吩咐着。
“臣遵旨!”
................
太医院。
“陛下口谕,三皇子若是好些了,那便去国公府向萧公子认错,陛下便既往不咎!”
孙德海对着李旦叙述着乾帝的话。
“什么?”
“本皇子去向萧文进认错?”
李旦刚缓和下去的火气再次涌上来。
“回殿下的话,正是!”孙德海点着头。
李旦不停的喘着粗气,高喊一声:“父皇,你糊涂啊!”
孙德海脸色一冷,急忙喊道:“殿下慎言!”
“滚!”
孙德海只得是拱手道:“奴婢告退!”
李旦望着横梁,咬牙切齿道:“萧文进,好一个萧文进,藏的够深,欺骗了那么多人,现在连父皇都站在你这边,还要让本皇子道歉?”
“绝对不可能!”
“你休想!”
李旦吼叫着,鼻孔不断喷出粗气来。
十日后。
国公府。
往来的国公府,在这巷子当中并不惊奇,只不过这些时日不同。
前有镇国公之孙萧文进乃是一名大诗人!
后又有他在冬狩一箭射死黑罴!
再次扬名。
这一些相仿年龄的女子,在这古代没有多少的趣事,而郑皇后更是为后之后,下了一道关于女子出阁的懿旨,废除女子出阁之前不得抛头露面的律例,所以这些及笄的女子听闻之后,便时不时的来到国公府前面,想要一睹那萧大公子文武双全是何模样。
虽然定下了萧家夫人乃是那孟芷柔,但是萧家又不可能只娶孟芷柔,而且萧家没落,对于其他妻妾可能在地位上也不是很高,以至于在这其中又多了一些想要碰运气的女子。
而人来人往的多了,这条巷子的贩子也是多了不少,热闹非凡。
“今日,咱就说说那萧公子,一箭射死黑罴的事情!”
“诸位可知那黑罴多少斤?”
“一千斤啊!”
“整整一千斤,气势汹汹,当时啊实在是惊险!”
“萧公子一个躲闪,躲开这黑罴!”
“然后抄起十石弓,拉弓搭箭,那叫一个一气呵成!”
“随后,空中发出爆炸之声,箭矢硬生生的贯穿了这千斤黑罴!”
“然后救下了当时慌忙逃蹿的三皇子!”
这巷子边,一说书人坐在凳子上,旁边还摆着一个小碗,里面不知谁还丢几枚文钱,这说书人一边酣畅淋漓的说着,一边还抓着花生在嘴里嚼着,尤其的起劲。
这旁边的有些身穿华贵衣服的公子哥便是不满意了。
“大家别听他说的,都是假的,怎么可能千斤黑罴,更莫说十石弓了!还有本公子的阿公的外婿可是七品官员,可是知道其实是三皇子救的萧公子,正是萧公子亲口说的。”
可是这公子哥刚说完,还不等一旁的百姓点头。
便是发现一道道犀利的目光盯着这公子哥,好似要将这公子哥给吃了一样。
公子哥尴尬的说道:“各位姐姐,刚才,刚才小生是在胡说,说书先生说的都是真的。”
“那是自然!”
“咱可是国公府的人!”
说书先生不假思索道,不过这话倒是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国公府就两位,一个管家,一个萧公子。
管家不管家,会是你这说书先生?
大家自是不信的,饶是那些女子也是一样,不过大家对于这说书先生说的故事,心中也都有数,正如那刚才的公子哥之言,这怎么都不可能千斤重的黑罴,还有十石弓........而且大部分传闻都是三皇子救的萧公子,阴差阳错才是射死了黑罴,但确是一箭射死的。
只不过说书先生一般也是听闻,然后在渲染一番。
大家也就是听个乐呵!
突然。
一队军士冲入巷子当中,在巷子当中的百姓赶忙躲开。
只见在军士当中,还抬着一人,披着黑色大氅,只不过在大氅下,还能够看到缠着伤口的白布。
“那位就是三皇子吗?”
“嘘,正是。”
“三皇子怎么不好好养伤,出宫这是要去镇国公府?”
“这条巷子,也就国公府了。”
“只是三皇子的变化真大,这伤口吓人的很哪。”
...............
百姓小声的议论着。
“看什么看,都跪下!”
李旦对着两边的百姓大吼着,脸上的白布已经是被取下了,脸上却不再是之前虽然略有黝黑,但却干净了,反倒是各种疤痕呈现,那下巴的络腮胡也是被刮了去,若不然只怕是更加的丑陋。
这一切!
都是那萧文进所为。
而如今阿公还有母妃,竟然还让他去认错!
凭什么?
还有母妃口口声声喊的废物,更是充斥在他的脑海当中。
他不是废物!
他不是!
现在身上的伤,连马车都不好坐,还依旧是站不起来,只能抬过来,被七八名内侍抬着一路走来,他甚至都能看到百姓眼中那异样的表情。
他恨!
而百姓们赶忙便是跪在地面上,不敢再有任何的议论声音。
来到国公府门口。
那前面的内侍赶忙便去敲门。
“砰砰砰砰!”
内侍重重的敲着,可是却不曾有开门的。
“回禀殿下,好似没人?”
内侍禀报着。
“这呢,这呢。”
马爷从凳子上站起来,笑呵呵的来到跟前:“见过殿下!”
“萧文进可在?”
李旦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朝着这国公府的管家询问。
“回殿下,公子在,不知道殿下有何事还需殿下亲自来这一趟.........”
马爷瞧着被人抬着的李旦,这是干什么呢,竟然被抬着也要来?
“本殿下需要告诉你这老东西?”
李旦冷着眼。
“不需要不需要。”
马爷笑着,不以为意的来到大门口,然后推门而入。
“走!”
李旦对着内侍吩咐着。
马爷赶忙拦在前面:“殿下等等,老夫先通知一下公子。”
李旦攥着拳头。
“三皇子殿下来,还需要通报不成?”
内侍狗仗人势道。
“需要!”
马爷认真道。
“你!”
李旦强忍着火气,但是知道此行是来干嘛的,他只能赶紧说一句结束,所以挥挥手,内侍便是气愤的退下。
李旦则是冷笑道:“那就请萧文进来迎接本皇子吧!”
马爷关上门,但又很快的打开门。
如此快速,哪有通报的过程,不过是戏耍他们罢了。
这李旦宫里的内侍一个个神色愤怒,但马爷却是笑着:“殿下请,公子这几日体弱的厉害,无法迎接殿下了!”
“你家公子体弱!!!”
李旦咬牙切齿着。
“正是!”
马爷脸不红心不跳的一本正经的回话。
“好一个体弱!”李旦恶狠狠的说道,随后只觉得被那么多的百姓看着,他好歹也是一名皇子,不愿一个下人在这里掰扯,挥挥手,内侍便是将他抬进去。
而那些百姓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特别是刚才在听马爷说书的,一时间咂吧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中有人更是喃喃道:“那人竟是国公府的管家,岂不是说所言非虚?”
“真一千多斤,真十石弓?”
“应该是真的吧?”
“应该是真的,下人会开主子的玩笑?不能吧!”
“如果是真的,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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