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保山噗通一声跪下:“表弟,不!将军,真不关我的事啊,我...我就是个跑腿的,这些事,我是真不清楚啊!”
“是吗?”梁璟冽回头:“既然你不知道,那留你也没什么用了,反正有黄大人可以为本将军解惑,你说不说有什么关系呢!”
肖保山一愣,这才发现墙垛处,还趴着一个人,赫然是与他称兄道弟的黄成奎。
“将军,我.....”他咽了下口水,只觉得喉咙干涩疼痛不已。
梁璟冽不耐烦的挥手:“带下去,这几日城里那几条狗,也着实辛苦了,将士们都有犒赏,它们也该有奖赏才是!”
“是!”九棋大步过去,拎着肖保山的领子就要走:“将军放心,我铁定不会亏待了旺财它们。
这家伙身上还有些肉,剁碎了连骨头带肉的,也够旺财它们饱餐几日了!”
“不要!不要啊!”肖保山吓得魂不附体,随即一股子尿骚味溢出,引得城楼上众人纷纷捂着鼻子。
远处,雪笙和红莺跟在柒宝身后,远远看着这一幕,简直畅快极了。
“他不是最喜折磨人么?旁人越痛苦,他便越开心,这时候怎么不笑了,是觉得自己还不够痛苦么?”红莺捂着鼻子嫌弃道。
雪笙瞧着肖保山那狗都不如的模样,只觉得从前痛苦尽数消散,往后的日子一片光明。
“小姐,天冷,咱们下去吧!”
“嗯!”柒宝原本带她们过来,也就是想让她们看看肖保山和黄成奎的下场。
肖保山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将军,你是知道的,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混球,啥本事木有。
姑父让我送这一趟粮食,我原本是不想出来的。
是我娘,她想让我在姑父跟前得脸,逼着我出来的!
呜呜~,我也是大魏人,也是蜀地人,我不想卖粮食给浑乐氏和宁王的,是他们,都是他们逼的呀!”
曾经看不起的庶子,如今变成了满身杀气的将军,那气势威严,足以让他心惊胆寒,还有啥不愿交代的。
梁璟冽讥诮道:“你既是被逼的,那么给你姑父写封信过去,说一说你眼下处境,应该是可以的吧?”
哭得鼻涕眼泪一把的肖保山愣住,这啥意思?
九棋上前就是一脚踹了过去:“蠢货,知道你肚里那点墨水,让你写封信都写不全乎。
兄弟我代劳,替你写好了信,劳你受累给抄写一遍,可以吧?”
肖保山浑身抖如筛糠,这是.....这是想让他害姑父啊?
“不愿意?”梁璟冽声音清冷,却似有千斤之重,沉沉压在了肖保山心头。
“我....我愿意!”
眼瞅着就近年关了,一直没等来儿子消息的肖母忍不住来问小姑子白二太太。
“他姑,这眼瞅着就过年了,保山咋还没回来呢?”
白二太太没好气道:“出门办事,你当是去喝花酒呢,尽兴了提起裤子下楼就回家?
他要去的地方不少,冬日路上赶路艰辛,又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完成的事,你急什么!”
她最近心烦的很,白之豪婚事被退,跟与程家撕破了脸。
女儿白之婳明明有了身孕,白悠然这个姑姑,却不肯给女儿一个名分。
说什么年尾进门不好,非要拖到年后开春再说。
眼瞅着女儿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难不成,还让外孙将来背个奸生子的罪名不成。
不行,这事得找姨母说一说。
燕王府。
燕王妃没忍住心里那股子火气:“你是她亲姑母,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便是将来她生下一儿半女的,还不得唤你一声母亲?
你平日里最喜装大度,柳依依你都能容下,自家亲侄女如何就不能?”
白悠然颜面哭泣:“母亲,就因为她是我亲侄女,我才会这么气啊,天下男儿那么多,她....她为何就......”
燕王妃拍着桌子:“事已至此,你想怎样?让孩子出生,流落在外叫人耻笑?
他日王爷回来,数落我不会管家,闹出这等丑事,让人看我们燕王府的笑话?
白悠然,你脑子清醒一点,现在是什么时候,不要为了你那点小情爱,影响我儿的前程!”
白悠然嫁入王府将近二十年,这是燕王妃对她说话最重的一次。
她哭着回到院里,眼睛已然红肿。
萍云劝道:“娘娘,你便允了这事吧,何必为那么个无耻之人,在王妃娘娘面前落了下乘,与世子离心离德,最后两头不讨好呢!”
要换从前,萍云是不会说这话的。
可现在,白悠然显然已经失了分寸,她再不提醒,还不知要干出什么荒唐事来。
唉,要怪就怪大公子太能干,小公子身体太孱弱。
不然,燕王妃怎么会想要一个健康的孙子,让柳依依与白之婳入王府呢。
“好!”白悠然面色狰狞,咬牙道:“我同意,我如他们的意!”
“世子爷呢?”
萍云垂眸道:“世子爷说郊外大营有事要处理,他....他今日便不回来了!”
白悠然突然就笑了起来:“哈哈哈,他还真是深情,一刻也离不得啊!”
城南一处院里。
白之婳靠在梁元齐怀里,手指拨弄着梅花枝头积雪。
“夫君,这雪可真美啊,要是能天天都这么跟夫君在一起看四季风景,不晓得会有多幸福!”
梁元齐爱怜道:“定然可以的,便是她不乐意,我也会求母妃,将你接回去的,总不能让咱们的宝贝儿子,一出生就受苦吧!”
他摸着白之婳的腹部,那里有他期待的小生命。
白之婳一脸知足道:“夫君,能不能进府里,真的没关系,婳儿想的,从来都是姑父这个人,和旁的一切无关。
姑父要是因为这个,和姑母不开心,那才是婳儿的罪过!”
“傻姑娘,怎么又喊姑父了!”虽然....但是,偶尔听着这声姑父好兴奋是怎么回事。
三日后,梁元齐才回到王府,一听说白悠然同意白之婳进王府。
他拉着白悠然的手高兴道:“阿悠,我就知你是个大度的!”
白悠然满面柔情道:“嗯,以前是我不懂事,夫君,你不会与我生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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