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雀看她如此,不怒反笑:“是又如何?起码我正大光明坦坦荡荡,不像你,永宁郡主都被赐婚为豫王妃了,你还仗着自己和亲公主的名号,强行让皇上赐你为豫王妃。”
“你……”燕筝见说不过她,咬咬牙,只轻哼道:“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不好的,而且我是来和亲的,豫王殿下与我本就是绝配。”
凌雀懒得搭理她。
燕筝也不搭理她,两个人就在这儿等着魏临渊从宫里出来。
林楚玉看了看,终究也没有掀开帘子跟她们打招呼。
等了不多久,就见豫王的仪仗来了。
透过轻纱的车帘,林楚玉能看到魏临渊的马车,叶蓝护在马车一侧,豫王府的护卫跟在马车四周,将马车围得密不透风。
林楚玉见状,也稍稍安心了些,而且若是沿途有凌雀跟着,也似乎能更加安全一些。
“停下。”
魏临渊似乎感觉到了林楚玉一般,径直让马车停了下来。
叶蓝过来道:“王爷,怎么了?”
魏临渊掀开车帘,便看到了停在人群后面的苏府马车,马车里,他知道林楚玉一定在。
林楚玉看着他的马车停下,也微微笑了起来。不过这里到底是城门口,豫王殿下是去边关收缴大军的,不是儿女私情的时候。
燕筝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魏临渊的马车边,道:“豫王殿下你放心,我会等你回来与我完婚的。”
凌雀听到这话,便忍不住拧起了眉心,却见魏临渊仿佛看也没看到她一般,马车便往前去了。
凌雀微微一笑,她就知道,豫王殿下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骗到的男人。
凌雀驾着马一路跟着魏临渊的马车,就径直往城外去了。
“皇上居然会让凌小姐出京,还是跟王爷一起。”小桑看着凌雀的背影离开,奇怪道。
“听说凌家所有的家臣和下人全部留在了京城,凌雀若敢有异动,他们必死无疑。而她们死了,凌家军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反倒是放凌雀出去,可以让众人看到皇帝的仁德博爱。”林楚玉淡淡讽刺着说完,一路看着魏临渊的马车消失在城门口,才疲倦的靠在了马车旁,轻声道:“回府吧。”
“是。”
白雪应下,吩咐车夫准备回去,但马车才动,就有个小厮笑着跑了过来:“马车上可是颜钰小公子?”
林楚玉微微一怔,燕诀?
“我家公子说,与颜钰小公子的三日之期要到了,请小公子务必往迎曦楼来一趟。”小厮依旧笑着道。
小桑担心林楚玉现在太疲累了,但林楚玉却不敢松懈,燕诀此人她捉摸不透,而且他又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若是激怒了他,自己虽不至于搭上性命,可德济堂却是要毁了。
“与你家公子说,我迟些便来。”林楚玉道。
“是,不过小公子别忘了时辰才好。”小厮叮嘱着说完,这才跑开了。
小桑问道:“小姐,您果真要去吗?”
“先去琳琅阁,我换身衣裳。”林楚玉直接道。
小桑看她心意已决,也不好阻拦,只得赶着马车往琳琅阁去了。
林楚玉简单换了身玉色的男装后,就换了另一辆马车往迎曦楼去了。
迎曦楼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白雪被留在琳琅阁,林楚玉带着也换了男装的小桑才进来,掌柜的就笑起来:“是颜小公子吧,燕公子现在在雅间等您呢。”
林楚玉这才带着小桑又往二楼雅间去了。
门才推开,林楚玉就见到了正坐在窗边朝外看的燕诀,屋子里还有一位琴师,正在弹着绵绵软软的曲子,六个小厮恭谨的立在燕诀身后,林楚玉看了眼他们长长的几乎遮住手的袖子,知道他们袖子里肯定藏着短刀。
“钰弟来了。”燕诀听到声响,回过头来看到她,便笑了起来。
林楚玉看他不肯拆穿自己的身份,也只配合的喊了声燕大哥,便走了过来。
燕诀看了看身边的人,那些人会意,立即带着琴师一起退下去了,走的时候还跟小桑道:“这位小兄弟,随我们下去喝几杯水酒吧。”
小桑看向林楚玉,林楚玉看了看孤身一人的燕诀,也点点头。
待小桑下去了,燕诀才笑看着面前的林楚玉道:“钰弟今儿怎么没把胡子贴上,如今这模样,太过清秀俊俏,便你穿着男装,也要被人觊觎的。”
林楚玉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太子殿下既然知道楚玉身份,为何不曾拆穿呢?”
燕诀狭长的眼眸微微弯起,病弱苍白的脸上也浮起笑意:“钰弟若是不想拆穿,那我便永远也不会拆穿。”
“多谢太子殿下。”林楚玉起身行礼。
燕诀只笑着道;“钰弟与我不必如此客气,不过此番来,我也想问问钰弟,我的提议,你考虑得如何了?”
