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做你的私人医生？”
程果看着傅厉声，有些迟疑。
傅厉声微微颔首，眉眼深邃，他回答：“是的。”
“多久。”
“两年。”
傅厉声直视少女黯淡的眼睛，只觉得有点可惜，他还是更喜欢程果之前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单单被她那双眼睛注视着，就有一种治愈人心的感觉。
而她现在的这双眼睛，空洞，黯淡，像是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与生机。
啧。
顾霆隽真是害人不浅呐。
如果此时顾霆隽站在他的面前，傅厉声怕是毫不犹豫央扬起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多好的女孩子，他不珍惜！
两年时间换她安生的日子，以及她梦寐以求的自由，和宝宝的命……
这对程果而言，非常诱人。
程果定定望着傅厉声，眼神带有一丝戾气，她在顾霆隽身上吃过亏，自然不会傻傻地再吃亏，冷声道：“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我怀孕了，这个孩子我想留下。”
“好。”
“之前我和某人约法三章过，但他最后出尔反尔了，并没有履行诺言，我想，傅先生应该不会是这种人吧？”
“自然不是。”
傅厉声用脚趾头想那人八成就是顾霆隽，他轻嗤一声，眼神带有不屑，“你可以打听打听，我虽然名声不好，但向来说话算话，这点，鬼医小姐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
“……”
程果嘴角抽搐几下，原来他也知道他名声不好啊。
“但愿如此。”
傅厉声挑了下眉，似是不悦，“你不信我？”
程果移开视线，缓缓闭上眼睛，闭目养息，内心的苦涩酸楚蔓延开来。
她苦笑一声，“我现在除了相信你这一个选择，还有别的选择么？”
“……”
傅厉声一噎，看着快要破碎的少女，他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了一句，“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彼此信任。”
程果双眸紧闭，没说话，像是睡着了一样。
傅厉声知道，她没睡着，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刚刚经历完生死命悬一线的事情，怎么可能睡得着？除非她没有心。
傅厉声收回视线，闭上眼睛，撕裂的伤口让他俊脸苍白，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没关系，就算她现在做不到信任他，往后有的是时间……
十分钟后，北都机场。
傅戎不知道从哪搞来一个轮椅，傅厉声有些嫌弃，想他堂堂S组织的首领，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居然让他坐轮椅？
在他看来，坐轮椅无疑是在向外人示弱。
“我不要！”
“……主人！”傅戎又是无奈又是焦急，可不管他怎么说，傅厉声始终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一脸拒绝。
双方僵持不下。
程果：“……”
她一掀开眼皮，就对上傅戎求助的目光，沉默两秒，视线落在傅厉声的腿上，秀眉微微一蹙。
之前她没有怎么在意，现在看到他腿上被鲜血浸透的绷带，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傅先生，你这双腿不想要了吗？”
“……”
傅厉声沉默不语，始终没动。
程果皱了皱眉，她就不信傅厉声伤成这个样子，他一点都不痛，可面对沉默且固执的傅厉声，她有些头疼，当即缓和脸色，无奈地劝道：“现在都这么晚了，哪还有什么人，更何况国内并没人认识你不是吗？为了你的腿，你就坐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傅厉声俊脸紧绷，眸色幽幽地盯着她。
……好像比起之前的态度松了些。
倒不是那么抗拒了。
程果眨了眨眼睛，难道傅厉声吃这套？
吃软不吃硬呗？
她双手合十，眼巴巴看着男人，“……拜托了，傅先生，你的腿要是废了，以后还怎么保护我和我的孩子？”
“……”
“傅先生，你忍心看我们孤儿寡母，流落街头，无人可依，无处可去吗？”
“打住！”
傅厉声再也绷不住了，他无奈地看了少女一眼，实在受不了程果卖惨，朝傅戎伸出手，淡淡道：“扶我一把。”
他的腿太疼了，疼的他几乎都要站不起来。
可少女还在，他向来要强，又怎么会在程果面前露出脆弱的样子。
傅戎内心狂喜，连忙搀扶着傅厉声坐到轮椅上，不忘给程果竖起大拇指，对她越发敬佩！
那样子仿佛无声在说，‘还是您厉害！’
见傅厉声终于乖乖坐上轮椅，程果也就收起刚才惨兮兮的样子，眉眼清冷，只有对上傅戎投来的敬佩崇拜的眼神时，她勉强笑了笑。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机场而去。
私人飞机早已等候于此，傅戎搀扶着傅厉声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程果就跟在身后，直到进入私人飞机之前，她脚步一顿，回眸深深看了一眼这座令人伤心难过的城市。
顾霆隽，你最好给我好好活着，等我回来！
程果眼底翻涌着恨意，她收回视线，义无反顾登上去往C国的私人飞机。
不止顾霆隽，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她都要她们后悔来到这世上！
……
与此同时，帝景府，原本漂亮的别墅，庭院都化为废墟，警察得到报警匆匆赶来，拉开警戒线。
帝景府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少人睡不着过来围观。
当众人看到废墟里那道疯狂的身影时，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问题！
那是……顾霆隽吗？！
“哥！你要我重复多少遍，程果已经死了，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顾婉双眸含泪，想要拽住已经疯魔的男人。
“闭嘴！”
顾霆隽狠狠甩开她，猛地抬头，漆黑的眼睛无比猩红，他怒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是你嫂子，你怎么可以咒她？！”
她怎么可能会死？
程果可是答应过他，要永远陪在他身边的……
为了能够满足程果的愿望，就是早点回来陪她，他甚至动用了私人飞机，一忙完就赶紧飞回来，一刻都不敢耽搁……
可结果呢？
顾霆隽神色恍惚地看着这一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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