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言微微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季太医以前从来不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季浔眉心一紧,动了动嘴角又合上。
见她如此,宁姝言只好道:“罢了,既然已经来了,你也为本宫诊脉吧。”
太医院太医的行踪以及诊脉的脉象是必须的记录的,既然季浔也说了来请安诊脉,那么自然就得诊脉。
季太医连忙颔首,替宁姝言诊脉,片刻后他松开脉上的手道:“娘娘胎象无碍,只是肝火有些旺盛,可以适当喝一些菊花茶。”
宁姝言伸回手整理了一番衣袖,又道:“娘娘您到了后期一定得多走动,有利于之后生产。随着胎儿长大,后期娘娘若是腿有抽筋的时候切勿担心,可以让宫女帮您按一下,或是用热毛巾敷一下。”
相对于刘太医,自己的平安脉一直都是季浔在请,自然更明白自己的体质,叮嘱上面也更细心一些。
宁姝言含笑道:“本宫知道了,多谢季太医。”
“那娘娘您保重贵体。”说罢他拿起药箱,缓缓起身,然而脚却没有挪开,好像是绑了千斤重担一般,移动不了。
宁姝言也不问,漫不经心的抚着袖口上金丝绣繁花。
好一会儿,他手缓缓伸入衣袖中:“臣听闻子楹姑娘脸颊伤得很严重,之前臣在一本医书上照着制过一种消肿止痛的药,效果甚好。臣将这药交给娘娘,希望能够安心养胎。”
他头垂得低低的,将药双手奉上。
宁姝言面无表情的招招手:“你们都退下。”
说了你们,自然也有子楹。
季浔余光看到屏风后走出来的人影时,不由自主的往那边望过去,仅仅一眼,他便快速的收回目光,手紧紧的攥成了一个拳头,好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宁姝言也不同他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道:“季太医曾说以后不再踏入本宫宫中,也曾说对子楹无意,那么季太医此番又是何意?”
季浔脸涨的通红,脸色微微难堪僵硬,沉声道:“臣是想着子楹姑娘的伤好了娘娘您能安心养胎。”
宁姝言微微蹙起细眉,口中已然不悦:“今日季太医是为本宫来的还是子楹来的你心中清楚,本宫就想问季太医一句,喜欢一个女人当真就这么难说出口吗?”
季浔不觉惊愕抬头:“娘娘您如何知晓?”
见他承认宁姝言不紧不慢道:“本宫记得有一次给季太医银子,当时你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可本宫问你是否对子楹有意,你却不敢抬头看本宫,始终没有做正面回答。本宫便知晓你对子楹并非完全无情。”
既然季浔已经承认了对子楹的情义,如今再提起,宁姝言也没有当时那般生气了。
季浔见被她说破,脸庞骤然松懈了下来,忧伤如轻雾一般笼罩上眼眸,静默不语。
宁姝言的声音在他耳旁徐徐响起:“子楹对你的情意不浅,若是真的喜欢她就不应该让她伤心,这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别辜负了她。”
季浔沉默片刻,低沉的声音带了无可褪去的无奈和哀伤:“天下这般大,并非每个人都能有运气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大多数的,都是爱而不得。”
他正视着宁姝言:“臣虽然喜欢子楹,可臣这辈子却不会娶妻。臣会将对子楹的情意放在心间,臣此生唯有辜负子楹了。”
宁姝言微愣,突然想起之前去查季太医时,好像听闻季浔不成亲也有他父亲的因素。
她道:“若是你有苦衷,本宫会替你解决。”
季浔摇摇头,嘴角飘过一抹苦涩:“多谢娘娘对臣的信任,可惜臣同子楹姑娘终究有缘无分。还请娘娘别告诉子楹臣今日说的这番话,臣并非她的良人,就让他恨臣吧。”
宁姝言不懂了,两个人真心相爱,就算中间有阻隔又有何妨?不是更应该珍惜彼此的情义么?
可是季浔却连着两次拒绝同子楹成婚。
这便让她不想将子楹交给季浔了,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能给子楹幸福,自己又何必强迫他娶子楹呢?
她招招手,淡淡道:“罢了,季太医既然不愿,本宫又能如何?但请季太医记住今日所言,以后别后悔。”
季太医拱手道:“那微臣告退了。”
他提着药箱转身而去,顿时觉得喉咙哽咽,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两下。
他又能如何呢?
他父亲是个赌鬼,又爱喝酒,喝醉了或是心情不好就容易打人,周围的街坊邻居几乎都被得罪光了。
若是子楹嫁过去,在那样一个家庭里,她如何生活?
既然给不了她幸福,他就不会娶她,否则……那才是辜负了她。
这件事宁姝言也没有告诉子楹,既然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又何必告诉她再给她希望呢?
就这样平静了一阵子,到了五月中旬天气逐渐炎热了起来,夏风也是十分灼热,萧煜便携着众妃去了行宫。
萧煜本是想着让宁姝言住进朝晖殿,可宁姝言始终觉得那是庄妃曾经住的心里,心中有些膈应,便回绝了萧煜,还是住原来的琉音殿。
因为从前的容妃庄妃还有宓充仪、薛婕妤已逝去,后宫妃嫔就少了很多,皇后特地向皇上求得恩赐,让宫中的妃嫔都跟着一起去。
这样一来,叶婕妤、许美人、楚宝林等人甚是感激涕零,都夸赞皇后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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