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夏雨看着面前的掌柜的,面色古怪的笑着开口道:“她们全力向着来路撤退,退到路口,却发现,路口也有人埋伏,最终除了晴雪,所有人都被那一群人杀死在了窄巷之中。”
“她们与对方的战斗十分的激烈,掌柜的你一定听到声音了吧?这样的战斗,不可能听不到声音吧?”
掌柜的听了连连摇头,指着自己的耳朵道:“在下的耳朵不好,三丈以外的声音,就听不大清除了。恕罪恕罪。各位如果是要打听这件事的经过的话,我想各位是找错人了。”
“各位还是再到别的地方去问问看吧,在下的确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谁知听到掌柜的的话,夏雨依旧一副好说话的样子看着面前的掌柜的道:“原来掌柜的耳朵不好,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啊。”
“那也没关系。”
“我也没准备向掌柜的,打听之前发生的事情。”
随后夏雨看着被掌柜的无意识的死死握在手掌中的银锭,继续语气平静地道:“棺材也不用订了。”
说到这里,夏雨苦笑一下,继续道:“想必那些人做了这样的事情,也不会给她们留下尸体,免得被我们查出了蛛丝马迹。”
“我现在,只向掌柜的打听一件事情。”
“只要掌柜的你能如实回答,那么,这锭银子,就是掌柜的你的了。”
掌柜的看一眼手中的银锭子,再看一眼郑重其事,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夏雨,嘴里演了口唾沫,舔了舔自己嘴唇,才开口道:“一件事情?就回答你一件事情,这锭银子就是我的了?”
“不错。”夏雨语气肯定,云淡风轻的回答道。
这一锭银子,足足有五十两,五十两得银子,掌柜的一年辛苦,也未必赚得到。
毕竟,黄羊镇就这么大,一年也不可能,死那么多的人。
而且,大多死的人,还是那些买不起棺材的人,一领席子就葬在乱葬岗去了,连纸钱蜡烛都没人卖,更不必说之人只买纸鹤等一应杂物了。
而那些富贵人家,许多人的棺木,有都是找人亲自打造,根本不在他这里买。
一年的收入有多少,也就可想而知了。
虽然明知道人家要自己回答的问题,一定不会那么好回答,但是看一眼手中的银锭,掌柜的最终咽了一口唾沫,没舍得放手,还是答应下来了。
“客人想要知道些什么?”一边说话,掌柜的一边张罗着为夏雨泡茶。
态度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以至于众人全都面色古怪的看着面前忙前忙后的掌柜的,脸上一副见了鬼了的表情。
夏雨倒是对此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模样。
来之前,他已经向黄公麾下打探过这个归去来兮堂掌柜的的情报消息。
这个归去来兮堂的掌柜的也算是个奇人。
少年大才,十二岁便高中秀才,十三岁中了进士,得到贵人扶持,十五岁已经成为了一城之主。
本来他的未来应该前途无量的。
谁知天有不测风雨,他所倚重的那位贵人忽然不明不白的死于非命,没人敢于探究对方的死因。
掌柜的激于义愤,上书请求彻查贵人死因,严惩凶手。
然而,他的上书才刚刚发出去,预计还没有抵达国度,第二天,一纸诏书已经下达到了他的城中。
诏书是撤职降罪的诏书。
诏书中说他通过谄媚封印贵人窃据城主之位多年,却玩忽职守,无所攻击,劳民伤财,而且还私征税赋,苛政猛于虎,城中百姓民不聊生,寒冬腊月多有冻死饿死,所辖田地,秋收季节,常常赤地百里。
最终,诏书要将他就地革职,削去进士共鸣,打断双腿,穿了琵琶骨,押解进京,秋后处斩,以谢天下。
而事实上,他和他的贵人,正是因为废除了许多苛捐杂税,而遭到了许多既得利益者的憎恨反对,城中百姓,对他所言所行,无比拍手称快,称他为青天。
最后,过度来人,要将他押解回京问斩。
城中百姓,却是绝不答应,直接将国度来人围起来,打的半死,随后,砸开掌柜的身上的刑具,将他释放。
随后,他就来到了黄羊镇,隐姓埋名,继承自己父亲的木匠手艺,成了一个专门替人做棺材,归去来兮堂的一个灵巧的胖子。
而做了棺材铺的掌柜的之后,他就像是转了性子,一下子从那个天下为公,一心为民的父母官,变成了一个锱铢必较,贪婪成性的人。
听过了黄公麾下,讲述的关于掌柜的的情报之后,夏雨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想要对症下药,来从掌柜的口中找到她想要的一切。
“你今晚一个时辰之前,可曾见到一行女人,大约有七八个人的样子,从你的归去来兮堂门前经过,向着西面走去?”
