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那杜会长还一边跟众人说:
“此次观主给我们奖赏一事,大家最好守口如瓶,一个字都别往外透露!”
众人深以为然,纷纷附和:
“自然!”
“放心,我绝对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
“没错,我连家中儿子媳妇都不会透露半个字!”
要是说出去,难保别的权贵不求上门来,那自家这珍贵的仙露和保命机会可就保不住了。
袁老夫人没听到前头杜会长所说的话,蒙头蒙脑就上前打听道:
“你们这么快就出来了?观主给了你们什么奖赏?”
众人顿时齐齐一静。
最终还是秦老夫人上前道:
“袁老夫人见谅,这事儿确实不好跟您说。”
和袁老夫人最近关系不错的严夫人,走过来劝诫道:
“唉,老夫人啊,这次您没去赈灾可是亏大了!下次可千万要积极响应观主号召!”
袁老夫人顿时明白,众人肯定收获颇丰,心里再次把自家那坏事的倔老头骂了一百遍。
关于救灾一事,她先前也有所耳闻。
当初听说南直隶有些县受灾严重,灾民都到了南都城外,她还叫下人买了一百两银子的糙米捐到城外灾民营聊表心意。
当时听说是严同知在主持赈灾,还有好多商户也捐款捐物,她还以为就是随便装装样子,根本没当回事。
如今才知道,此事竟是因为观主号召。
看众人面色,参与其中的每个人都得到了极其满意的赏赐。
她顿时便觉得亏大发了!
拼财力她肯定不行。
但是她家老头子,当年那可是亲自主持过多次赈灾的啊!
这次是难得她家也能好生表现的机会,竟是白白错过了!
她回到家中时,袁御史刚好下值,只比她晚一步进入正堂。
刚一踏进门,便见老妻坐在堂上,正脸色沉沉地盯着他。
这眼神实在有威慑力,哪怕袁御史曾官至首辅,也不由得头皮发麻,下意识缩回了已经踏进门槛的右脚。
“呃……老夫突然想起督查院还有事……”
见他要跑,袁老夫人立刻出声道:
“站住!你给我过来!”
夫人发威,袁御史不敢不从,老老实实走上前去。
袁老夫人站起身,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
“死老头子,你给我老实交代,七月二十五那天,你做了什么好事?”
除了他,这府上还有谁敢擅自拦截留给她的信。
袁御史虽老,却记性好得很。
再加上今天夫人又是从慈航观回来才大发雷霆,他一瞬间就想到是因为什么事了。
“啊……疼疼疼……夫人息怒……老夫是觉得当时山路湿滑难行,怕你在路上出个好歹这才拦了信的啊……”
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
更重要的,还是因为他觉得慈航观观主突然召集这些信众前去,肯定没好事,这才不让自家夫人去的。
袁老夫人痛心疾首:
“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次错过了什么!观主上次号召大家赈灾,所有参与者,均有奖赏!”
“虽然我没打听到他们到底得到了什么,但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是无比珍贵的好东西!多么难得的机会,竟被你这自作主张的死老头给浪费了!”
说着,又恨恨地在他身上捶了两拳。
袁御史原本还在夸张地叫耳朵疼,听到这话,立刻顿住了。
“夫人,你是说,南都城那些富商积极赈灾,是慈航观观主号召的?她竟在七月二十五就让信众赈灾?”
“当然。定国公,严同知,郑总兵等官员都出了不少力,得到了奖赏,就我们家,连去都没去!”
袁御史的心情顿时复杂极了。
夫人不在官场行走自然不知道,可十分关注这次灾情的他却很清楚:
这次洪灾的水势之大,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遇。
按照常理,这次洪水的死伤绝对会数以十万计。
即使侥幸活下来,灾民们也会因为粮食财产被洪水卷走,要么死于饥饿寒冷,要么卖儿卖女卖身为奴。
可最终的结果,却是只有六百余人因病死去。
就算是不迁徙的平时,一两个月下来,几个县大几十万人也不止病死六百余人。
能有这般大好成果,一方面得归功于定国公提前向朝廷预警,组织灾民向南都迁移,保住了灾民们的粮食财产。
另一方面,则要归功于南都官员(严同知)与众多商户们的全力赈济。
南都那几个大商贾大方得简直不像他以前认识的商人。
不仅上万两银子的物质银两说捐就捐,当家人还亲自带人在灾民营现场参与赈灾。
朝廷后续的赈灾物资也是全赖定国公等人铁面无私进行监督,才全数发到灾民手中。
为官数十载,他简直从没见过这些为官为商的如此有良知有热血。
如今,夫人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因为慈航观观主的命令。
那位观主,她不仅神通广大,提前预测到了这场水灾,还组织信众全力救灾,让数十万灾民幸免于难。
而他,当初竟还小人之心地阻拦了夫人去慈航观。
生平第一次,袁御史心中生出了羞愧二字。
*
袁老夫人从慈航观回家后,袁御史惨遭家暴。
而楷模信众秦大富家中,在他们前去慈航观上香期间,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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