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一出,只见禁卫军齐刷刷地奔进来,瞬间就将众人围在大殿中央。
众臣无不诚惶诚恐,遇到这种事,他们即便被人杀了,也是白死。
只听赵秦川道:“太太上皇神志不清,在大殿上胡言乱语,前太子赵锦川意图谋权篡位,给朕将赵锦川拿下,格杀勿论。”
太愤怒了,从他嘴里迸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杀气。
然而,差点令他喷出一口老血的是所有禁卫军竟然都无动于衷地站着。
赵秦川不敢相信,目眦尽裂地吼道:“你们这些禁卫军到底是怎么回事?朕的命令都敢不听了吗?”
他简直是气得发狂。
冒牌太后知道事情败露了,哪怕心中有诸多不愿,也逼不得已地接受现实。
她猝不及防地将赵秦川扯到身后,轻道:“吾儿不可在此丢了性命,这里有母亲顶着,你赶紧逃。”
“母后?”赵秦川惊呆了。
母亲让他逃,这岂不是说大殿中的那个妇人才是真正的腾龙公主吗?
他突然接受无能,一直以来,他都以自己母亲高贵的公主身份而骄傲,却没想到那身份竟然是偷来的。
“赶紧走。”冒牌太后催促他。
“拿下!”赵锦川盯着两人,面目冰冷地发号施令。
禁卫军得到命令,在前的几人便朝赵秦川和冒牌太后奔去。
猝不及防地,冒牌太后的手一抖,许多小虫子便毫无征兆地被她甩出来。
“蛊,蛊虫……”
有大臣看到,惊吓得连连后退。
其他人听闻“蛊虫”二字,吓得忙往外逃命。
那蛊虫来得太快,在前的两个禁卫军躲避不及,脸上扑过来几只,不一会儿就钻进肉里。
蛊虫入体,又痒又疼,才一瞬间,那两个禁卫军便痛苦得遍地打滚。
赵锦川想不到冒牌太后的身上会有那么多的蛊虫,当即喊道:“用火攻。”
苏晓彤给他解蛊之时告诉过他,蛊虫怕火,看见火就会自动退缩。
他记得苏晓彤说的话,此刻便可拍上用场了。
大殿内还有许多未燃尽的蜡烛,眼看地上的黑色小虫子爬过来,后面的禁卫军赶紧动作麻利地将燃烧着的蜡烛掷过去。
果不其然,那些蛊虫感受到了火的热度,便退后去换一个方向爬。
众人手忙脚乱时,赵秦川已是被冒牌太后从后方推了出去。
冒牌太后在凤璃国皇宫蛰伏多年,安插了许多她的人进来。
她这边行径败露,那些人就都跳出来拼命地护住她二人。
冒牌太后的手倒是伸到了禁卫军中,奈何禁卫军一直是由徐家掌管,任何人进去不仅要身世清白,还要能查到祖宗三代。
她操作多年,才勉强安排了几十个人进去。
几十个人能干什么?顶多就是保护他们的安全,平时传递传递消息而已,要想完全颠覆凤璃国的江山,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是以,身为太子的赵锦川来了后,才会轻而易举地从徐家手中拿到统管禁卫军的兵符而令所有禁卫军都乖乖地听他的话。
赵秦川在宫中的兵力不多,打起来时,要不了多久,就都被赵锦川的人解决了。
唯有逃命了。
赵秦川明白了这个事实,异常不甘心地在北疆侍卫的保护下从密道逃出去。
冒牌太后为了给他争取时间,被几十个禁卫军围在了中间。
她用自己的血养蛊,身上随时都有蛊虫扔出来,众人忌讳她的蛊虫,一时间都不敢靠近。
赵锦川惊讶道:“这宫里何时挖的密道?”
身边众人无不摇头,冒牌太后在宫里的所作所为,无人知晓。
由于那密道出现得太突然,冒牌太后在密道口一守,就颇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如此,没人进得去,倒是让赵秦川有机可逃。
赵锦川当即下令,封城,全城戒严。
于是,昨日的皇帝转眼间就成了丧家之犬。
再说冒牌太后,她领着十多个死士与众禁卫军拼杀,努力奋斗了两个时辰,才被禁卫军一箭穿心。
鉴于她的身上全是蛊虫的缘故,禁卫军找来柴草,赶紧把她的尸体烧了。
其实,若非她的蛊虫太多的缘故,就她那十几个人,也不可能撑得了这么长的时间。
接下来,整座京城就处于紧张的低气压状态。
街道上,一列列的侍卫跑过,逐一搜查。
查了大街小巷,众侍卫又挨家挨户地搜查,确保赵秦川无处可藏。
翻腾了一宿,所有京中人士都未休息好。
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
众臣在次日上朝之时,便跪地请求太子赵锦川登基为皇,以稳住朝局,稳住民心,威慑住邻国人士。
凤璃国经历了两次大型战役,如今国力衰弱,财政空虚,实在是再经不起折腾。
倘若邻国看到凤璃国内政紊乱的现象,指不定会像戎羌人一样趁虚而入。
考虑到诸多因素,赵锦川即便心中犹豫,也是如赶鸭子上架般登上帝位。
京中搜查赵秦川的行动一日未断。
冒牌太后虽然死了,却并不代表赵秦川的罪行可以一笔勾销。
先皇暴毙,赵秦川一定是知情的。不管冒牌太后是何人,他都是先皇的儿子,他弑父篡位,其罪当诛。
赵锦川不想放过他,足足三天,才下令解封京城。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将京城继续封着。
可是,京城乃各地经商的枢纽,将京城继续封着,对整个凤璃国的经济都有影响。
逼不得已,他才下令解封。
不过,搜查之事仍在进行,而且我将搜查的范围扩大到城外去。
彼时,一直藏于右相府的赵秦川才有点逃离京城的机会。
护送赵秦川从皇宫出来的侍卫把追击的禁卫军引到一边去,赵秦川趁机跳进右相府最为偏僻的后院,悄然躲进在一间柴房里。
这一躲就是三天。
在右相府,萧青彤因为精神失常的缘故,被安排到这偏僻小院来住,侍候她的丫鬟偷懒,送膳食的嬷嬷偶尔忘记她,她基本上就得饿一天。
夜半三更时分,萧青彤饿得睡不着,偷偷摸摸地出门去厨房拿点吃的,又偷偷摸摸地回来。
别看她是右相府的嫡女,自她母亲在她七岁时生弟弟难产死后,她和弟弟便过得猪狗不如了。
“别动!”黑暗中,一个男人突然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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