夏雨看着面前的掌柜的开口询问道、。
“有。”掌柜的手中端着一杯茶,正在用手中的茶盖将茶水上的茶梗茶叶拨到旁边,做完这一切后,轻轻呷了一口,润了下喉咙,这才开口,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一胡话,说完,就将摆在两人桌面上,自己手边的那一锭银子收进了他自己的衣袖里。
眼见对方收下了自己的银子,夏雨脸色顿时变得好看了许多,这就说明,掌柜的愿意接受她的询问。把今晚的事情,告诉她知晓。
于是夏雨接着问下去道:“那你可曾在那几个女人中,看到这样的一个人?”
说话间,夏雨已经从自己的怀里面,取出了她自己画的那一副女人人像。
画中女人,剑眉笔挺,两颊却是有一堆动人的酒窝,拥有者一种十分独特的气质,让人一见,就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夏雨相信,这样的女人,即便是看到她的画,都令人印象深刻,那么,看到她的人的话,给看到的人留下的印象,一定会更难忘怀。
她相信,只要掌柜的见过对方,他一定会记得对方的。
饶是夏雨一向性格淡泊,这时候看向掌柜的的目光也充满了期待。
其他人,也一脸期望的看着掌柜的,等待他说出那画中人的名字。
然后,夏雨和众人,听到掌柜的的回答,脸上神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难看的他们差点想要掐死这名掌柜的。
掌柜的听到夏雨的询问后,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直接把自己手中的茶盖盖到茶杯上,然后对着夏雨生出了他自己那肥硕的手掌,面无表情的吐出了五个字来:“五十两银子。”
听到掌柜的的回答,夏雨顿时一脸的蒙圈:“刚才,刚刚我不是已经把五十两银子给你了么?”
听到夏雨的询问,掌柜的没有收回自己的右手,继续将自己的手掌摊在夏雨面前,一脸理所当然的开口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你刚才说只要回答你一件事,那锭银子就是我的了。”
“刚才你问了我又没有看到,一行七八个女人从我门前经过,我已经回答过你了,如果你没有听清楚,我现在可以再回答你一遍——有——嗯,这一次回答就算是优惠了,不要你的钱。”
“而你现在问的问题,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
“一个回答五十两银子,你还没有给我银子,我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掌柜的一双丹凤眼,贪婪地看着夏雨衣袖,理直气壮的开口回答道。
这……
没想到一个人贪得无厌,居然可以这样无耻。
夏雨都有点不相信,对方曾经是一个清廉正直,号称青天的城主。
眼见对方如此放肆,夏雨身后,黄公的麾下人中,终于有一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掌柜的面前站定。
因为是秘密调查,所以这名麾下并没有穿着黄公麾下的制式服饰。
这人生得极高极壮,身长足有九尺高,站在五短身材的掌柜的面前,足足比掌柜的高了一个头,掌柜的差不多要要仰视他才看的到他面孔。
眼见他忽然如同一堵城墙,一尊铁塔一般,排开众人,矗立在自己面前,一言不发,表情严肃,似乎下一刻,就会将他那醋钵大的拳头一拳打过来,将自己一张脸打得皮开肉绽,牙齿乱飞,掌柜的不由自主的拖了下脖子,勉强开口说话道:“你做什么,君子动手不动手,大家有话好好说,你别乱来啊,我这归去来兮堂,乃是黄羊镇首富,黄公麾下的产业,你要是敢乱来,我让黄公麾下的人收拾你信不信!”
黄公麾下那人听了掌柜的话,咧嘴无声的一笑,没有挥出他自己的铁拳,只是接着开口道:“我不是君子。”
听到对方的回应,掌柜的眼中的神色更加的惶恐,却在这个时候,只见那人取出掌心大小,长形青铜牌子,递到了掌柜的面前,继续开口道:“我就是黄公的麾下。”
然后掌柜的听到对方说话之后,眨了眨自己的丹凤眼,脸上的表情虽然依旧没什么变化,说话的语气,却是立刻又变得更加亲切了,立刻开口道:“误会,误会,没想到是自己人,怎么不早说,早说那里有这么麻烦的事情呢?”
夏雨和众人听得顿时无语,合着你看人下菜,还是我们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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