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媚在睡梦中被人打搅,脾气便显得不太好。
扭了会儿身体,就拍着桌子发脾气。
“椅子这么硬,硌的本宫骨头疼,还不赶紧铺一层锦垫来!”
老太婆摇头叹气,在白菁菁的目瞪口呆中,当真取了一个厚垫子,给白九媚铺到腰后。
“这、这!”
白菁菁怒了,瞪视老太婆。
“她算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要这么讨好她?”
难道不是应该把白九媚捆起来扔到角落里,随意打骂,不给吃喝,让她像狗一样匍匐在地,苦苦哀求吗?
这女王一般的待遇,是几个意思?
“你嫉妒?”
白九媚不屑的笑了笑:“有本事你也入宫,做陛下的宠妃,没准他们也会像对我一样讨好你。”
“唉,还是你太心急了,都不说仔细挑一挑,就慌慌张张爬了两位王爷的床。”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啊!”
白菁菁已经气晕了,论牙尖嘴利,她哪里是白九媚的对手?
“分明是你设计陷害的我!溅人!我要打死你!!”
她豁出去了,今天掐不死白九妹,她就不姓白!
就在她准备扑上去时,衣袖里突然传出啾啾的鸟鸣。
一只指甲盖那么大的翠色小鸟,拱着小小的脑袋钻出来,绕着白九媚不停转圈圈。
啾啾,啾啾啾。
叫声婉转亢奋,怎么都感觉像是在求偶。
“……”
白九媚很无语:“白菁菁,你养的这只鸟该不会是有毛病吧?”
她又不是鸟。
也不知这只翠鸟兴奋个什么劲。
白菁菁慢慢放下手,脸色变幻莫测。
突然气急败坏的大叫:“她身上藏着凝香!犀灵闻到了!快,赶紧离开这里!”
老太婆的神情也变得凝重:“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比珍珠还真!”
白菁菁用力点头:“这只犀灵是我花重金购买的,绝对不会有错。”
“好,很好!不愧是你。”
老太婆并未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娘娘,你总是处处给老奴惊喜和意外,老奴越来越期待更进一步了解你了。”
白九媚一点都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和害怕,只是夸张的睁大眼睛,圆圆的猫瞳里盛满了狡黠。
“呀,被你们发现了,这可怎么办?”
“你们该不会杀我灭口吧?”
老太婆摇头:“老奴怎么舍得?幸亏老奴准备万全,手上正好有能够清洗凝香气味的东西。”
“只是要叫娘娘白欢喜一场了。”
“白姑娘,你且在外间等一等,我马上就好。”
白菁菁幸灾乐祸的退出去。
也不知老太婆对白九媚做了什么。
再出现,已经晕倒在了老太婆的肩头。
一行人迅速撤离,很快消失不见。
待穆楚辞和灵珠赶到,终是迟了一步。
偌大的暗室人去楼空,清理的干干净净,仿佛从不曾有人来过。
气味也就此中断。
白九媚的踪迹再次成迷。
灵珠牙疼般吸了口气:“这伙人究竟是些什么生物?警惕性怎么这么高?”
穆楚辞薄唇紧抿,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的目光一寸寸在屋内搜寻,指尖抚触着每一个可以摸得到的地方,似乎在寻觅白九媚存在过的痕迹。
灵珠忍不住劝解:“师弟,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可是不要找了。”
“连凝香蛊都嗅不到残存的气息,靠你的鼻子能闻到什么?”
穆楚辞并不理她,而是站起身闭上眼睛,静静思索。
姐姐做事一向周密。
她费了很大功夫才把凝香交给青龙,就绝对不可能让线索止步于此。
根据推测,他们应该在这个地方待了有一段时间。
依照姐姐不可能坐以待毙的性格,就一定会留下些什么东西。
那么会是什么呢?
桌面,床上,地板,都被收拾的一尘不染。
帷幔,锦被,床褥,连一丝皱褶都没有。
到底在哪里?
穆楚辞的大脑飞速运转,继续分析。
床上的一应物品,色泽都很淡雅。
浅粉,浅绿,浅紫……
唯有那只枕头色泽鲜艳,上面绣了大朵大朵盛开的梅花,红彤彤格外醒目。
穆楚辞的视线定格在了枕头上,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他快步走过去,抱起方枕翻来覆去仔细的看了又看。
任何破绽都没有。
他并不气馁。
直觉告诉他,姐姐如果当真留了什么,那一定在方枕上。
玉白的指尖一点点抚摸,感受着锦缎的纹理。
突然,他停下了动作。
在其中一朵花瓣上来回摩挲,再放至鼻端。
“师姐,你来看。”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脸颊上的酒窝终于释放出了些许笑意。
“这就是姐姐给咱们留下的线索。”
灵珠凑上去也闻了闻,有些惊异:“血?”
“对,”穆楚辞点头:“就是血。”
他把枕头郑重其事的抱在怀里,感受着白九媚残存的余温。
“可是……你能看出那小娘们要告诉你什么事情吗?”
仅凭一滴血,灵珠实在无法猜测白九媚的心思。
“暂时不能。”穆楚辞双眸明亮,唇角含笑:“但我知道,姐姐一定别有深意。”
看着他容光焕发的样子,灵珠忍不住摇头。
这个从前连人情世故都不通的傻孩子,妥妥掉进名叫白九媚的坑里了。
并且还挺心甘情愿。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
“国师,你为我南诏国百姓呕心沥血,任劳任怨,实乃我辈之楷模。来,哀家敬你一杯!”
沈太后高居上位,意气风发。
如果不是那身碍眼的凤装,此时此刻的她,都要把自己当成开疆拓土的女皇了。
底下一众大臣也跟着应和:“国师劳苦功高,我们敬你一杯。”
无知双手举杯,站的笔直。
表面端庄大气,不卑不亢。
其实内心踌躇意满,恨不得仰天狂笑。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竟然能成为南诏国的国师。
此等荣光,比他从前的待遇好了何止十倍?
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其实一直待在南诏国,似乎也不错?
心情实在太好了。
对于劝酒的人,无知来者不拒。
很快他就有了三分醉意。
“诸位,抱歉,贫僧有些内急,先失陪一下。”
喝酒喝的有些多,无知肚子胀的要命。
他匆匆出了兰熏阁,找到一处篱笆丛,撩起衣襟就开始放水。
呼,好舒服。
还不等水放完,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眼中喷溅着怒火,咬牙切齿的问。
“你们把雪儿弄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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