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青樱和青砚同时迎上去。
清亮的月光下,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无知!”
青砚又惊又喜,扬手就是一巴掌:“死秃驴!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主上何至于如此颠簸?”
无知一张白白的脸迅速肿胀,五根红红的指印清晰可见,可想而知青砚用了多大的力气。
“求几位爷爷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命。”
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卑微到了极点。
“你死不死咱们可做不了主,让我们主上来处置你!”
青砚恨恨扯着他的耳朵,一路揪到了穆楚辞车前。
“在哪发现的?”
穆楚辞掀开帘子下了车,走到无知跟前,居高临下望着他,全身都包裹在浓浓的戾气中,就连周围的空气都比往常寒冷了三分。
无知狠狠的打了个冷战,将自己紧紧的蜷缩起来,尽量降低存在感。
“启禀主上,是兰字辈兰陵在镇上采买物资时,发现这小子正在坑蒙拐骗,便将他打晕,交到了属下手中。”
“嗯,做的不错。”穆楚辞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
“从他身上把那只金鼋蛊搜出来,捣碎了给他喂下去!”
“别别别,陛下求你了,千万不要!”
无知恐惧的一双眼睛都快要瞪烂了,拼命给穆楚辞磕头。
“只要陛下放我一条贱命,我愿意为陛下做任何事。”
开玩笑,金鼋蛊灌进肚子里,他就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还要日日遭受非人的痛楚,比死痛苦一百倍。
“凭你也配让我饶你?你诬陷姐姐,让她众叛亲离,名声尽毁,我若不叫你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怎对得起她?”
穆楚辞眼眶渐渐猩红,带着嗜血的杀意,探手在他怀中摸出一只金鼎,打开只看了一眼就恶心的合上盖子。
“去,用姐姐送给我的药,把这只蛊虫化成水,给他喂下去。”
“陛下,饶了我吧!”
无知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束缚,扑上去抱住了穆楚辞的大腿,大声嘶吼。
“我愿意帮助陛下救回娘娘!我还知道很多有关西弥国的秘密,只要陛下饶我一命,我愿意全都告诉陛下。”
穆楚辞果然停下了动作,“当真?”
无知知道自己赌对了,大喜过望,头点的活像鸡啄米:“小人不敢撒谎,千真万确!”
穆楚辞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脸颊上的酒窝忽隐忽现。
“要是骗我,就把你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喂到你自己嘴里哦。”
这天真又残忍的语气,让无知毛骨悚然,牙齿咯咯打战。
“绝对……绝对不,不骗陛下……”
“那好,明日一早,出海。”
……
又是一个多月的航行,中途改为马车,终于在春暖花开时节,到达了西弥国境内。
这一路上也不知龙圣修和龙衍昊达成了什么协议,他竟然没有再骚扰过白九媚。
进入西弥国都城善州,一股浓浓的异域风情扑面而来。
圆圆的蒙古包,包裹着头巾眼窝深邃的男男女女,各式各样从未见过的美食和首饰……
白九媚正看的津津有味,一只大手伸过来,把窗帘摁下去。
“娘娘金枝玉叶,小心被风沙伤了脸。”
“怕我这张脸被别人看到就直说,何苦找这么多借口。”
白九媚气鼓鼓的一甩袖子,索性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片刻后,又瞥了一眼龙衍昊:“喂,你是先回王府,还是先进宫?”
龙衍昊正色回答:“本王离开母妃久矣,心中甚是挂念,自然是要先探望母妃,再做别的。”
他看着很平静,但搁在膝盖上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
白九媚暗暗摇头,这个男人在外边运筹帷幄,回了家也是个没人疼爱的可怜虫。
马车在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门前停下。
门口一群宫女侍卫簇拥着一名中年女子。
女子乌黑的长发被编成了无数支长辫盘绕起来,头上更是挂满了一串又一串珠翠玛瑙,美的别具一格。
只是那张脸跟龙圣修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冷傲刻薄,目下无尘。
“母妃!”
龙圣修跃下马,奔跑几步,一头扑进女子怀里,像个要找奶吃的孩子一样,在她怀里扭来扭去。
“修儿,你总算是回来了,想死母妃了。”
“叫母妃看一看……哎呀,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也黑了,这一路上定是受了不少罪。都说了让你别去,你偏不听。”
龙夫人抱着龙圣修满脸慈爱,泪光闪闪。
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喜爱和心疼,让白九媚这个外人看着都觉得刺眼睛。
龙圣修嬉皮笑脸:“儿子出去历练长见识,母妃应该高兴才是。母妃,儿子肚子饿了,想吃你做的手抓饭。”
“好好好,咱们现在就回去,母妃做给你吃。”
龙夫人握着龙圣修的手上了自己的专用轿辇,看都没看跪在一旁向她请安的大儿子龙衍昊。
好像他就是她眼中的一粒灰尘,一缕空气。
“母妃万安,儿子回来了。”
龙衍昊拼命的自我安慰。
母妃只是太高兴,没有来得及多看他一眼,没有顾得上和他多说一句话。
既然如此,他愿意做那个主动的人,只求母妃给他一丁点的垂怜也好。
可是龙夫人的脚步连停顿一下都没有,对儿子卑微的祈求置若罔闻,径直牵着小儿子的手上了车。
反倒是龙圣修回头冲着龙衍昊奸邪一笑,用口型告诉他,“等着吧,你要倒霉了。”
马车咕噜噜越行越远。
龙衍昊一直保持着跪拜的姿势,良久未动。
直到白九媚实在看不下去,示意穆一扶他起来。
“王爷,不该等的人不必再等,不该爱的人也不用再爱。就算是家人,如果他们只知道吸你的血,你为什么不学着壮士断腕?”
“你不懂,”龙衍昊失魂落魄,望着宫殿的方向,神情痛苦。
“你不知道一个人从未被自己最爱的人肯定过,那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本王也是她的儿子,亦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为什么她就不能分一点爱给本王?”
“是不是本王做的不够好?是不是只有本王站的更高,拥有更多的权利,更高的地位,她才会爱我?”
白九媚很无语。
得,对这种自我否定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家伙,她刚才说的那些话,纯纯的属于白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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