林楚玉想起他之前说的话,直接道:“太子殿下,我……”
“等等,先别这么快回答,起码也让我多多表明心迹。我南诏虽不如北燕这般地大物博,却也地产丰饶,百姓安乐,而且我与豫王最大的不同,便是我的婚事,无人能逼迫于我,而且我说话算话,说此后只有你一位太子妃,便永远只有你。”燕诀笑着道。
林楚玉看着他眼底并无欲念,暂时当他是正人君子,只道:“多谢太子殿下厚爱,楚玉愧不敢当,而且楚玉心慕豫王殿下,恐无法与太子殿下走了,还请殿下恕罪。”
燕诀早知道她会如此回答自己,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便想试一试。
“钰弟是个痛快的人,既如此,大哥也不勉强你,但你可以随时改变心意,只要你来找我,太子妃之位,永远是你的。”燕诀看着她澄明的眼眸,心底越发的柔软,若说天底下只有一个女子适合做他燕诀的妻子,与他共看江山,他想,唯有一个林楚玉。
林楚玉看他打消了这份心思,心底也稍稍松了口气。
“殿下,时辰差不多了。”外面的小厮提醒道。
燕诀应了声,才看向林楚玉:“我很快便要离开北燕了,钰弟,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太子请吩咐。”
“还叫我太子么?”燕诀笑问她。
林楚玉浅浅一笑:“燕大哥请吩咐。”
燕诀这才笑着将身上的一枚玉戒指放在了她手里,笑道:“若是有朝一日豫王负了你,那我一定回来带你走,到时候,你可要随我回去,做我的太子妃。”
林楚玉怔了怔,燕诀已经笑着离开了。
等燕诀一行人走了,小桑才赶忙跑了进来,道:“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林楚玉看了看燕诀给她的玉戒指,里面还刻着一个小小的‘诀’字,这是他身份的象征。
“那就好,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回苏府去吧。”小桑道。
林楚玉看了看这玉戒指,想了想,这才回苏府去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汝南王妃又送了一份帖子来,看上面的言辞,似乎很是着急。
林楚玉中午虽然困倦,却只小憩了半个时辰,就往汝南王府去了。
汝南王府内,到处飘着白绫,下人们各个都地垂着眉眼仿佛很是悲伤的模样,虽然还出着大太阳,可满府的人都是这般模样,也不免让人觉得有些阴冷。
小桑忍不住搓了搓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才跟林楚玉道:“这府上也太阴冷了。”
“汝南王府地下有一个巨大的冰窖,如今许是下人疏于打理才这样阴凉的。”林楚玉虽是这么说,可也清楚,冰窖不过是身体触感的凉,这汝南王府内,却是令人发自内心的阴冷。
等垂着眉眼神色悲伤的婆子领着林楚玉到了灵堂时,林楚玉才明白在这份阴冷从何而来。
汝南王妃身穿白色长裙,本就冷淡的脸上,如今更添了几分戾气,她站在灵通里,身边的下人们一个个全部低着头在哭。
但这哭,根本不像是悲伤而哭,而是被汝南王妃给吓哭的。
“王妃,永宁郡主来了。”一侧婆子小心提醒道。
林楚玉也行了礼:“楚玉见过王妃,还望王妃节哀。”
“本妃自然要节哀,王爷白白丢了命,我若不节哀,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汝南王妃喑哑着嗓子,语气阴冷的厉害。
林楚玉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汝南王妃却笑了起来,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林楚玉浅笑:“王妃如此伤心,本就是人之常情。王妃不是说小世子病的很重吗,不如我先去看看小世子吧。”
“那就劳烦你了。”汝南王妃微微一笑,就亲自带着她往小世子的住所去了,不过去的路上,汝南王妃忽然道:“我忘记在王爷棺椁前换一炷香了。”
林楚玉见她也没有带下人在身边,道:“要不然我们自己去小世子那儿,王妃先去换香吧。”
“小世子的住所很偏,这几日我打发了不少下人离开,如今府上人手不够,你们过去只怕要迷路。”汝南王妃说完,看向林楚玉身边的小桑,道:“不如请她帮我去换柱香吧。”
小桑立即警觉起来,林楚玉也觉得汝南王妃有些奇怪,可小桑昨晚来探过,小世子的确生病了,汝南王妃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才对,而且自己与汝南王妃明面上也无任何仇怨……
“怎么,永宁郡主的这位丫鬟不方便去吗?”汝南王妃问林楚玉。
“小桑,去换香吧。”林楚玉道。
小桑虽然不放心,但汝南王妃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不去,她还不知要怎么样,小桑只得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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