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洲皱眉，喝下了不知道多少杯酒，没有附和，反而有些不满的反问:“为什么就确定我就一定会后悔。”
傅炤无语，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没有别的心思，顾西洲用得着看见他几条消息，就跑了过来吗？
会看见叶柠和别的男人就近一点，就脸黑得好像看见什么世仇吗？
顾西洲可能自己也不清楚，他刚才看见叶柠上车的时候，脸色有多吓人。
不过这些傅炤不会说出来。
免得有些人不承认，还要怼他。
这么想着，傅炤压下心头的好奇和无语，继续道。
“不过说真的，叶柠和我上次见到的时候比起来，变化太大了，我想想，有多久了，半年……还是一年来着，快一年了吧。”
傅炤一边回忆，一边歪头询问顾西洲，他是真的记不清楚了。
他和顾西洲本来就忙，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顾西洲不喜欢叶柠，更加不会带着她参与他们的聚会。
这导致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偶尔只能从长辈的嘴里听到叶柠的名字。
上一次见面，还是快一年前，去顾家拜年的时候，见到了坐在人群之外的叶柠。
温柔恬静，脸上的笑容精致得挑不出错，却又像是被设定好的那样，没有太多亲自，木讷得连带着那张脸也被忽略了。
“我发给你的视频看了么？叶柠那身手，没有个三五年可练不出来，你清楚这事吗？”
顾西洲脸色阴沉，绷紧的下颚线锋锐冷厉，他舌尖抵了抵牙，眼里泄露出一点戾气。
傅炤了然，看样子是不知道了。
那就更有戏剧性了。
“啧。”
这声好像触发了什么机关，顾西洲忽然重重放下杯子，冷嗤一声:“她隐瞒我，如果不是我发现，她可能一直不会告诉我，就这样，凭什么我会后悔。”
傅炤噤声，很想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但是他不会没眼色，在这个时候和顾西洲去顶嘴，只能无奈摇摇头，又生出了几分看好戏的姿态，没有再说什么，陪着一言不发的顾西洲继续喝酒。
另一边，林彦辰把叶柠送到了门口，临下车之前，她转头看向他:“今天麻烦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好，晚安。”
叶柠点头，转身回家。
一个小时后。
叶柠洗漱好躺在床上，回复完几条工作消息，又点开一个安静了一段时间的对话框，想了想才打下一行字发了出去。
【小黑，最近有时间吗？帮我调查一个叫林彦辰的人。】
发出去之后，叶柠蹙眉，盯着那行消息反复看了两眼，又觉得不太合适。
【算了，不用了。】
一分钟后，那边回复了。
【？】
【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还附上一个惊讶的表情包，叶柠把头发捋到脑后，手指停留在输入界面，却好半天都没有回复。
许是等不到叶柠消息，那头的人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叶柠接通:“小黑。”
“怎么回事啊亲，犹犹豫豫的，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不就是调查个人吗？想调查就查，用得着纠结吗？”
“谁跟你说我纠结了？”叶柠不爽的反问:“我就是觉得不太好。”
“嗯对，没有纠结，不就是保持正在输入中好几分钟了吗？那算什么纠结。”
“……”叶柠闭了闭眼睛，轻叹了了口气:“闭嘴。”
“好了好了，我错了不说了，所以你怎么想的，到底要不要我给你查？你一声令下，我马不停息去办。”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早点休息吧。”
“确定？”
“嗯，拜拜。”
“拜……哎等一下，还有一件事！”小黑提高声音，阻止了叶柠要挂电话的动作，开口询问道:“我还没问你呢，什么时候回来？给我个确定时间？”
“……确定不了，我也不知道，这边事情多，还没处理完。”
“那你注意安全，有需要随时跟我联系。”
“谢了。”
电话挂断，叶柠有些头疼，随手把手机丢在一旁，大字形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试图把脑袋放空。
没多久，门铃声响起，叶柠回过神来，看了眼时间，不算早了，这个点了还有谁？
她起身去外面，从猫眼里看了眼，发现！是顾西洲，有些无语。
不知道这人大晚上的犯什么病，又跑到她这里来发疯，她转身准备回房间，不想搭理他。
没想到顾西洲直接拍门了，一副叶柠不开门，他就不会停下的趋势。
无奈之下，叶柠只能站在门口，朝外面的人喊了一句。
“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不睡觉想干嘛？”
“开门。”顾西洲冷淡的说了一句，语气里透着几分烦躁，手上动作不停。
“想得美。”
顾西洲用不停的敲门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没多久，旁边的门忽然打开了，接着是邻居大妈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搞什么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再这样我报警告你们扰民了。”
叶柠发誓，她第一次产生那么想掐死顾西洲的念头。
她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自己想暴揍人一顿的冲动，不耐烦的打开了大门。
顾西洲敲门的动作停下，接着扑面而来的一股酒味，熏得叶柠皱眉，不用问就知道这人喝了不少。
“滚进来。”
说完让了个位置，顾西洲脸颊泛红，但不是很明显，走路的步子勉强算平稳，如果不是眼底多了几分茫然，叶柠会以为这人是装的。
事实证明，顾西洲还算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不过比起平常冷静自持的模样，他此刻显然放飞自我。
否则也不会做出，大半夜不睡觉，去敲别人家的门扰民这种缺德事。
叶柠去厨房倒了杯冰水，见顾西洲靠坐在沙发上闭眼睛休息，冷笑一声，抬手把杯子里的水泼到了他的脸上。
顾西洲猛然坐直，抬手摸了下脸上的水，眼底的茫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愤怒，他盯着叶柠，冷厉的语气沉了沉。
“你认真的？”
“不然呢？”
“顾总清醒了吗？”
“需不需要再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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