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这时候也立刻就注意到了两人的异常,不由开口道:“问心院是什么地方,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或者类似的一个名字,但是具体是在哪里听说过,什么时候听说过,一时之间却是根本想不起来。”
“看两位的表情,难道是有什么线索?”
听到夏雨的话,黄公麾下,和卓先生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两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古怪笑意,就好像是正在偷鸡的小狐狸,被人给抓了个现行。
然后就听到黄公麾下摸了下鼻子,然后咳嗽一声,才有些语气古怪的开口道:“这问心院说来也是在黄羊镇名声在外,妇孺皆知。”
听到黄公麾下的话语,他身后的众人,也立刻深以为然不约而同的纷纷点头,便是赞同。
夏雨听得更是疑惑不接。
有这么出名么?
夏雨心想,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见到夏雨脸上疑惑不解的表情,一边的卓先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才开口道:“问心院,乃是黄羊镇中,最有名的青楼。其中歌姬,大多气质高华,风姿卓越,令人流连忘返,所谓的南湖佳境,也是问心院首倡,最先在南湖之上投放画舫,才最终引领风尚,令得别的秦楼楚馆一时之间趋之若鹜。”
夏雨听到卓先生的话,整个人不由微微一愣,她完全没想到,这么有意蕴的一个名字,居然是一个青楼的名字,嗯,本来还以为是和东林书院,白鹿书院,什么的一个类型的呢。
不过也就仅止于此了,黄公麾下和卓先生等人,本来以为,夏雨得知真相后,会变得有些许的尴尬。
然而,夏雨脸上的神色却是丝毫不变,反而一双眼睛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他终于明白自己见到问心院这三个字,为什么会感到似曾相识了。
对于这三个字中的其中两个字,夏雨的确并不陌生。
夏雨忽然正色看着面前的卓先生等人开口道:“我记得北海镖局孙耀庭总镖头的爱子,和北海镖局的一众兄弟,上的便是一只名为‘问心画舫’的小船,这所谓的‘问心画舫’难不成就是属于问心院?”
听到夏雨的询问,卓先生和黄公麾下立刻也想到了两者之间的关联,同时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
与此同时,他们两人心中,也忍不住泛起疑惑来。
如果说,之前孙耀庭之子,和北海镖局的一众人,想要欣赏南湖胜境,登上问心画舫,最终葬身鱼腹,只是出于巧合的话。
那么现在在归去来兮堂的掌柜的死亡现场,再度出现“问心院”这三个字,难道还是巧合么?
还是说,这其中,真的存在什么关联,甚至问心院,和这一系列的事件,本来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两人心中刚刚升起各种各样的想法,就听到一边的夏雨已经开口询问道:“如果说之前北海镖局众位兄弟登上问心画舫遇害,只是巧合的话,那么连归去来兮堂掌柜的的死亡现场,同样被掌柜的在身死之前,郑重其事的留下这问心院三个字,难道也是巧合么?”
听到夏雨的询问,黄公麾下和卓先生两人心中也已经做出了判断,他们立刻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这是个巧合的可能。
一边的黄公麾下一只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沉吟着开口道:“如果问心院同时出现在两个关键的所在,不是巧合的话,那又是什么?”
卓先生忍不住皱眉,心中想着,自己还有个相好是问心院的,这下有些麻烦了,同时却毫不犹豫的开口道:“不是巧合,还能是什么,自然只能是,问心院本身,就和这接连发生的命案只见,存在着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甚至,这接连发生的命案,夏雨姑娘姐妹身死遭遇伏击案件,北海镖局众人南湖遭遇不明妖兽攻击案件,乃至现在归去来兮堂掌柜的身死案件,统统都和这问心院脱不了干系。”
“也许,这问心院,正是这一系列的命案的幕后主使。”
听到卓先生的话语,夏雨和黄公麾下的双眼之中陡然有一抹亮光一闪而逝。
接着只听到黄公麾下开口道:“这样一来,再结合卓先生之前的对于毒杀归去来兮堂掌柜的凶手的假设。”
“卓先生说,杀死掌柜的的凶手,极可能是和掌柜的关系亲密的一个女人,而且是和掌柜的一样,喜欢养鸟的女人。”
“掌柜的一向孑然一身,自视甚高,普通的女人,自然不会轻易将他打动,而问心院的歌姬,谈吐优雅,气质不俗,却是极可能打动,掌柜的。”
“更何况,普通人家的女人,只是忙碌一日三餐,相夫教子,应付生活琐事,就已经耗尽了经历,哪有什么余暇,哪有多余的钱财来以养鸟为乐?”
