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犹记得某次训练时她私下里问过总司先生为什么总喜欢欺负千镜,可是总司只是笑了笑,顺便用手上的竹剑敲了一下绫的脑袋。
‘为什么呢?’
总司自言自语似的说着,不一会儿便像是想到了什么相当有趣的事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转过头,发现绫一副等待着他回答的模样。
然后就好像是平日里给予她奖励一般,摸了摸绫的头。
‘你不觉得被逗得炸毛的小千镜的反应很有趣吗?’
……那是因为你太恶趣味了,总司先生。
乖乖低下头接受着奖励的雪村绫小朋友在心里默默的回答道。
绫手忙脚乱的用手臂抱住扑在自己身上的千镜,正在烧汤的她一手拿着小碟子一手拿着勺子,实在是腾不出手来拍拍千镜的后背或者抚摸她的头,更是说不出什么有用的安慰话语。
如果绫说了‘既然不愿意,今天就让千鹤跟着去巡街吧?’之类的话,绫几乎能想象的出千镜会以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来否决。千镜大概是会回答‘我才不能让千鹤跟着那个恶魔去受苦呢!’呢……这么想着,绫将目光移向了千鹤那一边,果然得到了苦笑着摇头的答案。
看来千鹤已经把上述对话进行过了。
可是若是千镜本人选择了要出去的话,绫也没有好的方法。
像千镜说的那般让她随着八番组一起去也并不是不可以,只是今天八番组负责的是夜间巡视。夜间可以获得的情报真的少得可怜,就算可以获得和日间同等的信息量,绫也不会赞同千镜跟着他们一起去的。
太危险了。
京都的夜间比起白天存在着更多的不稳定性,不法浪人们也比日间更为高调以及猖狂。而且最近京都似乎聚集了不少长洲藩士,绫从左之助那边听到这个名词时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就算不明白她也能清楚的感觉到最近新选组与浪人们之间产生的冲突越来越明显。
在杀人剑之下,千镜她们的那种从未沾过血的剑术根本无法自保。
这是绫在与千镜一对一的比试之后得出的结论。
“晚上太危险了。”
不用把‘不能带着千镜一起去’这样的话说出口,千镜也能理解绫的意思。
这个回答是在千镜的意料之中,她本来也没有真的打算要在晚上跟着绫一起去——谁知道会不会再碰上刚来京都那会儿遇上的那些白发恶鬼?那场景简直恶心的让人不愿意再度回忆起来,所以千镜在晚上待在新选组的屯所里也是乐得自在。
说白了她不过就是想借着这个理由和借口好扑到绫的身上撒撒娇罢了。
“好吧,既然晚上不能跟着小绫一起去我还是乖乖的跟着冲田先生去巡街好了……”这么说着的千镜完全没有放开手从绫身上下来的意思,反而抱得更紧了一些,“不知道等会又要受到什么惨无人道的欺负了,小绫安慰安慰我吧!”
绫有些为难了,她看了看整个的挂在自己身上的千镜,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握着的厨具,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手上的活儿放一放,稍微学着总司先生平时对她做的那样拍拍千镜的脑袋,平助有点抽搐的声音从厨房门口的方向传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
难得早起的平助只是顺便路过厨房想看看今天早饭做的怎么样了,结果就听到厨房里传出千镜的哀嚎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平助悬着颗心跑到厨房门口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这两人是在干什么……大热天的还在热烘烘的厨房里抱得那么紧难道不难受么?
“干什么?”
千镜一边喃喃的重复着平助的疑问,一边将自己的视线从平助身上转回自己这边。
忽然扯开嘴角笑了一下,顺便故意当着平助少年的面把自己搂着绫的手臂收的更紧了些。
“我们在交流感情,看不出来吗?”
