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欣然还在纠结。
她不是不知道，沈禾所说都是事实。
只是，她还没有做好要说出来的准备。
这么做的风险太大，她真的能挺得过去吗？
想到这，她瞥了一眼台上，杨老爷子看着她的目光逐渐暗淡，分明是对她失望了。
她下意识想解释。
苏汐有所察觉，立刻将她拦住，“你想做什么，这个时候，你最好别给我整幺蛾子！”
“不要忘了，你们还在医院里躺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就只能坐着等死了，你忍心吗？”
陶欣然收回来，苏汐见她乖乖听话，这才安下心来。
“沈禾，你扯那些没用的干什么？”
“看来，你是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那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变强承认了抄袭的事！”
苏宴听不下去，直接站出来。
“苏汐，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沈禾什么时候承认，没有做过的事情，她凭什么要承认？”
“我看，你这么着急让人家认你心里才有鬼，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两个人各执一词，争执不休，倒是沈禾表情淡漠，像是丝毫没有关注到这边的情况。
眼看局势快要控制不住，她才站出来。
“吵什么？”
“不就是证据！”
沈禾甩出几张照片。
一看就是好几年前的，照片上的人非常年轻，但一眼就能认出其中一个是沈禾。
至于旁边那个……
“这个不是陶欣然？”
“那会不是说不认识，那为什么会在同一张照片里？”
陶欣然没想到沈禾会这么做。
旁人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她什么都明白。
“这是很多年前的照片，刚开始，我们确实不知道对方是谁，后来才知道。”
沈禾解释了一下照片的背景，大家这才知道，原来两个人是同门。
“你们是同门？难怪用了这么多相同的元素，但你们要明白，这并不是抄袭的借口。”
“这件事情涉及到的太多，必须得给大家一个新的过去解释，不是打感情牌就能解决。”
裁判组把这个当成了沈禾的一种手段。
“当然！”
“我只是想说，因为是同门，所以这件事情涉及到的是我们两个人，而不是其他人。”
陶欣然看沈禾是有备而来，紧张的额头上直冒冷汗，她浑身肌肉紧绷。
“难道，你想说，是我抄袭的你？”
“自从我离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又怎么存在抄袭？”
沈禾也存在同样的疑惑。
“就是了，我也没见过你，不知道你的存在，甚至，你和你的作品都没有出现在任何大赛上过，我又该怎么操心？”
“一般情况下，只有躲在阴暗处，观察着别人一举一动的老鼠才能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你们说是不是？”
沈禾话糙理不糙，一下引起议论。
裁判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直播间观众对于这件事情的反应也开始有所转变。
［说的没错，一个一直参加大赛，不知道展出了多少作品，另一个从来都没有露过面，作品都看得不到，怎么被抄？］
［我就说沈禾怎么能一直这么淡定，原来是早有所准备，厉害！］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陶欣然的状态一直不对，说话底气不足，而且目光躲闪，每次沈禾一看到她，她就怕的不行……］
［我是学心理的，可以非常负责任的说，这种就是撒谎的最典型的表现，这个陶欣然就是有问题！］
［……］
网络上的反转来的比什么都快。
陶欣然的处境一下子变得极其艰难。
但在沈禾这儿，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陶小姐，你的作品被沈小姐看到的概率确实很小，连你自己都说了，你已经好几年没有参加过任何大赛。”
“在你们从来都没有碰过面的情况下，她根本没有任何抄袭的机会，你应该解释一下这两张被抄袭的作品是怎么回事！”
陶欣然面色难看，根本解释不了，再加上心虚，喉咙干燥的厉害，几乎发不出声音。
“裁判组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苏汐眼看形势不对，立刻站出来挽回局面，“现在被怀疑抄袭的人是沈禾，你们盯着她干什么？”
“还是说，整个裁判组的人都被收买了！”
苏汐这话没过脑子，一下得罪了不少人。
她说完才反应过来，想找补已经来不及了。
“我，我的意思是说，这种级别的大赛容不得污点，我希望各位能够公正裁决。”
“苏汐小姐，你放心！”
“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现场以及直播间这么多人看，难道我们还能耍手段吗？”
苏汐尴尬一笑，摆摆手，没再多说。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陶欣然，让她注意。
［苏汐刚才那是什么眼神？］
［她好像是在警告陶欣然，她们两个人看着好像挺熟的样子。］
［我发现，陶欣然一直都在看苏汐的脸色，这件事情该不会跟苏汐有什么关系吧！］
［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之前，苏汐抄袭的事情是沈禾爆出来的，仅仅只是出于报复心理，她也有可能干这种事！］
［……］
陶欣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公道正义。
她无论做哪个选择，都有愧于良心。
“抱歉，我有点不舒服，能不能让我去一趟卫生间？”
“放心，我不会做什么，你们可以派一个人跟着我。”
陶欣然需要一点时间缓一下，裁判组那边也想聚在一起讨论讨论。
中途暂停十分钟！
陶欣然刚也来到卫生间，苏汐紧随其后一把就叫她拉到一个没有人的走廊。
“我警告你，别乱说话！”
“要不然，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陶欣然看着苏汐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犯上了一丝冷意。
“苏汐，你真的会按照答应我的给我钱？”
“这些事情从来都不是我心甘情愿要做的，但凡有其他选择，我都不会昧着良心！”
“钱？”
苏汐冷笑一声，“你能不能拿到还得看你的表现！”
“可不要让我失望，不然，你什么都得不到，还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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