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我们迟疑不决,不知道第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陡然发现,在窄巷两侧高墙的墙头之上,忽然之间出现几十上百的灯笼火把。”
“借着灯笼火把的光芒,我们一眼就能看到,百多个黑衣人,黑帕蒙面,只露出自己的一双眼睛,一言不发的站在高墙之后,手持制式军弩,上百把军弩一字排开,闪烁寒光,对准了我们。”
“随即,不等我们做出反应,灯笼火把照耀下,一个身形明显高过其他人一头的黑衣人口中发出一个‘射’字,刹那之间,在两侧高墙上,就已经细密如雨的弩矢划破空气,咻咻咻的朝着我们激射过来。”
“幸好我们之前听到李师妹在墙内战斗的声音,已经提高警惕,将自己的随身配件取了出来,这才没有一次被对方一波齐射,就损失惨重。”
“我们一边原路向着来路撤退,一边抵挡头顶急促射来的劲弩,慌乱之间,立刻便有两名师妹腿部中箭,跌倒在地,然后不等我们赶去救援,高墙上的劲弩一波攒射,那两名师妹已经被他们射成了刺猬一般。”
“等到我们千辛万苦撤回到来时的窄巷入口,却发现,这里早就已经被十多个高手堵死。”
“为首的两人,居然是两名勇者!”
“那两人的攻击诡秘莫测,战力非凡,每一击出手,我们都会有一名姐妹被他们当场重创,甚至击杀。”
“眼见形势不妙,剩下的师妹明知必死,于是全力突围,帮我生生撕开一条血路,让我逃离窄巷,回来报信,以便替她们复仇!”
说到这里,晴雪似乎又重新回到了那个窄巷之中,双手紧握,牙关咬紧,整个身体都陡然绷紧了起来。
这样一来,立刻触动了她身上的伤口,疼得她忍不住浑身颤抖战栗。
一边的得夏雨听得眼圈泛红,泫然欲泣,却勉强忍住没有落泪,慌忙起身扶住晴雪,让她重新躺下,不要再用力牵动了伤口。
黄公以及他的麾下听到晴雪提到“归去来兮堂”,脸上的神色已经不由变得有些诡异古怪。
因为,归去来兮堂,是黄羊镇上,一个有名的棺材铺子的名称。
这棺材铺子,并不是什么好营生,因为众人怕沾染晦气,所以处在黄羊镇的最边缘所在,周围十分荒凉,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在附近开灯会。
而当听到说晴雪几人进了那道幽深的窄巷,并且遭到了窄巷两侧高墙后,许多黑衣人的劲弩疯狂袭击,死伤惨重,只有晴雪在同伴的保护下脱出重围,其他人全都惨死在了那群人的攻击之下。
黄公的一张脸,顿时变得尴尬而惭愧起来。
因为凡是黄羊镇的人都知道,归去来兮堂附近,方圆一里内的产业,庄园,全都是属于黄公所有的。
现在北海镖局的客卿,黄公的贵客,却偏偏被人带到了黄公的产业,随后被人伏杀,差点全军覆没了。
这样的事情,让黄公如何交代,如何解释。
晴雪这时候还沉浸在同伴的惨死中,没有注意到黄公的异常,一边的夏雨,已经察觉到了黄公和黄公麾下的异常。
看着他们有些尴尬,有些惭愧,有些古怪的面容,夏雨毫不客气的起身看着上首的黄公,单刀直入的开口询问道:“黄公似乎有话要说?”
“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一下,说不定,就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听到夏雨的话语,孙耀庭以及北海镖局的镖头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却看到黄公下首的一名麾下脸色陡然变得难看,双眉一轩,就准备站起身来,说些什么。
那人还没有开口,就被黄公伸手虚按了回去。
接着就见到,黄公缓缓的转头看着大厅中央的夏雨,脸上神色复杂,将自己知晓的一切,合盘告诉了夏雨。
晴雪他们一行人路过的“归去来兮堂”是一家棺材铺?
那家名叫“归去来兮堂”的棺材铺,是黄公的产业?
不止是那家名叫“归去来兮堂”的棺材铺,甚至,那家归去来兮堂棺材铺附近方圆一里的商铺庄园,全都是黄公的产业?
