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琅见她表情痛苦,上前欲替她按摩头部。陆小七挥了挥手,道:“你跟五皇子解释一下。”
毕竟没成亲,王琅只好罢休。对五皇子解释道:“从前不公布是因为小七风头正盛,祖父担心公布后人家说三道四。后小七随父母外任也就没必要说了。
我回京后小七去北征,她不想我等她三年,让我和她解除婚约我不同意。她又怕回不来,跟我约定如果我找到心爱的女子,便解除婚约,如果没有,就等她回来再公布亲事。”
五皇子又气又怒,对陆小七吼道:“就这样的男人,也值得你嫁他?他真心要娶你怎样都会公布婚事。这是没找到心爱的女人,等到你回来。若没等到是不是就要另娶她人?”
王琅再次听到同样的话,脸色不禁难看起来。对陆小七道:“对不起!是我太迂腐了。”
五皇子伸手拉起陆小七,不让王琅碰她,怒道:“这跟迂腐有什么关系?这是衡量利益得失的缘故。”
“如果五殿下真心喜欢小七,就算小七远在滇西,你也该向陛下求旨。所以五殿下,你又有什么资格责备别人?”
程灏渊的声音响起,大步走过来,一把将陆小七拽过来,冷冷地道:“小七是我的幕僚,终身的。为了她的名声着想,我先带她走了。”也不给陆小七拒绝的机会,直接用轻功把人带走了。
王琅和五皇子惊呆了!反应过来,两人同时追去。
莲池旁边的假山后,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的甄真扶着婢子的手走了出来。正好和走出来的辛采薇打了个照面。
两人都心照不宣,彼此都是听到陆小七喝醉,五皇子和王琅到处寻找,跟出来的。各自若无其事移开目光离去。
陆小七是真的醉得很厉害!这是她第一次喝这么多酒,程灏渊一直以来护犊子似的护着她,她对他有着莫大的安全感,所以被他搂着不一会便扑在他身上沉睡了。
五皇子没能追上程灏渊,王琅也追不上落后一大段,不过看到他出了宫门,把人抱进大皇子的马车,和车夫说了几句,便下车了。
车夫赶车离去,大皇子的侍卫冲程灏渊行了礼,便打马跟上。
程灏渊调头回宫。
王琅跑过来,怒道:“定远侯你什么意思?即使小七是你的幕僚,但她是我的未婚妻。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宽了?”
程灏渊冷冷地看着他,暴戾的杀气散发出来。
王琅微凛,此人杀兄弑母气死父亲,可不是什么按常理出牌之人!
“识相的就赶紧跟小七解除婚约,否则等到东窗事发之实,你这伪善面孔就装不下去了。”
王琅心一沉,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就算要抢人,那该是抢没定亲的不是吗?不过,定远侯无视三纲五常,自然也不会把规矩放在眼里。”
“你对小七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别忘了滇西数万亡魂。”
“为夺人所爱,定远侯赤口白舌凭空诬陷的话都说出来了。有本事,你拿证据来。想我和小七退婚,做梦!”王琅冲着他冷笑!
程灏渊眸色沉沉地看着他,“在北征出发前,我就派人调查你了。你以为你把证人都杀了就能天衣无缝?人在做,天在看!真相永远不会被埋没,总有水落石出那天。
小七还年少,不管遇到多恶劣的事,不管处在什么样的人生低谷,在她心里总对世间抱满期望!总相信,只要她以诚待人,别人就以诚待她!相信苦的尽头甜!
我不想让她太伤心,对人性失望!不想让她知道,她以为的美好未来,只是一个残酷的骗局。不想让她知道,她一手扶持起来的未婚夫,才是她真正的杀父母仇人!”
王琅咬肌鼓起,半眯着眼睛看他,“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好好待她?怎么就知道我会让她失望?你说的,只是你以为的。我做没做我心里清楚,不用你提醒。
一个不顾人伦杀兄弑母气死老父的人,凭什么跟我说教?程灏渊,拿不出证据就不要说出来威胁我。没有证据,小七不会信你,她只能嫁我。嫁你有什么好?
你是定远侯北疆节度使,我是定西侯西部节度使,咱们爵位不官阶皆一样!她好好一个天之骄女,为什么要给你做续弦?是犯贱想给你的原配夫人行妾礼吗?”
王琅说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拂袖离去,他得跟上马车看看是不是把人送回陆府了。像姓程的这种道德沦丧之人,他可不敢信他,也就小七年少不识人心险恶才信他。
等两人都走了,苏子清才慢吞吞地从宫墙的一棵大树后转出来,抬头看着天上明亮的圆月,感慨地道:“可算知道我为什么被灌酒了!双侯夺凤,厉害!”
苏子清才站稳,又被一道冲出来的人影拦住。
“苏状元,你看到定远侯和陆家小七没有?”
苏子清看清楚眼前的人,眨了眨眼睛,指了指王琅离去的方向,道:“回五殿下的话,微臣看到定远侯把陆小娘子抱上大皇子的马车,就下了车。平西侯骑马追过去了。”
五皇子一听,拔腿就跑去牵马追人。严重怀疑大哥也跟自己抢人,所以派程灏渊出面把小七抢走。
苏子清轻笑了一声,摇头道:“有趣,有趣!还以为是双侯夺凤,原来是三子争凤哪!不知陆小家七要是长得丑的话,他们还会不会争得这么厉害?”
“苏、苏公子,你是不是喝醉了?要不我送你回去?”追出来的安阳县主,缩着脖子怯怯地从宫门中走出来。
苏子清深呼吸了一口气,怎么逮着空子就纠缠过来,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咱们这辈子无缘,你别老跟着。”
安阳县主扁了扁嘴,小声道:“我只是担心你喝醉了,回不去。”
“我又不是死了怎么回不去?你不会是想等着我睡大街,一会好把我捡回去吧?”
安阳县主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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