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王府,夏宏发现女儿骑鹤飞走后大发雷霆。
“好你个胆大妄为的混账东西,罚跪期间,还敢私自外出,简直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来呀,去找到这个孽障,把她拖回来!”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卫聘仪觉得事有蹊跷,女儿罚跪一向不马虎,说跪多久就跪多久,没理由故意外出触怒她爹。
“死老头,你小点声,说不定女儿有大事做!”
夏宏觉得不可能,
“大事,晚上她能有什么大事要做,怕不是去找那小白脸!”
卫聘仪不满:
“你能不能别小白脸小白脸叫那孩子,他在我王府,晨昏来请安,是个好孩子!”
夏宏哼哼冷笑几声,
“请个安就把你收买了,你是缺儿子?”
卫聘仪气不打一处来,这老东西真是越老越固执,牛角尖都没他尖!
夏圣林摸摸鼻子,劝自家老爹:
“父亲,您可不能这么说,我自认比不上妹夫。”
夏宏气得吹胡子瞪眼,一脚踢向夏圣林,
“孽障!天天就知道瞎胡闹,正经本事一样也不会!”
夏圣林敏捷地躲过自家老爹的疯魔脚,嚷嚷叫屈:
“爹,您可别忘了,是您怕引起皇帝猜忌不让我入行伍入仕途,我只能当个行侠仗义的游侠,怎么这又是我的错了?”
夏宏气得要死,只觉这一家子是来克他,气他的。
他有愧于先祖啊!
正想着,头脑忽地一阵眩晕。
等回过神时,人已经进入了一片雾蒙蒙,分不清东南西北、上下左右的境地。
雾气中,他听到一声熟悉地呼喊:
“夏宏!”
便见到已故的父亲夏司出现在了雾气中。
夏宏忽地眼眶红了,忙朝来人奔去:
“爹,儿子不孝,生出个混账给我夏家丢了脸面!”
还没跑到跟前,就被夏司照面迎脸揍了两拳。
“孽障,看看你做的好事!”
夏宏摸着乌青的双眼,疼得嘶嘶叫,威严双目中,含着大大的委屈:
“爹,你何故揍我?!”
夏司怒声喝道:
“你还敢问我为何揍你,我那好孙婿是不是你赶走的?”
“孙婿?”
夏宏怔了怔,才意识到亡父所说的孙婿是谁。
他怒气冲冲地说:
“那人就是个哄骗凰儿的小白脸,我没打断他的腿就算是我仁厚!”
夏司还要揍,祖父夏全拉住他,
“算了,算了,打过就算了,孩子小不懂事!”
夏司无奈道:
“父亲,您太惯着他了,才让他眼睛跟铁板夹过一般,分不清好坏,辨不明形势!”
“就这眼光,比起孙女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我夏家军交到他手里,算是完球!”
夏宏望着雾气里出来的夏全,眼睛瞪大,
“爷,爷爷!”
他六岁时,阿爷上了战场,可他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他的爷爷!
怎么回事,父亲入了梦,爷爷也入了梦,而且他们讨论的主体,竟然还是那个被驱赶出去的小白脸!
他就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怎么回事?父亲,爷爷,那个小……那个人,究竟有何特殊?”
祖父夏全慈爱地望着孙子,一如儿时,
“小宏啊,你不必多问,只需知晓他必须为我夏家女婿,这对我们夏家、对我们的生死存亡至关重要!”
夏司看夏宏一脸迷茫的样子就来气,
“父亲,您跟这个榆木脑袋说这些有什么用?孙婿都已经在灵江边上烧纸了,再晚点我们连汤都喝不上热乎的!”
“唉,都怪这混账东西,否则孙婿把那些冥纸烧给我们,我们不是有军费了吗!”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夏宏身为将军,自然也不是愚笨之徒,联想着下人所报之事,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现。
“父亲……既然烧纸有用,那我为你们烧纸……”
夏司对他冷冷而笑:
“你烧纸?你烧纸有个球用!”
“只有我孙婿、全天下也唯有他,烧的纸才能转变为冥币!”
“就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本来能拥有一座金山,但因为你个孽障,金山没啦!”
夏宏垂着脑袋挨喷,有些担忧父亲骂激动了,给他来两脚。
还是夏司心疼孙儿,毕竟隔辈亲:
“好了小宏,现在马上找到重孙婿,把他接回家,不然他跑了,不光我父子二人,便是曾祖、天祖、烈祖、太祖、远祖、鼻祖也饶不了!”
“去吧!”
话落,烟雾散去,夏宏恢复了意识,见到关切望着自己的妻儿,心头一暖。
只觉得自己做了个荒唐怪诞的梦。
他的父亲和爷爷怎会让他做如此离谱的事。
“哎呀,老头子,你的眼睛怎么被人打了?”
卫聘仪指着他乌青双目。
夏宏忙摸了眼眶一把,疼得嘶嘶叫。
青铜盆的反光里,照映他双眼青到发黑。
他一跃而起,快速奔向门外。
“快随本王去寻那小……小崽子!”
糟!梦竟是真的!
卫聘仪看他火急火燎的往外跑,一时怔住,
“这老东西又在发什么疯?”
夏圣林忍不住笑:
“说不定他挨了爷爷的揍,现在要去接妹婿回来呢!”
卫聘仪再怔,
“他有这样大的能耐?”
夏圣林笑道:
“娘,您可别小瞧了妹婿,咱妹妹啊,给咱家招了个乘龙快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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