听到这里,夏雨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一张笑脸阴沉的仿佛马上要有雷霆暴雨降临。
既然那家名叫“归去来兮堂”棺材铺附近的商铺庄园,全都是属于黄公的,而黄公在黄羊镇,又是举足轻重的角色。
那岂不是说,之前晴雪他们遇袭的那条幽深的窄巷两侧的庄园,也是属于黄公的了?
既然庄园是属于黄公的,那么,庄园中的那几十上百名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不可能是其他人混进来的吧?
要说一个庄园中,混进来三两外人,乃至十几外人,还能说庄园占地辽阔,仆从众多,所以被人钻了空子。
你一个庄园混进去几十上百人,自己却仍旧浑然不知,这说出去,谁会相信?
你以为你家庄园是皇宫大内,动辄占地能够拥有七十二万平方米的面积?
但是另一方面,夏雨作为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又隐隐感觉,那狙杀晴雪几人的幕后凶手,未必是黄公。
因为如果是黄公的话,以他这样的老江湖,老狐狸,怎么可能会把击杀目标的地点,放在尽人皆知的,他自己的产业附近呢?
甚至,狙杀晴雪的人的那批人,居然还是从窄巷两侧,属于黄公的庄园高墙上,对着晴雪等人展开狙杀。
什么人会傻到狙杀自己的敌人时候,用自己的庄园作为狙杀地点呢?
这样一来,黄公还哪里逃的脱干系?
从这一点来说,夏雨反而怀疑,这件事情,有可能是黄公的仇家借刀杀人,以此次时间作为借口,来挑起黄公和孙耀庭总镖头,以及玉笛先生之间的矛盾。
令得双方反目成仇,大打出手,两败俱伤之下,坐收渔翁之利。
只不过有一点,夏雨还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师妹等人,只不过是北海镖局的客卿弟子,并不是北海镖局真正的镖师,更不算是孙耀庭总镖头的嫡系人马。
孙耀庭会因为自己的客卿死了几名弟子,就和多年来亲密无间的老友,反目成仇么?
对此,夏雨表示强烈的怀疑。
但是她坚信,既然对方制定了这个计划,那么,这个计划,就一定不会存在这么显而易见的漏洞。
夏雨坚信,对方的计划,一定能够令得孙耀庭和黄公两人,真的针锋相对,反目成仇。
只不过,夏雨现在,还想不出来,那个幕后的筹划着,到底会用什么办法,来办到这件事情。
而这时候,大厅上首的黄公,面色也有些难看。
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脸色都不会很好看!
自己的庄园中,无缘无故的闯入了这么多人,而自己对此,却一无所知。
这根本不是一个庄园两个庄园的事情,这件事情,代表的是,他的权威在被挑战,他的耳目被有心人蒙蔽了。
这样的事情,很严重。
因为,今天他不知道有人在他的庄园中密谋,伏击玉笛先生的几名弟子。
也许明天,就会有人堂而皇之的在他的庄园之中密谋,背着他做别的什么阴谋勾当。
后天,就会有人悄无声息的在他的庄园中密谋,击杀他黄公本人!
这样的事情,决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即便不为了摆脱自己身上的嫌疑,他也一定要差个水落石出!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防微杜渐,这些道理,黄公这个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比任何年轻人都更明白它的重要性,正确性。
所以对于夏雨的疑问与布满,激动与气氛,黄公几乎完全理解,甚至几乎感同身受,乃至比夏雨的感受更加的强烈。
因为夏雨只是自己的师妹收到了死亡的威胁,她自己如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黄公不同了,他从这件似乎和他关系不大的事情之中,似乎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针对他本人的死亡气息。
黄公不想死,所以他准备严查,彻查,挖地三尺的查这件事。
至少,他是这样表现出来的。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向夏雨和晴雪解释的准备,他也相信,他能够解释的清楚这件事情。
可是就在这时候,一边的孙耀庭总镖头忽然开口了。
孙耀庭面对着黄公,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忐忑不安而担心的开口道:“黄公,请问去寻找我北海镖局门下镖师的人可曾回来了么?”
“我北海镖局那些外出的人,都已经回来了么?”
看孙耀庭脸上的表情,他居然说不出的紧张担心。
孙耀庭总镖头本来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本来是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
他少年时候父亲就死了。
年纪轻轻,接掌北海镖局的烂摊子。
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大风大浪,本来不可能这么容易七情上脸,本人一眼看穿他内心的紧张与担忧的。
除非有别的事情发生。
除非,事关他真正关心的事情,真正关心的人。
难道,出去游玩的北海镖局的人中,有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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