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黄公,在黄羊镇,绝对没有好日子过,这样的事情,几乎就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一般的存在。
这么简单的道理,即便是普普通通的黄羊镇的一个黄口小儿,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毕竟许多黄羊镇的人,小时候都是被父母用黄公吓唬着长大的。
只要小孩子调皮,或者哭泣,父母只要是用低沉的语气喊一声:“别哭了,再哭黄公就来了。”
“或者是,再哭就把你卖给黄公!”
小儿听了,立刻就瞪大双眼,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黄公能治小儿啼哭的传言,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这样的道理,黄羊镇的所有人都知道,连傻子痴儿都清楚,所以他们杀来撒泼的时候,从来不回去黄公的府第,或者是黄公的产业,生怕被招来了杀身之祸。
这样的道理,袁先生这样的一个聪明人,自然不会不知道,不明白,不清楚。
所以听到黄公的话语,听到黄公身后众人的齐声高呼,袁先生顿时已经被惊的面色,有些煞白,没了半分血色。
面色煞白的袁先生,立刻想到了一句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身怀绝技,令人望而生畏的过江龙。
袁仵作不是过江龙,事实上,他不过是一只狐假虎威,为虎作伥的可怜虫。
离开了益阳城,城主府的支持,他什么都不是。
在这里的每个人,即便是战力最差的一个人,只需要动动手指头,都可以教他做人,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更何况,城主府的实力,也本来就难以触及到这黄羊镇这样的犄角旮旯。
黄公和羊公身为黄羊镇的绝对的大佬。
他们才是黄羊镇真正的中流砥柱,山中老虎。
他们才是掌握着黄羊镇,最重要最关键的宗族实力。
他们给袁仵作面子,只不过是因为,他们不想要轻易去的嘴一名益阳城的人,尤其是一名,可以在益阳城城主面前,说得上几句话的人。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怕了面前的袁仵作。
对方如果敢于真正触及到他们的真正核心利益,他们不介意,让对方悄无声息的,死在黄羊镇之外,什么都可能发生的荒野之上。
而且,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黄公和羊公的人出手,甚至不需要黄世维动手,甚至连黄公的麾下,都不会有丝毫的瓜葛。
黄公有的是钱,只要他想要一个人消失,大晋皇朝最顶尖的杀手组织的狙杀令上,必然会出现那个倒霉蛋的名字。
然后像袁仵作这样的倒霉蛋,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想到这里,袁仵作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
那是因为,他忽然回忆起来了,这些年来,在黄羊镇周边的荒郊野外,找到的那些丝状凄惨至极,有些直接尸骨不全,连内脏都被荒野中的野兽掏空的人。
那些人之中,除了名动一时的江湖独行侠,宗门才俊,又或者是学院天才勇者,还有身着益阳城城主府近卫军服的人,甚至也有城主大人的智囊团队里面的人。
这些人生前,也是可以在益阳城作威作福,横行霸道,肆无忌惮的人之一,可是现在,他们确实已经不止什么时候,死在了黄羊镇周边的荒野之中,被杂草吞没了身影,被黄沙黑土,掩盖了他们的身躯。
袁先生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形势比人强,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
像袁仵作这样的人,本来就不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仁义君子。
他客观的说,其实是一个见风使舵,八面玲珑的真正的小人物。
像他这样的人,并不关心什么江湖义气,什么是非曲直,等等一切,他关心的,最关心的,到了最后,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自己的小命而已。
所以,这时候,听到黄公似乎准备一意孤行,破釜沉舟的话语,袁先生立刻就十分识趣的开口道:“黄公和各位的话,本人深有同感,也深表同情。”
“所以,羊公虽然是在下的三十多年的老朋友,至交好友,但是所谓大义灭亲正当其时,在下绝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徇私枉法,让黄公和各位难办的。”
“甚至于,在下身为益阳城的仵作,黄羊镇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是在下的失职,为了将功赎罪,在下也绝不会坐视这样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在在下的眼前发生。在下一定会秉公办理,并且将眼前的一切好好的记录下来,然后告知城主大人,让城主大人好生赏赐黄公,以表彰黄公刚正不阿,为民请命,为人族脊梁,拯救黄羊镇十万人族,抗击妖族侵袭的事情!”