“而富贵人家的女子,倒是有时间和金钱,养鸟去了,但是她们大多养在深闺之中,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常常出来抛头露面,自然也不可能和掌柜的有太多的接触机会,所以凶手也不太可能是富贵人家的女人。”
“这样一来,有时间,有精力,有钱财养鸟,还有机会常常自由外出的女人,才可能是杀死掌柜的的凶手,而问心院的歌姬,正好符合这些条件。”
听到黄公麾下的话语,连一边的卓先生,也忍不住被他的分析打动,微微点了下头,表示认可。
一边的夏雨同样点了下头,接着却开口道:“这么说来,掌柜的给我们留下的,应该是关于凶手的线索了,依照这纸条上的线索,杀死掌柜的的人,就应该是问心院中人了?”
听到夏雨的话,黄公麾下,立刻毫不犹豫的开口回答道:“这是自然了。”
可是听到黄公麾下的话语,夏雨下一刻的话语,立刻继续问下去道:“既然掌柜的能够给我们留下字条,指明杀死他的凶手,是‘问心院’中人,那为什么他不干脆再在纸条上添加两三个字,直接告诉我们,杀死他的凶手的名字。”
听到夏雨的问话,不光是黄公麾下,连一边的卓先生,听了夏雨的话,也不由微微一愣,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黄公麾下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夏雨开口道:“也许掌柜的当时已经精疲力竭,写下问心院这三个字,就立刻死掉了,自然不可能再写下别的字了。”
听到黄公麾下的话语,夏雨只是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字条递到黄公麾下面前,开口反驳道:“只是看看这字条上的字迹,每一个都清晰无比,结构严谨,笔划丝毫不乱,就可以知道,在掌柜的写下这三个字的时候,一定还没有到精疲力竭的地步,既然这样,他自然可以接着写下两三个字,来告诉我们杀死他的凶手的名字。”
“更何况,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掌柜的不可能在写下那三个字之后就精疲力竭了。因为掌柜的如果写完那三个字之后,就精疲力竭的话,附近就应该留下他用来写字的笔墨,可是我并没有在附近见到任何的笔墨砚台的痕迹。”
夏雨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边旁听的卓先生,就已经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而一边的黄公麾下脸上的神色,则是显得阴晴不定。
因为他明白,夏雨说的话,一点不错,掌柜的在临死之前,的确还有精力,写下别的文字,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做。
至于归去来兮堂的掌柜的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却不是黄公麾下,所能够想明白的。
所以听到夏雨的话,他也没有再坚持己见,而是点头承认了夏雨的话言之有理,接着开口道:“你说的不错,是我欠考虑了。”
“如果掌柜的的确已经精疲力竭,那么他恐怕根本就不会再有时间用纸笔来写字了,而是直接咬破自己的手指来写字。”
“既然他用纸笔来写字,那么如果他精疲力竭的话,就必然会有笔墨纸砚留在附近,既然现在他的附近没有笔墨纸砚,那么就足以证明,他当时并没有精疲力竭。”
接着黄公麾下看着面前的夏雨开口询问道:“但是,如果他没有筋疲力竭,他还有力气写字,那么,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正如夏雨姑娘所说,他为什么只在纸条上留下了‘问心院’三个字,而不是写下那个凶手的名字。”
“他和凶手对面饮酒,应该不可能不知道凶手是谁吧?”
这个问题,本来就是夏雨刚才提出的问题,可是现在确实被黄公麾下拿出来询问夏雨自己了。
夏雨听了对方的问题,没有开口回答,只是苦笑着摇头,她如果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不会提出来询问众人了。
见到夏雨的神情,黄公麾下脸上的表情不由变得暗淡下来:“这岂不是说,‘问心院’并不是这一连串命案的幕后元凶了?难道这一连串的事情,和‘问心院’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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