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是黎志勋!
他看见我也愣了一下,黎梓落回头扫了我一眼,用身体挡住我命令道:“把裤子和鞋子穿上。”
我赶紧匆忙回房,就听见黎志勋扯着嗓子对黎梓落喊道:“外面十万火急,你居然还在江城和她腻歪在一起,你简直…”
我进了房间,穿上裤子,又跑了出去,正好听见黎志勋在讲:“你不要告诉我,因为那个黄毛丫头要跟老爷子闹,婚都不结了?你…”
我身体顿住,像突然被封印一样,挪不动半步,黎梓落机警的回过头发现我,打断了黎志勋的话,对我招招手,我没动,只是那么看着他。
他眉宇间爬上一丝褶皱,目光暗沉:“过来。”
我很艰难的移到他面前,他当即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挡在我面前,低下头伸出手,帮我解开衣摆的扣子:“这么大的人,扣子还能扣错!”
我却突然红了眼睛,难道我做手术的时候,老爷子突然喊黎梓落回去,是说他的婚事吗?
我一直觉得老爷子对我很好,笑呵呵的和蔼可亲,可为什么转身却要让黎梓落娶别人?
他把我扣子扣好,抬头瞪了我一眼,示意我把眼泪憋回去,牵住我的手,紧紧握住,我感觉到他掌心的力道,慌乱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把我拉坐到身边,黎志勋眼神从我们两身上扫过,不屑的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发行上市在即,你不回去也没关系,发审会我就代劳了!”
黎梓落松开我,兀自点燃一根烟,气定神闲的看着黎志勋:“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开展下去。”
黎志勋眼里迸发出压制不住的怒火,黎梓落冷笑一声:“回去告诉老爷子,他要坚持之前的决定,我保证他会比谁都后悔!”
黎志勋怒极反笑:“怎么?黎家还养虎为患了?你还想威胁老爷子不成?”
黎梓落淡然的抽了口烟,随后居然转头意味深长的看向我,我有些不知所措,他很快收回视线有些玩味的对黎志勋说:“看来这次老爷子火气挺大的,都能让你不情不愿的跑一趟,不过我和小凄正好要出门,你自便。”
说完黎梓落把烟灭掉,将我从沙发上一拉,转身进屋换了身衣服,便看都不看黎志勋再拉着我出门了。
一出门我就不淡定了,拽着黎梓落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老爷子为什么要让你结婚,不是,和谁结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你难道因为不想结婚就不回去了?那,那也不是办法呀。”
他突然停住,我一头撞到他的背上,他转过身悠悠的看着我:“说完了吗?”
望着他幽深的黑眸,我突然蔫了:“嗯。”
然后他俯下身擒住了我的唇,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吻得我头晕目眩:“你不是要去动物园吗?”
“现在?”我看了看时间都不早了。
“嗯,现在。”
于是他把我拽上车一路奔往野生动物园,正好位于火车站附近,我让黎梓落去买票,我说想吃大鸡腿,就跑去了旁边的KFC,结果一出来就看见黎梓落被一群大妈围着,一脸无辜的站在中间!
我一个箭步飞奔过去挤开众大妈,拽着黎梓落就喊道:“帅哥,要住店吗?”
然后扯着他突出重围,就听见一群大妈议论纷纷的声音:“哪家的?才来的吧,之前没见过,小姑娘挺猛的。”
我十分羞涩的拉着黎梓落上了车,车子直接开了进去,一些羊羔、斑马、小鹿、猴子会围着车子要吃的。
我正好在啃着大鸡腿,香气四溢,顿时围了一圈小动物,尼玛一个羊驼的头都伸了进来,到处闻,我吓得跳到黎梓落身上,心说你特么不是吃草的吗?闻我大鸡腿干嘛?
黎梓落把车窗合上了,戏虐的斜了我一眼:“就这点出息?”
我不服气的说着:“我是怕它抢我大鸡腿!”
就在我们刚准备继续开车的时候,一只淘气的猴子跳到车前面来,对我们张牙舞爪的,还拍玻璃,我这下真的吓死了,就见黎梓落把安全带一松,拉开车门就要出去,我一把拉住他:“别别别,他万一咬你怎么办啊!”
他把我手拿开:“又不是狗!”
说完已经走到引擎盖前,那只猴子像根本不怕人一样,发出怒吼声,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听见猴子的吼叫声,居然恐怖的要死!
我紧张的心跳都要到嗓子眼,黎梓落只是那样站在猴子面前,锐利的双眼牢牢盯着它,不仅不畏惧它的吼叫,反而向前逼近一步伸出手,这时刚才还发怒的猴子,突然一蹿吓得跑到了车顶上,我心说你个怂货,刚才张牙舞爪的叫得不是一副山中大王的样子吗?你跑什么跑啊?