额,这……
张恒沉默无言的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众人开口慷慨陈词,或是悲愤,或是义正辞严,或是义愤填膺,或是气势如虹,或是慷慨激昂。
知道听到袁先生的话。
听到袁先生的话,张恒才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不要脸的个人。
刚才,还在舔着脸,替自己三十年的至交好友求情。
下一刻,就要秉公执法,替好友的对手张目,针对自己的好友了。
只能说,人生,真的好无常呢!
人生有多无常,张恒不知道,也懒得知道。他现在只想要知道,发生的眼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张恒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只不过是因为,他之前的伤势并没有想象中的沉重。
在他只花了片刻时间,治疗好了自己的伤势之后。
因为局势紧张,他也不好什么事情都不做,于是便接受了孙耀庭宗镖头和黄公得请托,在夏雨和黄世维两队之外,成为了第三个独立存在,对当晚发生的事件展开可调查。
张恒最初赶去的是夏雨一行的方向。
张恒自己也觉得,归去来兮堂的掌柜,十分的可以。
只是有些可惜,当他赶到的时候,归去来兮堂的掌柜的,已经被人毒杀了,之后夏雨一行人再次回归,查看了归去来兮堂掌柜的房间的的一切,最终得出了结论,这件事情,和问心院,脱不了干系。
张恒对于夏雨一行人的出的结论也深有同感。
所以,最终他却是跟随着夏雨一行人的脚步,去了一趟问心院,在问心院得知了许多秘密。
同时也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房顶帷幔之后的凶手,猝然出手击杀了问心院的杨主事人。
而令张恒感到奇怪的是,那个帷幔之后凶手,居然不是众人一口认定的凤娘。
甚至,那个击杀问心院的杨主事人的凶手甚至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身披银色羽翼的大鸟。
那笼罩了杨主事人的无数诡异莫名,银光熠熠,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点点寒星,也根本不是什么诡秘莫测的暗器,而只不过是,那银色羽翼大鸟翅膀上,一根根细小至极的毫毛。
现在想来,也许那大鸟本身身上的毫毛,就蕴含着可怕的毒素,所以,才能够令得杨主事人直接轻而易举的,就被毒杀掉。
其他人只是在惊讶于杨主事人猝然被击杀这件事情本身,可是,张恒却是在那头银色的诡异大鸟发出攻击,然后一击得手之后,立刻撞破房顶,飞遁离开的时候,张恒自己却是也从那破开的房顶追了出去。
张恒骑着鹿角马,一路追寻着那大鸟的踪迹而去。
片刻之后,张恒已经追踪那银色大鸟,离开了黄羊镇,开始向着周边的荒野行进了。
那大鸟差不多飞行了十多里,最终却是忽然落下,降落在了一片山脚之下。
那山脚下,无数松柏郁郁葱葱,看来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岁月。
那只大鸟,就飞落在其中一株松树横溢斜出的虬结枝干上,一双眼却是十分古怪的,注视着松树脚下,一个所在。
那里,被人改了一个小小的坟墓,坟墓前方,树立了一块青石石碑。
石碑之上,刻着一行碑文。
碑文之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先考,陈福禄之墓。
见到这七个字,张恒不由十分意外的眯起了自己的双眼来。
因为,陈福禄这三个字,这个名字虽然十分的平庸,取这个名字的人,也一定不会少,但是,对于张恒来说这个名字却十分的特殊。
因为就在追踪这个大鸟赶来这里之前,张恒刚刚才听说过这个十分平庸的名字。
这个名字,刚刚就曾经被之前还活着的杨主事,曾经亲口提到过。
这个名字的主人,陈福禄,居然是今晚发生的所有事件的关键人物,凤娘的父亲。
张恒清清楚楚的记得,杨主事曾经说过,在凤娘卖身救父之后,凤娘的父亲陈福禄,并没有因此而病情好转,反而最终,不治身亡,很快就死掉了。
等到凤娘死后,凤娘的父亲陈福禄,就被杨主事收殓遗体,最终埋葬在了这一带山脚下。
想到这里,张恒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古怪。
因为他想不明白。
之前的事情,张恒就想不明白。
依照夏雨和黄世维众人的推断,制造了今晚这许多祸端,导致夏雨师妹们遭遇不测,导致北海镖局孙总镖头爱子身死和北海镖局镖师葬身鱼腹的这许多事情,造成了归去来兮堂掌柜的身死,造成了杨主事人身死得这许多事情,不是应该统统都是凤娘这个凶手一手所为的么?
可是为什么,自己追踪杀死杨主事的凶手而来,却是见到的不是凤娘,而是一头诡异的银色大鸟。
难道这其中还有些别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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