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檐下的灯光晃过苏赫巴鲁脸上疤痕处,显出几分狰狞,漫不经心的语气中透出讥讽,“你怎么会以为等到我战败时,他们还会有功夫找我要交代?”
萨仁听了他的话一滞,但也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这一战固然是大夏皇帝和定北王在做局,但又何尝不是他们等待了多年的机会?
眼前的男人,十三岁就开始上战场,是漠北人心中的战神,若是战败……
她简直不敢去想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我会办好你交代的事情,不论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会让药物在他体内生效。”
萨仁沉默了片刻,最后郑重道。
若真的拼实力,他们是不可能拼的过大夏的。
谁知刚说完这话,就有人匆忙过来回道:“启禀王爷,暗牢里的人逃走了。”
苏赫巴鲁目露凶狠:“一个没有了功夫的人你们都看不住,一群废物。”
萨仁脸色也有些阴沉,不过她向来没什么情绪,很快就恢复镇定:“我才从那里出来,很确定他的身上没有内力,想必是有人救了他。”
苏赫巴鲁冷笑一声:“当真是不容小觑。”
说着他往纪茗心住的屋子而去,萨仁原本也要去找纪茗心,便跟在了他的身后。
苏赫巴鲁听到身后有人,转头见是她:“你跟着我做什么?”
萨仁面上的表情毫无波动:“我怀疑那位世子身上的东西跟他的妻子有关,而且,现在人逃走了,也只能从她身上想办法,只是不知道世子妃在世子的心中有多少分量?”
苏赫巴鲁眼神闪了闪,没有再说话,掀了帘子进了纪茗心的屋中。
一进屋便觉得暖气扑面而来,屋子里热气腾腾,而纪茗心正裹着被子睡觉。
萨仁走到床边认真打量起床上的人。
纪茗心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睡的踏实,房门一开,她就醒了,感受着来人赤裸裸的打量,她很清楚这觉是睡不下去了。
于是睁开了眼睛,正对上一个漠北女子清冷凌厉的目光。
纪茗心不明其意,移开目光看向她身后的苏赫巴鲁。
见两人都不开口,她只好问道:“这么晚了,不知两位来做什么?”
苏赫巴鲁哼了一声:“世子妃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是个阶下囚?这是我的地盘,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纪茗心抱着被子坐了起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然后突然笑道:“王爷,就算你威胁我,我也不会嫁给你。”
苏赫巴鲁几不可见的朝萨仁那边看了一眼,很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本王不过开个玩笑,你莫不是异想天开,觉得本王真会想娶你吧?”
纪茗心拍了拍胸口:“原来是开玩笑啊,那就好,之前王爷说要娶我,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呢,我一个弱女子,不禁吓的。”
她嘴上说着话,目光也朝着苏赫巴鲁,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离自己不愿的萨仁。
在她说出苏赫巴鲁要娶她的时候,萨仁面上虽然面无表情,但纪茗心看到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她就说嘛,大晚上孤男寡女一起来看她,两人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苏赫巴鲁对纪茗心的话不置可否,她一个人醒来就被关在了这间屋子里,该吃吃该喝喝,连睡觉都这么早,没有半点害怕。
这是不禁吓?
“本王从未见过你这样不禁吓的弱女子。”
他将弱女子三个字咬的很重。
纪茗心却全当听不懂他的讽刺,笑眯眯道:“那不知这么晚了,王爷带着这位姑娘来做什么?”
苏赫巴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萨仁直接上前抓住了纪茗心的手腕,她正想把脉,却被纪茗心反手掐住了脖子。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而且是萨仁先动手的,苏赫巴鲁反应过来的时候,纪茗心已经将萨仁捏在了手中。
他瞪着纪茗心道:“你做什么?”
纪茗心掐着萨仁的脖子的手动了动:“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我劝王爷别轻举妄动,万一我紧张,一不小心伤到了这位姑娘,那就不好了。”
萨仁被掐着脖子,脸上的神色却没有改变,仍旧冷冰冰的,连说话的声音也透着冷气:“那些药果然对你没用?”
纪茗心没有说话,那些药当然不是对她没用,只是冰蚕吞噬她体内的药物需要时间。
况且冰蚕嗜好毒药,软筋散这类抑制内力的东西对它并没有吸引力,若不是她用鲜血刺激,现在八成还恢复不过来。
但纪茗心现在考虑的是,手中这姑娘为什么会说那些药果然对她没用呢?
她知道穆连城刚刚被用过毒,而这姑娘刚刚要给自己把脉,又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是个用毒高手,这样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赫巴鲁眯着眼睛看纪茗心,眼中的怒气几乎要夺眶而出,但他很清楚,纪茗心不是能被他的怒气吓退的人。
这个女人,敢在他的面前动手,真是好大的胆子。
两方对峙了片刻,他才将心中的怒气压下去,做出对萨仁毫不关心的样子:“不过是一个医女,你以为抓了她能有什么用?”
纪茗心当然不是随便拣个人就出手的,从两人进门,纪茗心就留心了,这女人在苏赫巴鲁面前十分的从容,甚至越过他来看自己。
这绝不可能是个普通的医女。
而且她若是猜的没错,这人对穆连城下过药,那就意味着她手中有很厉害的毒药。
能让冰蚕都这样费力的药物,世上并不多。
纪茗心在学医的时候,曾从师父严老头的口中听说过漠北的巫医,世代相传,医术极高,而且有的巫医专门喜欢研究刁钻古怪的药物,在漠北很受百姓爱戴,地位甚至超越王室。
她手中的小姑娘便十分符合师傅的描述,所以她断定这个女子是漠北这一代的巫医萨仁。
光这一点她其实已经够资格做人质了。
更不用说她和这个摄政王苏赫巴鲁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单纯。
所以现在苏赫巴鲁表现的越淡定,纪茗心心中也就越笃定,手中的人用处很大。
“是吗?”纪茗心面上的笑意不变,“摄政王抓了我之后,一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没让我受什么苦,所以我也不想恩将仇报,还望王爷别逼我。”
她说话间手上又掐紧了几分,萨仁面上涨的通红,仍是咬着牙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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