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韫蹙着眉,眸色很沉,威压感很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和司长卿一下都不说话了。
“纸人王说。”
我捏着细白的手指说,“是三皇道的人布的局。”
听到“三皇道”,司长卿桃花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但张了张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眸光沉重了些。
“知道了。”
温知韫点了点头。
末了,他又对我说,“纸人王已经被我灭了,这木家岭的阴气被毁掉了一大半,只需要再找到四个当年最先枉死,又将冤魂寄存在纸人之中的,这木家岭的局就算是破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诡异之事了。”
“好。”
对于他的吩咐,我只能答应。
司长卿握住我的手,积极说,“蘅蘅,我陪你去找!”
我看了看温知韫,温知韫转身朝吴伯家方向走去,对他的反应未置可否。
因为有吴伯帮忙,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木家岭当年最先枉死,又最先被将冤魂寄存在纸人之中的四个纸人。
纸人王虽然已经被消灭了,但木家岭聚集起来的怨气形成的障眼法还在。
四个纸人,看起来是四个壮实的小伙子,一如十九年前的模样。
“你们要干什么?”
“求求你,我们不想死。”
……
四个纸人瑟缩着跪在地上,看我们的眼里全是恐惧和悲切,好像我们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样。
“你们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早就不该游荡于世间了。”司长卿叹口气说,“如今将你们魂魄送往该去的地方,也算是归宿了。”
四个纸人面面相觑,面露悲戚,“可是,我们当年正值年少就枉死了,这么多年也一直老老实实待在木家岭,从未外出害过人,两位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马?”
“既非活人,就不能留在人间了。”
温知韫板着脸说。
说完之后,他修长食指竖起,变指为刀,在四个纸人额头正中画了长长一道。
“啊”。
紧接着,一声声惨叫响起。
那四个纸人惨叫着扑倒在了地上。
腾!腾!
很快,一阵阵黑烟从纸人身上升腾了起来,快速朝四下飘散。
等黑烟飘散完后,再定睛细看,哪里还是四个壮实的小伙子,分明是四个早已破败不堪的纸人!
吱呀,吱呀。
很快,街道上再次响起了推门声。
一道接一道的身影从街道两侧的房屋里走了出来,纷纷探头朝我们看来,但只看了一眼,就一个接一个倒下了,眨眼间都变成了一个个破败不堪的纸人。
木家岭的局,算是彻底破了。
“唉,一个个都挺可怜的。”
司长卿摇摇头,微微叹息着。
看着一个个倒下的纸人,我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一时竟然不知道我们这样破了木家岭这个局是好还是不好。
若是不破,他们是不是还把自己当成活生生的人,在木家岭这个小地方“活着”?
“早已枉死多年,即便苟且活着,也不过是虚妄而已,有什么好可怜的!”温知韫声音微冷,似是故意反对司长卿。
司长卿不敢示弱反击,“姓温的,你有没有同情心?”
“只怕某些人别有用心!”
温知韫沉沉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司长卿被他噎的翻了个白眼,一把攥住我手腕,气恼道:“蘅蘅,姓温的冷心冷肺,你少跟他学!”
我忍俊不禁。
一个龙君。
一个黄仙。
原来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接下来,我们去戏台接了纪子航四人,一起走出了木家岭。
“蘅蘅,这个帅哥又是谁?”在看到司长卿的那一刻,舒思洋和姜红叶又一脸花痴问我,“他好帅啊。”
“他是……”
我张嘴欲答。
谁料,司长卿抢先一步,十分绅士冲舒思洋和姜红叶伸出了手,微微一笑,脸上潋滟生色,“你们好,我是蘅蘅的男人。”
不是“男朋友”,而是“男人”。
我的脸一下臊的通红。
温知韫眼瞳幽深,莫名的带了冷意。
“哎呀,好甜啊。”
“莫名被塞了一把狗粮。”
舒思洋和姜红叶也有些吃惊,继而不停的打趣着我和司长卿。
我红着脸不好说什么,倒是司长卿来者不拒,不仅一一回应,还时不时添加些莫须有的细节,倒好像我们两确实有多恩爱似的。
终于等到跟纪子航四人分别,温知韫才冷冷瞥了司长卿一眼,冷冷说,“聒噪!”
“你……”
司长卿再次被噎住,拿眼瞪温知韫。
“我去医院,你先回去吧!”温知韫却没看他,十分淡漠的对我说了一句,转身去医院了。
司长卿霎时没了声音。
“其实你也想去医院看唐清茉吧?”
我松开被司长卿攥在手里的手,语带嘲弄。
“确实,好久不见了,有些担心她。”司长卿抿了抿唇,又回过神来,漆黑的眼珠子瞥向我,“我说冯蘅,你这招到底行不行?这温知韫和陆季行整天守在茉茉身边,她肯定会偏向他们,你可别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冷笑,“你之前也守了她好几年,她清楚的回应你了吗?”
“这……”
司长卿尴尬语塞。
“对了,你知道三皇道是什么吗?”见他尴尬,我转移了话题,“纸人王说,当年的镇龙局是三皇道布的局。”
司长卿闻言,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蘅蘅,三皇道是太乙道、六壬道以及奇门道,每一道都有道首,三皇道之首,又被称为尊主。怎么,蘅蘅,你姥姥之前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这些吗?”
“之前姥姥从未向我提起过。”我摇摇头,又好奇问,“对了,为什么姥姥要向我提起这些?”
司长卿的表情更严肃了,声音也蓦然沉了下去,“因为,你姥姥跟三皇道的尊主是故交!”
“什么?”
我吃了一惊。
在我心里,姥姥不过是一名名气较大的神婆而已,没想到司长卿告诉我,姥姥竟然跟至高无上的三皇道的尊主是故交!
“那,那尊主又是谁?”
我结结巴巴问。
“你也认识他。”司长卿扯了扯嘴唇,凑近我,在我耳边缓缓说出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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