我怕一会黎梓落和猴子干架,动物园找我们赔钱,赶紧三下五除二把大鸡腿上的肉啃一啃,哆哆嗦嗦打开车门,眼睛一闭,把手一举!
没两秒,就感觉手上的骨头被抢跑了,再睁开眼,那只猴子已经抱着骨头跑远了。
一坐回车中,我后怕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黎梓落坐进来,抽了张纸巾,捏住我的下巴,把我一嘴油使劲擦了擦,笑道:“现在怕成这样,刚才怎么敢下去的?”
我声音都在发抖的说:“我不是怕你们打起来嘛!”
他斜我一眼,再次发动了车子:“动物往往比人类还敏感,大自然优胜劣汰弱肉强食,越是害怕它们,越会欺负到头上来,不过绝大多数像这种样的小动物,你不动它,它们不会主动袭击你,顶多像刚才那样装装样子。”
“所以你刚才伸手是想吓吓它的?那它要是没跑呢?”
“我就把它扔下车,不然呢?还请它上来坐坐?”
我乐了,戳了他一下,他反瞪我一眼。
不过这一眼却突然让我脑子一抽,像是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我蓦的转头去看黎梓落,透着不可置信的试探:“你六岁那年,为什么能制服那只猴子?”
他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方向盘,看都没看我一眼,紧抿的唇际似乎并不打算开口,只是捉摸不透的表情突然让我觉得他有些陌生。
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六岁!他总不能六岁就能设计好自己的人生,利用猴子引起孙虹衫和黎震的注意吧?
可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我身边的这个男人心思到底有多深沉,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暖暖的,车子颠簸中我半眯着眼打盹,我知道自己并没有睡得很沉,只是脑中交织着很多混乱的画面。
后来定格在那年夏天,天色很阴暗,乌云密布压在头顶,窗外不停响着雷声,陆千禹把我约到音乐教室说有话要对我讲,他那天和我说了很多。
我依稀记得他穿着牛仔衣,有些酷酷的靠在钢琴上。
我渐渐忘记了他都和我说了些什么,只记得那句:“你要小心你身边的那个男人!”
我当时问他为什么,他却反问我知不知道一种生活在南极的帝企鹅,那种雌性动物在生第二个蛋的体积比第一个大60%时,会毫无感情地将第一只蛋踢出巢穴。
只可惜我还没有问明白陆千禹那是什么意思,窗外已经浓烟滚滚,我大惊失色的喊了起来,他当即扯过钢琴布罩在我的脸上牵着我向外狂奔,而门刚打开,满走廊的浓烟已经向我们滚来!
陆千余没有丝毫犹豫把门关上,带着我蹲到了地下!
我们眼睁睁看着音乐教室的玻璃一扇扇碎裂,那伴有刺鼻的味道大片大片涌了进来,我绝望的哭着问陆千禹:“我们会不会死?”
他紧紧抓着我的手,把仅有的矿泉水全部浇在了我手中的钢琴布上,坚定的对我说:“大白!活着出去!”
……
暴风雨来临之前,我被黎梓落抱了出去,我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求他:“救救陆千禹!”
他回了下头,再转过来时,那疏离而淡漠的神色像远古的天神,没有任何感情,冰冷的难以靠近…
……
车子停了下来,黎梓落把后座的衣服盖在我身上,我睁开眼,看见他就在我眼前,忽的心脏猛然一跳,突突的看着他。
他愣了一下问我:“怎么了?困成这样?”
我扯了扯嘴角:“要么,你回蓉城吧。”
“你在赶我走?”
“你在这,我没有一天晚上能睡好觉的,我现在严重缺觉,困成狗了都!”
他拉开车门说:“好!我走了你别后悔!”
我立马后悔了也拉开车门下了车,舒爽的伸了个懒腰,黎梓落靠在引擎盖上点燃一根烟,我走到他面前,他斜睨着我,我拽着他的衣摆,他冷哼一声,然后一伸手把我扯进怀里。
我问他:“老爷子到底让你娶什么人啊?”
“他弟弟的孙女。”
“他弟弟的孙女是谁啊?”
黎梓落大口抽了一下烟:“没见过,也姓黎。”
我踢走了脚下的石头:“你身边这个位置怎么就这么抢手?谁都想来坐!”
黎梓落看着那颗被我踢远的石头有些嘲讽的说着:“他到底还是防备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丝丝失落,看得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我突然知道他那天为什么会如此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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