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玉愕然看向站在洞口那个浑身湿透一身狼狈的魏临渊,看着他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看着他布满了血丝的眼睛,鼻尖一酸,眼泪就涌了出来。
魏临渊以为她受伤了,几步上前便紧紧将她拥在了怀里,仿若稀世珍宝一般的环着,生怕不小心碰碎了。
“玉儿,你受伤了吗?可有哪里不舒服?你冷不冷?来人,快准备车马,本王要立即去最近的医馆!”
魏临渊有些慌乱起来。
林楚玉从未见过他如此,他永远都是那么的气定神闲,仿佛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永远都是那般的从容镇定,却从不曾像现在这般的不安和紧张。
“玉儿,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来得太迟了?对不起,原谅我好吗,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让你离开我了。”魏临渊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替她擦去眼泪,才轻抚着她的脸颊,温柔而眷恋得道:“我们回家。”
林楚玉看得到他赤诚的真心,她相信他!
前世的记忆,她不知道哪里出了偏差,但她知道,眼前人,是真心人,她不能因为一段断断续续的记忆,而猜忌他,怀疑他!
“楚玉姐姐。”
就在魏临渊要带走林楚玉时,苏安拉住了林楚玉的手,目光极其的悲伤:“你当真要原谅他吗?”
林楚玉总觉得陆弃一定还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你随我一道回去,我还有话问你。”
“不。”
苏安不舍的将她松开,后退了一步:“事到如今,我也有我该去的地方了。”
“你要去哪儿?”林楚玉不解,陆弃只是悲凉的望着她,轻轻的道:“去陆弃一开始就该去的地方,只是从此往后,世上再无苏安了。”
苏安说完,又看了看魏临渊,却一个字也没说,转身便走了。
魏临渊看向林楚玉,林楚玉在知道苏安的身体里住着陆弃的灵魂后,便知道,自己留不住他了。
“由着他去吧。”
苏安最后那个似乎早已预知命运却无能为力的悲凉眼神,让林楚玉不安,可看着身边的魏临渊,这份不安也全部被驱散了去。
她相信,他们都不会辜负彼此!
从山洞离开,苏安便消失不见了。
林楚玉随着魏临渊一道去了最近的医馆处理伤口,休息了两日,才终于启程返回了京城。
不过才到京城,就听说了老苏国公自尽的消息。
苏府内。
白绫挂满了整个苏府,苏府内的下人大多已经跑了,剩下的不是胆小不敢跑的,便是年迈跑不动的,真正忠心于老苏国公的,除了一个荣嬷嬷,竟没其他人了。
府里的丧事是苏晴芳在操持,林楚玉回来时,苏府还算维持了一个大家族的体面。
暖阁内。
银丝炭温温吞吞的烧着,熏得屋子里暖和极了。
苏晴芳坐在暖榻边,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叹息一声:“我不论如何也没想到,曾经威风赫赫的的京城四大家族,如今就只剩下一个荀家,就连咱们苏家,竟也落得这个下场。”
“小姐,您别想了,姨娘们和那些小姐公子们还在争着家产呢,依照奴婢看啊,您办好这丧礼,就算是全了您的孝心了。”叮叮在一侧噘着嘴道。
林楚玉眉梢微挑:“争家产?”
“可不是。就连之前说吧苏家踢出族谱的族里人都来了,竟阴阳怪气的指着咱们小姐说小姐多拿了苏家的东西,要小姐把嫁妆赔出来。”
说起这事儿,叮叮就气得直哼哼。
苏晴芳也只是叹息:“到底是家里长辈,我也不知该怎么跟她们说。”
“这个好办。”林楚玉闻言,轻轻一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苏晴芳听罢,怔了怔,而后才既高兴,又担忧的道:“这样能行吗?”
“放心,剩下的交给我。”林楚玉朝她眨眨眼睛,道。
苏晴芳看她还是这般狡黠的模样,噗呲笑出声来。
而后她们便一起在苏府转了转,如今苏家嚷着要分家,这苏家宅邸怕是都要被卖掉了。
走到后院那棵已经落光了叶子的梨花树,林楚玉忽然便回忆起了春天的时候,梨花纷纷,她还在这儿收集梨花给魏临渊做药丸,一晃眼,便已到年末。
短短一年时间,物是人非,但这些都是老苏国公父子应得的报应。
“父皇,母后,你们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对吗?”
林楚玉站在这高大的梨花树下,心里莫名觉得宁静起来。
“下雪了。”
站在青石板小道上的苏晴芳忽然道。
林楚玉抬头,便看到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了下来。
“是王爷。”
苏晴芳瞧见不远处走来的人影,轻轻提醒了一句,朝魏临渊的方向行了礼便退下了。
林楚玉回过身来,才看朝这儿而来的魏临渊。
他今儿穿着金丝绣纹的黑色锦缎长袍,身披鹤色大氅,在这纷纷大雪中,他曾经身上的戾气好似都不见了,只有满身天然而来的矜贵和气度。
“王爷怎么来了?”
林楚玉瞧着他,轻轻的笑。
魏临渊看了看面前落下的雪,再看看一身白雪长衫拢在银狐斗篷里的林楚玉,道:“来看雪。”
林楚玉笑眯眯看他:“何处不能看雪?”
“却只有这一处有你。”魏临渊朝她伸出手,笑道:“去试试为你做的嫁衣。”
“嫁衣?”
“今儿嫁衣合适,明日本王便要抢抢你入府,管他什么纲常,本王要你立即成为本王的王妃。”
林楚玉看着他宽厚而温暖的掌心,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得知林楚玉平安回京,京城不少人都松了口气,而听闻摄政王要在老苏国公下葬后的第二天便迎娶她入府,朝中一时奏着都堆积成了山,尤其是礼部的折子更甚。
但有一个最应该递送折子的,却没有递交,便是韩御史。
太子府。
梁景一边听着太子的抱怨,一边淡淡靠在椅背上,似乎在想着什么,眉心拧得紧紧的。
太子叫他几次,他才回过神来。
“小景,你在想什么呢?”
“没事。”梁景掩饰道。
太子怎么会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但现在林楚玉成婚,他现在最想的还是白雪,这几个月母后都把他困在这里,他既收不到消息,也传不出消息,不知道他的白雪,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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