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凰前世精彩,不说波澜壮阔,总归曲折跌宕,
经历种种,数次从低谷崛起,
便觉女子不应该自我阉割矮化,困于男人身后、宅邸之内。
女子也多有心怀大志者,她们在胸怀格局能力上,比男子更甚。
她们把日子经营得精彩绝伦,在人间留下一段又一段传奇。
她们也曾经启迪过她的思想,开阔过她的胸怀,照耀过她的前路。
所以左雍丽这番话,属实让她十分厌恶。
但她也深知,在场不少女子都是这般想的,若是当场翻脸,便等于站到她们的对立面。
这自然也就落了那雍丽给她挖的坑里。
深吸一口气,夏如凰肃然道:
“从古到今,无论是四书五经,还是诗词歌赋,总教女儿折双翅,耽误于情爱,困束于家庭,却少有人说,女儿应有凌云志,生当人杰死为鬼雄。”
“我等女子,难道天生便应该一事无成,不为人生添色,不为人间添一笔浓墨色彩?”
“我等女子,难道只能如那蔓藤一般立不起,如那菟丝花一般娇弱攀附吗?”
“如此虚度一生,百年之后,诸位或可扪心自问,究竟甘心不甘心!”
夏如凰没有直接反驳左雍丽,更不落入她话语的陷阱中,但如此这般话,却是和她所说境界高下立现,
除非无知无识,彻底被奴化的女儿,否则略有志向的,怎会甘心走那条被人既定的命运。
她当下这番话,便引得她们垂头思索。
那雍丽气急败坏,一个她打心底瞧不起的,堂堂郡主之尊,却做出追逐庶子,迎娶郡马,被王城贵妇们引为笑柄的人,竟也配跟她说教。
更重要的,是她让自己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脸。
需知方才那般话,其实是暗中向他的表白。
“郡主倒是能言善辩,只是恐怕不是人人都有你的身份,如你任意妄为……”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女子打断。
“郡主,我愿投入两万两白银,请你让我参加吧!”
这个女子,年岁要比在场的女孩都大些,约有二十。
她梳着妇人的发髻,却是嫁过人的。
夏如凰并不认识她,对她也无任何印象。
不过她此刻出言,却无疑是在那雍丽脸上狠狠打了两耳光,叫她怒色上涌。
“请问你是?”
女子福福身,不顾身后女子拉扯,走到人前:
“奴家姓单,名玲玲,我本已经嫁作人妇,先前全如相府贵女所言,一心侍奉公婆,依靠丈夫。但这位贵女却不曾说,若是女子在后宅不受厚待,又该如何。若是公婆苛刻,诸般凌辱,又该如何。若是丈夫性情粗暴、好色无德,又该如何。”
单玲玲双眼流出眼泪,深深跪下,
“郡主,父母叫我忍耐,亲人劝我认命,可我终归不甘的,这不应该是我的命运。”
“若郡主能救我出苦海,我愿投入我全部嫁妆,若我能求得一二谋生的手段,我更愿全身心投入,不求嫁人不生子嗣,望郡主祈怜。”
在场女子神色动容,小声交谈。
那雍丽怔在原地,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内心愤怒,无地自容。
她很想对单玲玲说她是活该,是她自己识人不明,但现在绝对不能说这些话的。
女子婚约,多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此之前或许连面都没见过几次,谈何了解人品。
再则定亲之后,女子多数只有遵从,除非男方德行大失,方可主动悔婚。
便是想要和离,那也亦非易事,男方耍赖不同意,女子娘家都不能将其接回。
要是女子娘家势弱,女子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烂在婆家。
单玲玲所遇困境,她没有任何解决之道。
她只能闭嘴。
在场女子,却是多数沉默下来,目光由单玲玲身上,转到夏如凰身上。
郡主会怎么做?
“大嫂!你在胡闹些什么?我哥何曾亏待你?我父母又何曾虐待于你,我好心带你来参加郡主宴会,你却如此不仁不义!”
一个少女跑出来,气哭地指着单玲玲大骂。
单玲玲却将双臂衣袖拉开,又拉开领子。
她双臂上,脖子以下,全部斑斑紫痕,触目惊心。
在场男子当场转过脸去,女孩们也脸色苍白,一阵惊呼。
那名少女更是直接怔在原地。
单玲玲狠了心,道:
“你带我出来,原也是想用我的钱为你购买两套体面衣裳头面,我若不应你,我如何能出来?”
那个少女脸色青红交替,却不知如何反驳,跺脚怒喝:
“你……你给我等着,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在众人异样的眼色中落荒而逃。
单玲玲再度头扣于地。
她已是破釜沉舟,连名节也顾不上。
夏如凰不救她,她就死定了。
夏如凰却是未曾想到,此番招来了一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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