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松走的那天北京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下起雨来。
事到如今,他还是那般奇异的自信,甚至不好好道个别,吃完午饭看了会儿《今日说法》就拎着简单的行李出门了。
蒋云思劝不住他,只有强颜欢笑。
可随着房子变得空空荡荡,孤独的收拾着两个人生活的痕迹时,心还是难受的快要坏掉了。
他早已经不是小孩子,很明白世界上没几个人会和自己的初恋对象共度一生,完美的爱是不存在的,正如完美本身从不曾存在一样。
但凡不强求,总可以向前走。
辰松凭什么说动双方的家长呢,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管如何折腾,最后的结局总免不了遗憾。
能够好聚好散才是最聪明的决定。
可……那个人是辰松啊,一触碰到这个名字,蒋云思轻而易举的就能崩溃。
他怎么可以如此世故如此自私的放弃辰松?
要么此生根本没有爱,如果有,那爱就一定是他。
这样悲惨而绝望的思考着时,软弱的泪水就溅在了正在清洗的盘子上,或许是软弱都流出了体外,蒋云思忽然坚强了起来。
他匆匆的脱下防水手套,随便披上件衣服,就拿着车钥匙胡乱擦着脸跑下楼去。
就算如此勇敢,蒋云思仍然不相信自己可以改变现实。
他只是想,在最坏的答案到来之时,他与辰松是陪伴在彼此身边的。
大雨果然很快落了下来。
高速上黑压压的,往来的车灯飞速的划过,让水雾更显得模糊。
蒋云思难过的吸着鼻子,紧张的按照路标往南奔驰。
忽然,手边的电话传来了刺耳的铃声。
蒋云思根本没来得及充电,瞅着仅剩百分之五电量的提示,忙接起来说:“喂?”
林深的声音生气的传来:“你死哪里去了,不是说今天来找我帮忙润色你那破稿子吗?”
蒋云思之前求了他很久,此刻结结巴巴的满是歉疚:“对、对不起,我有急事。”
林深听出他嗓音的沙哑:“怎么了,你在哪儿?”
“我在去青岛的路上,我手机没电了,回来再说吧。”蒋云思从来没开过高速,手心里全是汗。
“又为了辰松,你不要鬼迷心窍好不好,别做没有意义的事,回来把你的书弄好,你几岁了!”林深见不得他犯傻,不遗余力的骂道。
蒋云思小声说:“我知道什么有意义……”
可惜他没讲完话,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林深的话还回荡在耳边,蒋云思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块儿,他其实清楚自己不该再往前走那一步了,可是他放不下,辰松不在身边,就疯了似的每时每刻都在想他,这辈子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该犯得傻全都犯给一个人,也算不后悔。
正胡乱琢磨时,旁边开过的车忽然乱按了几声喇叭,是车里的年轻男女在嬉闹。
蒋云思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没过大脑般的踩了下刹车,之后的所有的动作,都已经晚了,尽管在满身冷汗中提了速,后面的车还是毫无防备的追了尾,撞得他往旁边滑了好远一段,最后直接顶在路边的大树上。
蒋云思只觉得全身剧痛了下,而后混乱的心便彻底安静了。
“真烦,跑哪里去了。”辰松在爷爷家门口收了雨伞,因为打不通蒋云思的电话而有点心烦意乱,抱怨了句才拍了拍肩膀上的雨水,气势汹汹的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开了,辰爷爷正坐在书房里输着液,看到被保姆带来的他,笑了笑:“来的比我预料的迟,你真沉得住气了。”
辰松猛的关上门,气道:“是不是你派人去找了云思的父母,还害我丢了工作,爷爷,为什么你永远都这么武断,为什么你非控制我的人生不可!”
辰爷爷摘下老花镜,看了看输液管子里缓慢滴落的药液,好半天才用苍老的声音说:“你爸是我最疼的孩子了,他没机会照顾你,我就要把你照顾的好好的……不然你让我以后怎么去见他?”
辰松说:“我很好!我这辈子最好的就是现在了!”
辰爷爷叹息:“年轻人嘛,总会有些出格的行为,若不是我的身体等不了那么久,我会等你自己厌倦……”
“爷爷,不要再用你的想法穿揣测我的人生,我回来不是哀求你的,是郑重其事的告诉你,这辈子我会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会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不会按你的要求生活,也不会结婚!中国这么大,就算你在北京靠我姑父来排挤我那又怎样,我和云思可以去别的地方,不行我可以带他去美国!你以为你是上帝吗!你控制不了我!”辰松握住拳头坚定地说道。
辰爷爷没他那么血气方刚,依然慢悠悠的:“知道梁祝吗?”
辰松皱眉。
辰爷爷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门不当户不对的人为了在一起而在一起,就只有一个结果,那不叫幸福。”
“真可笑。”辰松嗤之以鼻。
“因为就算是年轻人,也不仅仅有了爱情就能活。”辰爷爷接着说:“听说,那个蒋云思要出书了?”
辰松僵住脸:“你要干什么?”
辰爷爷看向他:“我做什么,还不是取决你你做什么?”
“无耻!”辰松跟他讲不下去,转身就想摔门离开,像小时候一样。
可惜这次打开门,门外却没有暂时的自由等着他。
辰爷爷吩咐早就雇来的保镖说:“把他行李收起来,带客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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