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推断有二。
一,平儿身为江绡寰自小侍候跟随的贴身丫寰,对江绡寰其恭敬与言听计从的程度,在朱怀古被江绡寰喊到临梅院时,当面见平儿与江绡寰主仆间的互动便可窥得一斑,但在池千望约江绡寰夜会于兴隆客栈那会儿,平儿却敢明目张胆地紧握江绡寰手腕,意图阻止江绡寰对池千望坦白的话。
二,朱怀古在平儿房里发现平儿换洗衣物裤管染有血迹,且范围不小,大有可能是重伤,伤口长度不知,但伤口有些深经她形容,因练武自身有受伤经验的殷朗与见多伤口也有了经验的池千望两人同样断定,由裤管血迹范围推断平儿右小腿伤口的深度必定不浅,也就是说平儿受的伤不可能在几日内便完好如初,更不可能在经受大力推压之后伤口不迸裂。
朱怀古道:“两回我亲眼所见,当面观察,在兴隆客栈江绡寰与少爷会面的那一次,及后来我混入江家被江绡寰喊去当面问话的那一次,平儿敢对江绡寰出手阻止,及平儿仅江绡寰一个眼神儿示意,她便不再被我激得往下说,这两回就是个鲜明的对比!”
池千望赞同:“没错,第一回平儿明目张胆,不像正常的奴婢,第二回平儿对江绡寰恭恭敬敬,半点儿不敢违命,这就像是前后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才会对江绡寰有着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度。”
经两人这么明着一解说,殷朗懂了,杨不过也懂了。
殷朗道:“所以……平儿是两个人?”
杨不过讶道:“要真是两个人,那这两个人定然是……是……”
“双生儿!”朱怀古接下盖棺定论。
这一夜都睡得有点儿晚,隔日除了朱怀古,其他三人一早便起了身,各自出客栈办事儿,除了池千望。
他在等着朱怀古醒。
因着昨夜里睡得晚,朱怀古直到日上三杆,季枫亲到了兴隆客栈迎池千望,她方慢慢转醒。
洗漱后下楼见到季枫,她赶紧见礼,见完礼依池千望之言坐下喝了专为她温着备着的豆浆,便起程跟着池千望到了南昌府衙。
一路上,她坐在大车里,正面坐着池千望,对面坐着季枫,且季枫时不时瞟她一眼,瞟得她十分不安。
终于到了南昌府衙,大车自府衙后门进去,直到了垂花门下车,她方离了那时不时瞟来的眼神儿,心中是大大松了好几口气,再是不肯接近季枫,极力跟在池千望身侧避开季枫的视线。
因着蔡氏没跟着季枫到任上来,于是这后衙里住着的都是大老爷们,也就没那么多讲究,那隔开内宅后院的垂花门也就成了摆设,大车是不能进。
下了车,朱怀古随着池千望到季枫备好的小院正屋里坐下,她与池千望报备一声,便提着大小几个包袱赶紧到厢房那边放下。
包袱不重,只是有点儿多,足有四个,季枫随手一吩咐,便被身边的大照帮着朱怀古拿到厢房那边去。
直看不到朱怀古与大照身影,季枫嘿一声问池千望:
“这就是你的新招的侍从?”
池千望瞟季枫一眼:“有意见?”
季枫哪敢有意见,摇着头道:
“不是有意见,就是觉得在大理寺里,特别是跟在你堂堂大理寺首官身边,最好都得像殷朗那样武功高强,关健时刻还能保你周全才最好!”
这话自朱怀古成了他的侍从,池千望就没少听过。
季枫也不是头一个说,记得春津在见到朱怀古的第一眼起,晓得她就是他的新侍从后,便说了与季枫一般的话。
也晓得他们都是为了他安全着想,方对新到他身边侍候的朱怀古颇有意见,池千望笑着道:
“小古虽没身手,但脑子不错,可以帮我理理案情。”
季枫嗤道:“敢情你是看上人家的脑子!可你也得瞅好了,他那小身板真遇到什么事情,估计还得你去护着他!”
还真是。
池千望不由想起朱怀古险摔两回时,都是他在后面接住她的情景,唇边的笑意不由更深。
再说了两句朱怀古,见池千望对此话题兴致不高,季枫也不再提,反正木已成舟,他再提也改变不了事实,逐说起案子来:
“你一大早让杨不过过来说案子有眉目了,要借我的地方审一审当年相关的人,这是真的?”
大照跨进正屋,手上端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两个茶盖碗,两杯齐端到屋里上首几上,再是退到屋外廊下守着候着。
池千望端起茶盖碗,掀起盖子抿了口,觉得烫便要搁下:
“事情都查得差不多了,先前只是怀疑,这会儿大部分都能确定,余下一小部分都是紧要的,需得当事人亲口承认方可,毕竟江家不是普通的人家,又事关江家小姐,名声重要,不到确切,总不能毁了人家的名声。”
季枫与池千望相交,池千望的事儿他大都知道,江绡寰当年被池千望亲口拒婚一事便是其中一件,他叹道:
“江二小姐的名声早毁得差不多了,不然你以为这些年她怎么会还嫁不出去?”
当然,江绡寰嫁不出去也有她自已的原因。
倘若非她执意心属池千望,高不成低不就的拖着,以江家在南昌府的名望与势力,要低嫁一个嫡小姐也不难,偏就江绡寰怎么也不肯妥协,心心念念非池千望不嫁。
莫说当年江顷还在京城任职,还高居大理寺首官之际,那会儿江绡寰要嫁入池家尚有可能,却也只是有可能,江顷并无百分百的把握,就现如今的形势,江绡寰名声在外,便是池千望因着愧疚肯娶江绡寰过门,池家的老夫人也万不会答应。
可以说,江绡寰落得今日的下场,外人不可说没责任,但最主要原因还是在她自已身上。
倘若她当年被池千望拒婚后想得开,依江级、江顷之意随后别择佳婿嫁了,现如今想来已是儿女成双,然她非得作,作到如今这般名声。
江家嫡女万没有给人当妾的道理,那便是妻。
便是此时江绡寰想通了想嫁了,然现如今门当户对的人家已不会考虑她为正室,寒门商家也得思虑一番,毕竟哪个男子也不愿娶个心另有所属的女子进门,来给自已添堵,且其名声早已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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