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辞沿着长街策马狂奔,经过一处巷口,拨转马头跑了进去。
不多时来到一处院落,翻身下马,抬脚踹门。
动作利落的让霍长河咋舌。
东厢房热乎乎的炕头上,身姿婉约的少妇搂着个大胖小子睡得正香。
被这动静惊醒,还没来得及骂出口,一碇沉甸甸的银子已经出现在眼前。
穆楚辞言简意赅:“跟我去演场戏,演好了赏银一百两。”
“好好好,行行行。”少妇两眼放光,用力点头:“要是客官不满意,奴还可以加戏。”
“走。”
穆楚辞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有,转身就走。
青鱼青砚上前,客客气气拎着一大一小跟上。
一行人到达时,远远便瞧到寻城那两扇厚重的城门正在缓缓开启。
霍长河舌绽春雷,高声厉喝:“住手,不许开启城门!”
守城的兵卒听到这话,开门的动作反而更快了。
轰隆!
泛着冷光的铜门已经开启了四尺有余。
那群客商本来慢慢悠悠的赶着马车,此时也扬起马鞭,击打马背,急速往外冲去。
穆楚辞冷笑一声,从背后摘下长弓,搭上翎箭,“嗖”的一箭便射在开门的一个兵卒肩上。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射箭阻拦。守城的人四处逃窜,大门就这么半开着,再也没有人敢碰了。
一个全身铠甲的人从城楼上匆匆跑下来 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射伤我的手下!”
“呸!老子是你爷爷!”
霍长河勃然大怒,驾马直朝他脸上踩过来。
那人吓得转身就躲,堪堪从他的马蹄底下将自己解救出来。
霍长河也不停顿,啐了他一口,便提着马缰上前追。
他一定要搞清楚,这群人究竟从南诏国偷运出了什么东西?
那伙客商拼命的抽打马背,想要逃的更快些,更远些。
奈何车身太过沉重,马儿拼了全力,也跑不出正常的速度。
没一会儿,就被团团围住。
客商眼见大事不妙,纷纷抽出兵器凶悍的扑了过来。
顿时,厮杀声,兵器撞击声,响彻夜空。
而差点被霍长河踩烂脸的那个人,突然狰狞的笑了一声。
“没想到竟被你们发现了,今日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亡!”
转身冲着守城的兵卒喊道:“弟兄们,他们要断咱们的财路,咱们可不能答应。抄家伙,让他们有去无回!”
兵卒们一个个大呼小叫。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咱们当然不能放过他们!”
“白把总放心,我们必定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老子早就看姓霍的不顺眼了,在咱们的地盘,还一天天趾高气昂,今天正好教训教训他!”
哗啦啦!
城上城下跑来一大堆人,粗略看去竟有二三百名,每人手中都提着雪亮的砍刀,凶神恶煞。
二话不说,提刀就砍。
要说他们不是早就有所准备,打死霍长河他都不相信。
没想到寻城和胡人竟然勾结到了这样的地步,也不知穆清觉是否牵涉其中。
白把总扶着腰刀,哈哈大笑:“杀!把他们给老子都杀光!”
他在这寻城称王称霸多年,哪里会把霍长河这种外来户放在眼中?
更何况他的上头还有端王穆清觉撑腰,恐怕就算是沈太后来了,他都敢阳奉阴违。
这二三百人的参与,让局势顿时大变。
霍长河的手下不得不转身迎战,给了那群客商可趁之机。
他们赶紧跳上马,继续逃窜。
霍长河哪里会如他们的愿?
长臂一挥,原本按兵不动的那五百人,呼啸着冲上去拦住了他们的退路。
胡人首领急了,冲着白把总叽里哇啦大声喊叫。
白把总的脸色渐渐阴沉,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冷森森一笑,转头对属下说了句话。
接收到命令的属下,立刻对着天空发射了一颗信号弹。
顷刻间,城墙上就出现了一排排手持弓箭的士兵。
锋利的箭尖,正正对着的就是霍长河和穆楚辞这些人。
“狗杂种!”霍长河咬牙切齿:“公子,要不微臣还是报上你的身份?”
万一伤了穆楚辞,他万死难辞其咎!
“不必,这种亡命之徒,恐怕只会杀我灭口。”
穆楚辞端坐马背,冷冷看着这一幕。
明灭不定的火光中,少年身姿挺拔,如松如竹,侧颜冷峻,双眸在火光的映射下,宛如上好的水晶,折射着冰冷又璀璨的光芒。
他抬起手,轻轻往下一压。
远远跟在后面的青鱼青砚,立刻押着那母子二人,出现在城门口。
“你……你们想做什么?!”
白把总的瞳孔剧烈的颤了颤,又惊又怒。
青樱看了看穆楚辞,见他微微颔首,便冷笑道。
“白把总家外有家,还生了大胖小子,真是可喜可贺。我家主上为了不让你们白家的骨肉流落在外,特意带过来让大家瞧瞧。”
“想来白把总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不愿意叫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和求了多年才得来的儿子受一点罪。”
“这样吧,咱们打个商量,你叫你手下的人撤回来,把那些人交给我们,我就将你娇滴滴的小夫人和虎头虎脑的儿子还回去。”
“白把总意下如何?”
白把总狠下心肠拒绝:“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是断断不能再让你们活着回去了!”
青樱摇头叹气:“唉,那我也没办法了。”
转身怜悯的望着少妇:“你家夫君不救你,你就不难过吗?”
少妇捏了捏袖中的银子,媚眼如丝:“那客官,奴是不是可以开始奴的表演了?”
这一路上,青樱可没少教她该如何表现,才能多拿银子。
得道青樱肯定的答复,少妇马上扯开嗓子,哭的一唱三叹。
“奴的官人,你这个狠心短命的死鬼哟,奴在这凄风苦雨处煎熬,你若再不相救,你我夫妻二人恐怕只能来世再见哟。”
这声调,伴着忽急忽缓的凛冽寒风,简直要把人送走。
胖小子嘴里含着一颗糖豆豆,一边吸溜口水,一边应和他娘。
“俺那死鬼的爹哟,你咋就狠心不管我和我娘了哟……”
少妇戏子出身,表演这种戏码手到擒来。
胖小子从小耳濡目染,也是他娘的绝佳接班人。
两个人都哭的情真意切。
只有白把总听的脸色越来越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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