做完了早餐之后,新选组的其他人也差不多都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大厅准备吃饭。
顺带一说,今天准备做饭的正是绫,这是这半年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一大变化。想当初绫为了平助的一句‘女孩子该做的事情你什么都不会’而咬牙下厨房结果把自己的手指头切得体无完肤,到现在能够自己一个人独自完成一餐的制作,其中功劳最大的当然是作为导师的千鹤。
新选组的干部们则在一边感叹着绫越来越贤惠懂事,一边把嫉妒的目光投向了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的平助少年。然后最为不淡定的新八再次掐起了平助的脖子来宣泄他无比悲愤的心情。
新八掐平助这个场景就好像是成了生活日常一样,大家都是看看笑笑,要不就是无视了直接吃自己手上的饭菜。平助大概是被掐的免疫了,一开始还会哀嚎挣扎之类的到了近期他干脆就放弃抵抗任凭新八去掐——反正也不会真把他掐死,那还不如早早的让新八掐完了他好开始吃饭。
了解了平助这一心理的新八自然是掐的更加卖力。
还有另一个好似生活日常的镜头便是总司和千镜的斗嘴。
没事儿逗千镜几句简直就像是总司的生活乐趣一样,这个乐趣甚至大过了对土方副长的捉弄。【隐藏】土方副长对于总司近日偷取他俳句集的次数减少一事深表欣慰。【/隐藏】
千镜也知道对方是喜欢看自己被捉弄后的反应,所以每每都采取无视战术,可她的对手不是一般人。于是乎不用总司逗上几句千镜立马破功,忍不住顶起嘴来。
这一来一往的,就杠上了。
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没有什么问题,但偶尔也会有闹的比较严重的时候,然后千鹤和绫就一左一右的劝住两人。总司总会露出一副无趣的表情,而千镜这边则是像忽然清醒了一样,对于之前自己的言行举止大为吃惊,然后拼命的把头埋低了躲得离总司远远的,开始无限制碎碎念。
下次就算借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再和总司杠上了。
嘴里是这么念,可往往下一次杠上的还是这两个。
随后,一边欣赏着新选组名产一边吃完早饭的新选组干部们也逐渐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六月,将近夏天的京都也逐渐热了起来。
和出门巡街的一番组道了别,绫如往常一般打算在去道场前先回后院里一个人练一会儿空挥,却发现已经有人比她更早一步占了地方。
是山南总长,他单一只右手握着自己的爱刀,一下又一下的认真练习着基础的劈砍动作,只是每次都能发现挥下时刀身总会不稳的轻晃一下,接着山南便像是没有在意一样的继续挥下第二下。
山南总长的左手上依旧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
这几个月间,绫看着那些绷带拆了又绑、绑了又拆,却是始终未能见到它被完全扔到一边的画面。
‘山南先生的手可能不能痊愈了。’
某天夜里,平助和她一起坐在后院里看星星的时候,绫听着平助用淡然却带着一丝悲伤的语气这么说着。绫对此不是很能了解,在她的概念中,只要是伤就能够好起来,不过是速度上的快慢差异而已。她也不能相信,山南总长就真的再也无法握剑了。
武士刀是武士的灵魂。
丢失了灵魂的武士……与死无异。
绫现在从山南的脸上看到了这样的表情。
一副不愿意认同自己丢失了灵魂的倔强却又在心底里矛盾的承认了这个事实的沉痛。
‘最近山南先生不太笑了,一般队士看到他都会下意识的绕道走。’
那是因为山南总长的温柔无意间消失了。
在这份无法抹去的伤痛前,被消磨了。
或许在人前的山南还会露出笑容,可是他的心里却不在笑。而所谓的山南先生可怕的一面被逐渐表现出来,就连曾觉得总长是如此温柔和蔼的绫也开始觉得山南总长的黑暗比土方更深。
哐啷——
金属击地的声响拉回了绫的思绪,她低下头便可看见从山南手里脱离的刀正静静地躺在了自己的脚下,只是绫连一分的注意力都没有分给那把刀,而是将自己的视线完全倾注在明显已经注意到她存在的山南总长身上。
“是绫君吗?”山南笑得苦涩,眼中却全然没有笑意,“让你看笑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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