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问好感度就看脸信了他是好人,宿主,你是真虎。
池芫:你懂什么,猎人往往……
系统:我就静静地看着你挽尊。
它又不是外人,她这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理论,也就骗骗无知碎片片了。
池芫:金钟罩里待着吧。
说完,系统就和老伙计碰面了。
好吧,习惯了,甚至是回家的熟练程度。
再说池芫,她手中的银枪挥了几下,发现这铁笼子打不开后,她便索性放弃挣扎了。
她看向自将她困住后,就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只沉默地盯着她,目光幽深复杂的男人,不禁眯起眼来。
池小将军十几岁出头就在军营里靠拳脚功夫和池家家传的枪法,闯出一片天地,等她打出名堂来时,正值藩王联合造反,想要把控年少的新君韩渡舟,她二话不说就凭一腔愤怒与热血,领着人,一杆枪直闯藩地。
没有人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只知道三日后,她浑身是血,双眼却比血还要红,身下的白马鬃毛染红,而她一手持枪,一手拎着个血淋淋的包袱,回了京城。
所到之处,血染红马蹄之下的路,等她将背后指使的翼王的首级扔到大殿上时,原本上谏让新帝忍让藩王答应屈辱的条件的百官,便不敢说话了。
因为小将军手中的长枪一横,破空声吓得百官心下一颤,她却只是一边嘴角上翘,兀的冷笑了一声出来。
“只要我池远在一日,绝不允许藩王猖獗,试图挑衅韩氏皇权——谁敢再给那群藩王出谋划策,便犹如此头!”
自此,池将军用她雷霆铁血手段,压制了藩王的势力,并且与年少却有勇有谋的新君携手,大力培养军中将士,一手培植出了后来骁勇善战的池字旗军队。
沈昭慕知道此人,准确来说,在他还不是黑山寨寨主时,他曾敬仰过这位年少满门为大晔先皇牺牲的小将军,他将大晔几代遗留下的藩王割据问题,用一种最残暴也最有效的方式,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却也因此,让这些脓包不敢再继续猖獗。
不过,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样天纵的奇才,他手下死了多少人,又怎是史官寥寥几笔就能算清的?
世人歌颂他,而他呢,也愈发残暴嚣张,他十七岁那年,将试图攻占边关小城的邻国大军,挥退在边界外,那场战事,他打了七天七夜,两国边界百姓苦不堪言。
当然,也因此,他将大晔在外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江山,护住了。
沈昭慕收回复杂的神色,他淡淡地启唇,“你是位英雄,却过于刚愎自用。”
池芫挑眉,直接自然地就在笼子里坐下了,手中长枪竖着立地,她手不离这杆枪,这杆枪,仿佛被“他”视若生命。
“嗯,你这话,言官月月年年要在朝堂上参这么一句。”她声线清冷,明明面上冷峻,但不知怎么,沈昭慕却听出了,桀骜不驯的笑意?
他一顿,“在下知道将军的手段,今日上山,这寨中上下会武的,怕是没法活口。”
池远不杀妇孺老人,但他向来秉持“斩草除根”的铁血理念,所以他所到之处,但凡有抵抗力的不服的,没有活口。
所以他才有“玉面阎罗”的恶名,是了,这是个恶名,亦有人骂池远是披着一层漂亮皮囊的鬼刹,说他煞气重克亲,所以池家满门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
还是在宫变,重兵围剿、身中数箭的情况下。
但世人怎会知道,真正被围剿,身中数箭死去的,才是池远,活着的,是那个在哥哥光环下,显得娇俏又柔弱的妹妹池芫。
“我枪下,或许有善良之辈,却绝无无辜之辈——”池芫淡漠地抬起眼帘,心道,至少现在没有。
原身倒是后来杀红了眼,将无辜的只是迂腐了些的徐家大公子杀了,那是她沉沦杀戮罪孽的开始,往后的每一日,都是赎罪。
眼前这位玉面白甲的少将军,明明看起来瘦削又显小,要不是那凛冽的眉眼,看起来,倒真像个女儿家。
可没有这样杀戮重、坚毅可怕的女儿家。
沈昭慕眼中有几许沧桑,“等我安顿寨中兄弟,自会放了你,今晚,将军就在此处委屈下吧。”
原来如此。
他擒她,并非是为了他逃命,而是不相信她会放过黑山寨的人,想困住她拖着池字旗将士,好将那些弟兄安全送出去。
“你错了。”
见他举步往外,池芫忽然高声淡淡地叫住了他,“池字旗军令如山,其中一条便是——就算主帅被擒,也绝不受制于敌。”
今日的刘副将是个例外,大概是原剧情的驱使,所以才叫那大傻个擅作了主张。
闻言,沈昭慕脚步一顿,他侧过身来,露出的是戴着面具的那半边脸,一双眼藏在面具下,看不清神色。
“我池远虽残暴不是什么心软之辈,但我答应的事,不会反悔。我说是来招安的,便不会乱杀一人。”
说着,她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她的马儿打了个马鸣,就在沈昭慕心中一紧时,但见池芫往上一冲,直接顶着沉重的铁笼子往上,一脚上踢,将笼子踢开,人便窜了出来。
飞身往外而出的她,一手持枪,一手揽着沈昭慕的腰,将他带着脚离地,一起飞起,落到了听到她口哨声而赶来的坐骑的背上。
外头玩飞镖的“乞丐大哥”见状,就要冲上前来,寨中其他兄弟也忙围了过来。
池芫却将比她高出半个头的俊美男人扣在怀中,笑了声,“擒贼先擒王这招,我十四岁便会了。”
然后她手中缰绳一勒,手抵着对方的小腹,意气风发的小将军直接叫这山寨主动弹不得。
“黑山寨的兄弟们,本将军今日来只为招安,放下兵器投诚者,皆可将功抵过入我池字旗麾下!”
她单枪匹马地就将黑山寨的寨主擒住了,对于围过来的这些人马,她一一逡巡这些人警惕的惧怕的猜疑的眼神,而后扬了扬下巴,语气里满是从容笃定。
“我知道,你们都是些老弱残兵或是江湖好汉,既有劫富济贫杀贪官污吏的抱负,为何不光明正大入军营,护卫我大晔江山和百姓?”
说着,她凑近,诡谲的冷笑落在依旧淡定如佛陀的男人耳侧,“你说对么,沈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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