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她长子染上赌博,不但把媳妇输了,还把家中的破房子也给抵押掉,但都不足以偿还赌债。父子三人流落街头。债主声称不还钱打断她长子的腿。
就在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之时,有人代还了赌债。不过这父子三人也失踪了。夏大娘在程灏渊中毒回来后,有一次外出,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给了她丈夫的信物。
她抱着侥幸心理跟到一处废弃的房子,果然看到被捆住并且堵了嘴的丈夫儿子。对方不让她靠近,只告诉她不想他们死的话,她得给程灏渊下毒,并给了她毒药和下毒的方法。
她苦苦哀求,结果对方打手势,大儿子当场被砍了一根手指。她只好听从对方的话。对方答应她,等药下完了,便放了她的夫子,还会给他们一笔银子。
一名姓蔡的捕头道:“照她这个说法,对方肯定是早有预谋,这个妇人的丈夫儿子怕早给灭口了,即使没有,她出事,那三个肯定也活不成了。”
陆小七想了想,道:“还劳你们帮忙查一下。如果能查到主使人,我定会重重酬谢几位。”
程北拿了几个荷包出来,道:“几位兄弟辛苦了,这是一点茶水钱。不管查不查得到,若能得到有用的消息,咱们都不会白使唤兄弟们的。”
蔡捕头忙推辞!
陆狻道:“收下吧!大家就那点俸禄养家活口不易,就算家里有钱,自己也得有点私房钱不是。郡主又不是让我们徇私,只是让我们把案子查清。”
他这一开口,几名捕快脸上便露出了笑容来,早听说小陆大人十分和善,待人极好!如果看来果然如此!
诸捕快齐声道谢!接过荷包里头轻飘飘的,料想是银票,银票最少也有十两。
蔡捕头很是高兴地道:“北爷放心,咱们几个一定会好好查的。再说,也得对得住陆大人啊!”
陆狻笑了笑,道:“行了,改天请你们喝酒。犯人蒙头押回去。”
蔡捕头几人齐声道:“是!”
等人走了,陆小七的脸色沉了下来。道:“派人跟大殿下说一声,让他也出动些人帮忙查。”
程北应了下来,亲自去禀报大皇子。
程南陪陆小七回程灏渊院子,小声道:“郡主,小人觉得怕还是跟上次那婆子的是一路人,这作案手段缜密丝毫不留痕迹,让人查无可查。”
陆小七点头道:“是啊!他行事小心谨慎,认定了只要没有实质上的证据,我就不会对他怎么样!可是人的容忍是有限的。”她已经无法再容忍他了!
因为程灏渊经脉萎缩的原因,不能一下子梳通,只能缓慢进行,好像滴水一样一点点输送进去。程嘉花了足足三个时辰帮他梳理,来回一个周天就要花掉一个时辰。
内力深厚者,内力会随着人的意念所到而至,一周天运行也不过是一个呼吸间的事。由此可知程灏渊的经脉萎缩到了何种地步,半个月后终身只能躺于床榻绝不是诓言。
收功的程嘉见他一脸沮丧,说道:“从前不是教过你一套治伤的内功心法吗?你按着那个自己每隔四个时辰运行一次,就能把经脉扩张恢复。但切记心急走火入魔!”
“要多久才能恢复?”他心情好了一些!
“最快也要两个多三个月,慢则半年。建议你闭关,闲杂事务交给手下人做,打坐运功时切忌吵闹。一旦内力岔了重则要你的小命,轻则走火入魔真瘫了。”
程灏渊长长吐了一口气,道:“夫子走了,能处理军务的,我都让他们回北疆去了。恐怕只能半闭关。”
陆小七进来,道:“没事,我早上画舆图,下午过来帮你处理。不能白领你的俸禄。”
程灏渊看向她,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流淌,道:“你会很累的。都没时间去游玩了。”
“假惺惺,我之前又能游玩了?你下午还不是一样霸占着我的时间。你闭关,我晚上还能早点回家歇息。”
程灏渊:“……”对程西道:“师父累了,给他安排个房间打坐调息一下。”
程西忙道:“程师父请!”
程嘉看了眼陆小七,道:“我去调息了,这小子有什么奇怪的想法,记得大声呼叫。”说完抬步跟程西走。
陆小七哈一声笑了出来。
程灏渊悻悻地道:“我就算有什么奇怪的想法,现在也不能实现,至于要大声呼叫吗?”
陆小七上前扶他躺下去,他顺手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小腹上,闷闷地道:“是王琅这王八蛋干的吧?”
“还要查,不过手法跟上次那个婆子的类似。估计是查不出来的。后悔了?”她抱着他的脑袋,轻声道。
“后悔什么?”
“后悔喜欢上我,给自己招来大麻烦。”
“只后悔在滇西看到他的时候,没告诉你,让你早点和他退婚。如果那次我告诉你的话,你们退婚了或许他就不会违背军令,我也不用给他算计。现在想想,我这是活该!”
陆小七轻声道:“退婚,他也未必不会违背军令。他表面上大方温和,实际睚眦必报!且事事都会算计好,最大利益化。只要是有利可图,他能忍人所不能忍。
要不然怎会收集大堆辛辞的罪证却隐而不发?不过是等待废物利用的时机。他跟你正好相反,善于隐匿不喜露而人前。所以在行动前,他会把善后工作做到尽善尽美。
我和他的婚事退得漂亮还行,退得不漂亮,他还是会为了维护他的形象将我们家灭口的。现在揪着不放!我相信他是爱我的,可是这爱是建筑在我有能力的基础上的。
从前你说夫子说他‘伪善’,我询问过苏子清,苏子清但凡贵族子弟就没有不伪善的。因为他们天生优越于旁人,所以轻易不把人放在眼里。对别人好,多是为了保持风度。
我以为夫子说的伪善,指的仅是装出风度来,即使看不起别人,还会假装心地善良帮别人一把,博取好名声。现在才知道原来伪善,还可以是恶人假装善良。”
“要是我治不好了要变成个瘫子。我知道你肯定还会嫁我的,如果我不娶你了,你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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