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嫂嫂可否再仔细想想?”
严夫人似模似样地回忆了一番,摇摇头。
她身边的心腹嬷嬷却道:
“奴婢倒是想起一事,不知算不算线索。”
严夫人神色一喜:
“快说来听听。”
那心腹嬷嬷道:
“奴婢当初仿佛听那神医身边的学徒说,那神医很喜欢太白楼的樱桃肉,一年半载的,总要过去吃上一顿才过瘾。”
“那可知神医何时再回南都城?”张氏很关心地问。
“还真是说不准。”
张氏顿时愁眉不展。
严夫人想了想,道:
“不如这样……万福家的,当初你儿子跟那郎中接触最多,再见对方定能认得出来,那便叫你儿子去太白楼守着,等那神医再来,便通知侯夫人。”
如此,拖个一年半载,若到时候他们家已经成为慈航观的虔诚信众,倒是可以跟靖南侯府说实话。
若那时候瑾哥儿的怪病还没好,需要观主出手,那他们便可以帮忙引荐,赚上裴家与张家嫡支双份人情。倒也比较划算。
“多谢严家嫂嫂!”
得了这个信,张氏都不用自己编理由,便成功向裴骁交了差。
无事一身轻,她又有空来料理陈青竹的事了。
她叫来刘嬷嬷:
“嫡支那边的人只怕不日就会到南都城了,那贱人留下的后手到底是谁,可打探到了?”
刘嬷嬷倒是查清楚了,回道:
“此事说来奇怪,整个靖南侯府,但凡跟陈氏有接触的人,老奴都盘问调查过了,竟没有任何人是被她收买或与她来往过密的。”
“其他几个姨娘那里,老奴也叫人仔细观察了许多天,也没发现谁与她暗中勾结。”
张氏沉思半晌,脸上渐渐乌云密布,然后猛地一拍桌子:
“贱人!竟敢耍我!”
抬起头来,眼中满是阴鹜,吩咐道:
“刘嬷嬷,你明日便带人去一趟净慈庵,把那贱人押到城东别院去!”
竟敢耍她,之前还那般勒索威胁她,不扒下那贱婢一层皮,简直难消她心头恨!
“是!”刘嬷嬷领命。
第二天一早,便带了四个家丁,四个健壮的仆妇,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到净慈庵去了。
原以为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却没想到,走到那净慈庵的位置,竟发现这里完全改了门头,变成了听都没听过的慈航观。
门口站着的小沙弥,也成了身着道袍簪着头发的道姑。
刘嬷嬷懵了。
好一会儿才走上前去询问:
“那小道姑,这里原本不是净慈庵吗?怎么改成道观了?”
今日守门的坤道有两位,她问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坤道,名叫慧明。
她年纪小,对观主尤为崇拜,听到问话,骄傲地回答道:
“善信,我们观主得慈航真人点化,是以改佛为道,将净慈庵改为慈航观了!”
刘嬷嬷并不关心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她昂着头带着几分傲慢自我介绍:
“我是靖南侯夫人身边的奶嬷嬷刘氏!你去给你们观主传个话,说靖南侯府来接先前送到这里清修的姨娘回去,让她将人送出来。”
慧明长相普通,原本都是在西苑做苦役的,如今隶属于新的戒律堂,哪里知晓前头的事,闻言立刻去向顶头上司慧岸禀报。
如今的慈航观,基本只有原本慈安的那一伙人知道陈青竹的来历,但那些人如今都在西苑做苦役呢,根本没有与外界接触的机会,哪里能得知前头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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