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校旁边便是以前荒废的几所工厂，因为实在没有经营被买下做了学校。
叶雨欣清楚记得旁边的学校昨天还是人声鼎沸，今儿过来见到竟空无一人，似乎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王颖怜拉住叶雨欣的手不住哆嗦，心下知道元夕少爷昨天也带人去了，也不知那些学生如今怎样，清水莲溪会不会一怒之下要了那些人的性命。
来去匆匆女生们相互对视不敢说话，听说已经有些学生根本就不敢过来上课。
所以今天人居然少了许多。
叶雨欣下意识扯住王颖怜，才发现王颖怜浑身抖的厉害，心里不由开始紧张。
人居然少了一般，白茫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胳膊上暴起青筋，冷笑随手将课本丢到讲台上，“大家可是怕死？”
沉寂，安静的不成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前排的女生硬着头皮开口，“先生就不怕死么？”
“若是非要这般跪着活，我宁愿与那些学生一样，站着死。”白茫语气平淡，因为语速才显得有些激动，“你们来上学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好好学习而已，还是为了改变整个民族？
白茫有些好笑看着在座的每个女生，眼神如此犀利居然无人敢于白茫对视。
“叶雨欣你说说，你当初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白茫无奈，只好先点起一个名字。叶雨欣愣了愣，似乎想到当初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女校的存在，后来貌似是王颖怜将自己带过来。
后来呢？
就再也没有什么然后了，安静的在这里上课，就是感觉课本里说的那些很美。具体意思却不知道。
“先生！”前排的女生忽然举起胳膊，傲然撇了叶雨欣一眼，眼底的嫉意一闪而过，惊得叶雨欣很是迷茫，女生扬起下巴有些得意，“当初我来学校，是因为感觉在家里实在无聊的很。这辈子难道就要这样过去了么？我很是不服。恰好这里开了一所女校，我想着也许大家在一起，总会讨论出一些什么。”
“你的父亲就是商行人士，你是要对付他们商人还是要对付鬼子？”
“自然是对付鬼子了！”女生义气难平，回过头狠狠看着说话的学生，“我父亲有什么错？”
“那么米司令有什么错？你的父亲也在为清水莲溪做事。”
女生愣了愣有些难堪，“为鬼子做事也不一定全部都是坏人。”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你要对付的就是鬼子，昨天米元夕带兵拦住学生也没有什么不对，据说最后打学生的都是清水联队。米元夕不过就是带兵想要学生回家而已，你哪只眼看到米元夕动手了？”
女生又是一愣，“可是米元夕带兵对付学生就是不对。”
“既然如此就要白先生做出评论了。”说话的人抬起头傲然看着白茫。
米元夕的做法说不上对还是错，不过那些学生开始若是能够听米元夕劝说赶紧回去，说不定就会免了这牢狱之苦。
清水莲溪可不是什么善茬。
女生一听也抬起头看着白茫，倒是想看看白茫能说出什么惊天的主意。
白茫面无表情，忽然举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大字“国家兴亡，人人有责”。
“米元夕手上有军队，也有一定的武装力量，只可惜跟错了主子，若是跟着国军说不定还可以为民族大义做出一些好事来。真是可惜。”白茫很是惋惜的语气，面对黑板不看任何人。
这样说起来就是好笑了，王颖怜忿忿起身，声音朗朗，“白先生恐怕不是本地人吧？也许当初苏州城沦陷的时候先生不在，自然也不知道当初是什么情况。”王颖怜扫视整个教室的学生，“其实仔细说起来你们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恐怕也不知道当初情况。”
王颖怜目光犀利，声音如铁一般有力。
“当初苏州城被鬼子攻击，米元夕一个反应就是先掩护百姓们撤离，他手下的三个师，分出一个专门掩护百姓撤退，二个师在城内与鬼子正面战斗。最后米元夕实在无法后退于是准备和苏州城共同存亡，他与手下已经做好万死准备。谁知鬼子惨无人道，居然将抓住的百姓带到城前，若是米元夕不投降，就将那些百姓全部杀死。”
“米元夕无法，心里根本接受不了那么多百姓因为自己牺牲的现实。”
“这个就是米元夕当初为鬼子做事，弃城投降的原因。”
王颖怜说着自己都感觉好笑，这些学生都是被家人保护太好的女孩，学生娃娃能懂什么。还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自以为爱国做的天衣无缝，其实在真正军人眼里就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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