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不是病人，程果都要一巴掌拍过去了：“你今天要是不道歉，我要以牙还牙！”
看见她发怒，莫青甄反而笑起来：“好啊，给你以牙还牙。”
他递出惨白的手，好以整暇地瞧着程果。
“你……”
他是病人，自己怎么可能真的咬下去！
“挪开！”程果气愤地坐下来，低头看自己的手指，上面的牙印确实像是一枚无形的戒指。
呸呸呸！
干嘛顺着他的话往下想！
她不爽地抬头，正好撞上莫青甄凝视她的目光。
不同于初见时客气，也不同于再见时的疏远冷漠，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黏腻而胶着，从头淋到脚。
“你、你别这样望着我，很瘆人也！”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莫青甄忽而转移话题，再次掌握话题的主动权：“卓越与顾氏的合同我已经重新去拟定，择日我会派人去顾氏重新签订合同。”
说起这件事程果又想起之前自己的疑虑。
她问：“你随意地不承认合同，又随意地重新拟定合同，卓越的董事会真的不会弹劾你吗？”
“自然会。”莫青甄扬眉：“但那又怎样？卓越仍然是我的掌中之物。”
“我不明白。”
程果攥手：“听说卓越内部派系斗争严重，这样做不会令你威信大减吗，原本你就是刚刚上任。”
“你真的是在担心我。”莫青甄盘坐在床上，眉眼弯弯。
他竟然能笑得如此开心。
程果难以置信眼前的人是之前阴郁的莫青甄，她微笑着说：“对嘛，多笑笑，这样对你的病情也有好处。”
莫青甄不可置否：“你的助理工作就从最近开始，记得每天来报告。现在我有点困了，明天再见。”
他说着就躺在病床上闭上眼，看起来就像是在酣睡一般。
等等，她的问题呢？！
程果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
结果她来这一趟完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还被咬了！
莫青甄，你最好别再醒！
程果气呼呼地对莫青甄比了比拳头，扭头回了病房。
卓越的合同书很快就送到了顾氏，当顾霆隽看见那份合同时，他的眼神冰凉。
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去过医院，程果究竟如何拿到的这份合同他也完全不知。
是说服，还是其它的交易？
疑虑与焦躁的情感在心口抓挠，令他神情阴郁。
“顾总，合同您不签吗？”卓越的人在催促。
李秘书小声地说：“我已经让法律部的人仔细看过合同，没有任何问题。”
收回思绪，顾霆隽落笔签字。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他的合同究竟是如何不翼而飞的呢？
签完合同后卓越的人走了。
顾霆隽问：“让你办的事情进展如何？”
“还没有线索。”
李秘书无奈道：“对方手段很干净，到处都没有留下痕迹。”
“继续查。”
他不可能让家贼一直呆在家中。
“……程果那边什么情况。”顾霆隽犹豫了几秒还是问出了口。
李秘书道：“夫人最近都会去306病房呆一小时左右。据我所知，那是卓越总裁的病房。”
咔！
签字笔的笔头咻地一下崩飞出去，墨水溅的文件上到处都是。
顾霆隽不顾手上的墨渍，抄起西装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顾总，会议！”李秘书追在后面喊，但顾霆隽瞬间就没了影子。
看来等下的会议是开不了了。
“没想到你按摩的手法这么好。”
莫青甄趴在床上，正在享受程果的按摩。
这么多天过去程果的伤已经完全痊愈，莫青甄一直用珍惜药材养着，加上食疗，伤后几天就能动了，现在是康复阶段。
程果在这个阶段一直给他做一些舒展四肢的按摩，因为他无法多走路，这样能让他好得快些。
“很累的，记得给我加工资。”她的胳膊都酸了。
莫青甄转过身，给她递水：“加工资就够了？”
“不然呢？”
程果接过水抬眼瞧了他一眼：“你还算有良心，还知道跟我倒水。”
“我丑吗？”莫青甄又开始答非所问，每当这个时候就是她被牵着鼻子走的前兆。
“行了，我继续工作，你记得加钱。”
她懒得应付莫青甄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专心自己手上的事情。
谁知她刚一低头，莫青甄就握住了她的手：“你好像对我没有想法，我姑且觉得我的这张脸还算拿得出手。”
又被随便牵手了！
程果立即甩开他的手，一本正经地控诉：“我们是雇佣关系，你别随便动我的手！”
“咦，在车上的时候，你明明让我牵你的手。现在为什么不行。”莫青甄故意混淆视听，程果刚想争辩，就被他把话绕开：“是你让我活着，如果松手的话，我就会死。”
又是这种话！
明明这种行为令程果十分不耻，可是看见眼前瘦弱的男人，和无光的眼睛，程果又说不出话了。
她被自己该死的责任感和同情心拿捏了。
“加钱！”程果生自己的气，只能用钱来平息怒火。
“我最多的东西就是钱。”
莫青甄勾起唇角，浓密的长睫投下一片阴影。
这家伙究竟想干嘛啊？
程果已经完全搞不懂了。
嘭！
就在两人牵着手准备继续谈话的时候，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巨大的声响令隔壁都跑了出来，他们还未看清，门又哐当一声被关上。
“你、你怎么来了？”
程果猛地抽出手，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她明明没有做什么错事，却有种心虚的感觉。
“我不能来？”顾霆隽反问，目光扫过两人的脸，周身萦绕着强烈的怒气：“懂了，是我打扰了你们的雅兴。不知莫总跟我的妻子在同一间病房谈论什么。我很想听听。”
面对顾霆隽强烈的威压，莫青甄淡淡一笑，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一般。
他眨眨眼道：“顾总这么坦然地承认程果是你的妻子，莫非您和她不仅仅是合约婚姻吗。”
闻言，在场的两人都是一愣。
顾霆隽目光扫过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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