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的脸被鞋底踩住，再也无法出声。
酒精，疼痛，还有些微的缺氧，让李大壮直接昏了过去。
张兰的声音都在发抖：“你......你......他死了吗？”
程愫踢了踢昏过去的李大壮说道：“没有，活着呢。不过也就只剩下活着了。”
说完，她也不管还躺着的李大壮，沿着村口的小路回家去了。
张兰不安的问道：“你就这么不管他了？”
程愫回到家，来到小花的房间，摸索着爬上了床：“你猜，我为什么昨晚不在家里搞他，非要等到今晚他出门才行动？”
张兰不知道。
“因为，我不想救他。毕竟他的腰，就是我用石头打断的。”
张兰害怕：“可是这样做，你就不怕吗？”
程愫闭上眼，黑暗中她问张兰：“你害怕啊？别怕，他没有看到我的脸，也不知道是我干的。我们需要一个依靠。一个男人，那就留下这个男人的命，让他为我们保留一切，也保住你现在的这些东西。”
张兰害怕，她没有见过哪个女子这么出格，敢干出这样的事。
小花伸出手，摸到了熟悉的体温。她在睡梦中本能的抱住了自己的母亲，渐渐睡熟了。
第二天一早，程愫刚起，院子门就被拍的啪啪作响：“大壮家的，快点开门！出大事了！”
程愫打开门，就看到一位婶子着急的不行：“你家大壮，出事了！他好像是走夜路喝多了摔到石头上，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村口大路上，你快去看看！”
“什么？！”程愫震惊：“怎么出这么大的事了！大壮呢？在哪啊？”
小花也被吵醒，走了过来：“娘，怎么了？”
程愫面上着急的不行：“你爹他......好像出事了。”
小花被吓了一跳：“啊？我爹，他怎么了啊？”
婶子也是着急：“说不清楚，你们母女俩去看看就知道了。”
程愫一把抱起小花，脚步飞快的朝着村口而去。这时候村口人不多，只有早起去赶集的村民，也是他们发现了伏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李大壮。
“哎哟，大壮家的终于来了，快看看你家大壮！”
程愫看着伏在地上的李大壮，惊呼一声，放下小花，摇了摇李大壮的肩膀：“大壮，你醒醒，你怎么了？是摔倒了吗？”
围观的人听到程愫这么说也觉得是这样：“大壮一身酒味，多半是昨晚去哪里喝酒回来看不清楚路，摔的。”
“只是，这是摔倒哪里了？怎么还不醒啊？”
小花呆愣愣的站在程愫身边，靠过来捏紧了程愫的衣角。
“爹......”
程愫又推了推李大壮，这人才清醒过来：“啊——我的腰，好痛！我动不了了！”
“快点去请郎中，快点！”
程愫请众人帮忙，七手八脚的把李大壮抬回了家。
郎中赶到后，检查了他的腰，最后摇了摇头：“伤到骨头了，而且伤的不轻。若是伤到的第一时间可能还有的救，何况你们还把他抬回来，腰伤的更重了。”
“现在这种情况，难办的很。”
程愫急的红了眼：“怎么办？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李家族长和李大壮的老母亲和大哥也赶了过来，看着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李大壮，他娘哭喊起来：“大壮啊，我的儿，你这可怎么办啊！”
族长安慰了李大壮几句之后，叮嘱程愫：“大壮家的，好好照顾大壮，有什么困难和族里说说，能帮的我们一定帮忙。”
程愫点点头，眼里含着泪花：“谢谢族长，我知道，他是我男人，我会照顾好他的。”
小花也好像是回过神了：“我也会帮忙，照顾好爹的。”
族长摸了摸小花的头：“好孩子。”
众人正在张兰家里闹闹哄哄，门口走进来三个人，为首的边走边喊：“大壮，李大壮，我们来了！”
是钱老大。
程愫领着一群人出门，就看到了前来签合约的钱老大。
“你们是谁？来干什么的？”
钱老大没想到这么多人在，还以为是李大壮找人做见证：“李大壮呢？不是说好签借条的吗？小姑娘长得还不错，值两个钱。”
钱老大一边满意的看着李小花，一边继续嚷嚷：“怎么不出来，反悔了？”
张兰本来还有点害怕程愫的做法，此时听到钱老大的话，只剩下了庆幸：“还好你动手及时，不然我的小花可就惨了！”
程愫对钱老大说道：“大壮他昨晚受伤了，现在躺在床上起不来，你们说的什么借钱，我不知道。”
钱老大进屋看到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李大壮，暗骂了一声：“晦气。大壮，要不你把女儿卖给我，也好给自己治病啊。”
程愫一把抱住小花，说道：“不行！大壮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没了那不就是绝后了！”
原本动了心思的李大壮和他家人也动摇了。
郎中还没走，李大壮的娘问道：“我儿他，以后还能传宗接代吗？”
郎中遗憾的摇摇头：“不行了。”
李大壮表情空白，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半身，眼里都是绝望：“那我，那我，完了......”
李大壮的哥哥当机立断：“小花不能卖，这是大壮最后的血脉，不能就这么断送了。”
程愫急忙接口：“我可以去找镇上员外家借银子，以后做工还上就行，不能卖小花。”
钱老大还要说什么，被李家族人赶了出去。
钱老大来走了之后李大壮的老母亲到是急了起来：“昨晚大壮是不是就是和他喝酒才出的事，他要赔钱啊！”
程愫走过去握住老婆子的手说道：“娘，你说的对。不过我要照顾大壮，不如你去找他们理论理论？”
老婆子一合计，万一那个人赔钱，要是带上张兰，那不得还要分点给张兰？不如自己去，有多少都是自己得。
“那你好好在家照顾大壮，我去找他们理论。”
张兰的记忆里，婆婆对她并不好。李大壮打她，她去求助，她婆婆反倒劈头盖脸骂她一顿。说什么男人打女人天经地义，女人不安分才会被打，自己孩子老实，一定是张兰不对，才会被打......
还好李大壮是家里的老二，老母亲跟着大哥，不然有的张兰好受的。
郎中开了些伤药，摇着头走了。
其他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就都散了。只留下了一家三口和破旧的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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