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森拖着行李敲开了家门,林母惊喜过望,伸长脖子往门外探去:“阿朗呢?我还没见过啥样子。”
林森森满面倦容走进屋子:“您别看了,就我一个人。”
林父跟林母面面相盱,深觉意外。“怎不一起回来?碧芯不是说有空她也回来看看。”
林森森困意深重,无精打采往卧室里走:“什么都别问,我先去睡会。”
林母心急直嚷:“都要办喜事了还没见人,这成何体统?”立刻愤愤不平的打电话到佟家。
几小时后,林森森睡饱从房里出来,林母心疼的拉过她:“你这孩子肯定又没好好吃饭,瞧瞧瘦成什么样子,只剩下皮包骨头。”
林森森笑:“这不回家补充营养来了嘛。”
“既然回来就甭急着走,给我养胖点儿再回去。”林母拽着她纤细的手嗔怪:“快做媳妇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以后怎么照顾阿朗。”
林森森闻言脸色一暗,林母顺势道:“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别瞒我,我刚给碧芯打过电话。怎么说你们,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成天闹别扭也不嫌丢人。阿朗事情多,脾气燥很正常,你要多体贴他,凡事顺着点,别动不动给人脸色看。”
林森森低头不吭声,林母又接着说:“你们都是独生孩子,从小被惯多了,心高气傲得很。往后日子还长,那么多鸡毛蒜皮的事儿等着呢,老这么闹怎么行?森森啊,听妈的话,多让着点,他要有什么不顺冲你撒气,你听听就完了,别你来我往的冲回去。人是你自个选的,要想在一起就得谦让着过。”
林森森低眉顺眼的“嗯”了一声打算结束这个话题,谁知林母拉开了话匣就关不住,继续兴致勃勃的说教大业。林森森头痛的想,闹个别扭就有这么多可唠的,要知道他们闹分手还不得叨个几天几夜。
不知过了多久,疲劳轰炸终于结束。林母捧起杯子喝水,林森森正欲开溜,又被眼疾手快的林母摁住,兴致勃勃开始谈喜事。
林森森已对婚事完全灰心,听在心里只觉落寞与讽刺。她不露声色截断林母的话:“妈,这事短期内不会办,您就别操心了。”
林母却起了惕心:“为啥不办?你都几岁了,要孩子得趁早,再晚就不好了。”
林森森犹豫着要不要把他们分手的事情据实相告。父母都有高血压,只怕一下子接受不来,万一情绪激动导致血压上升后果不堪设想,还是慢慢来吧。踌躇间,林母自己做了猜测:“是不是阿朗忙不过来?”忽然一拍手掌:“对了,你看我这记性,碧芯刚刚才说他最近特忙。既然不急,我们就慢慢操办,这样也好,你在家里多住段日子。”
林森森暗自松了口气,她还真没想好怎么说。
晚饭时,林森森的表弟刘鹤来家里蹭饭,嬉笑着脸不停打听佟煦朗的情况,还一口一个姐夫叫得欢。林森森可谓苦不堪言,回家本是躲避某人的影子,结果家里人三句不离佟煦朗。她强忍住扔掉筷子溜回房的冲动,勉为应付。
“姐,你身上有没姐夫穿军装的照片?让我瞧瞧,满足一下好奇心嘛。”
“姐夫的军功章是不是都交给你保管?得过几次一等功,几次二等功?歌里不是唱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吗?”
“我经常在军事频道里看到军事演习的场面,还有阅兵仪式,那些空军都是飞在蓝天上俯视地上的群雄,可威风了。”
刘鹤没完没了的问题让林森森忍不住皱眉呵斥:“好好吃饭,那么多话。”
刘鹤做个鬼脸闭上嘴。吃完饭,他突然扔下一颗重型炸弹,炸得林森森措手不及。
“姐,我已经决定报考空军大学,你让姐夫帮帮我吧。”
林父林母听了也表示支持:“刘鹤好样的,到时让你姐夫给筹划一下,提前做准备。”
刘鹤也不管林森森答没答应,喜滋滋的提出要求:“姐,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的时候我跟你一道去看看姐夫,顺便参观一下我未来的学校。”
林森森自然不会应允,以她跟佟煦朗现在的那团乱麻,怎可能还去麻烦他?她压根就没想过再见。相见不如怀念,至少留在心底的回忆是美好的。
第二天,林母赶着新鲜劲,照样在林森森面前开口闭口均是阿朗,林森森暗自叫苦,怪自己脑拙,回家真是失算。她烦不过跑了出来,到离家不远的植物园里散步。此时不是周末,园子里游人甚少,她悠闲的晃步在各类植物环绕的幽静小路上,脑子里却未见清净。感觉就像佟煦朗的魂魄一路追随而来,缠得她无法脱身。她深吸口气,走入一个花园,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美妙的景致上。然而,当那满眼梦幻的紫色印入眼帘,回忆之门再次不受控制的打开。
那是他们刚刚恋爱不久,某天假期佟煦朗忽然心血来潮把她带到邻县一个花卉种植基地。基地分为玫瑰园,向日葵园和熏衣草园。他们像普通情侣那样手牵着手先从熏衣草园逛起。林森森长期窝在家里,难得一遇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机会,当她踏进这片紫色的海洋,心情激动得几乎手舞足蹈。“怎么想到带我来这里?”
佟煦朗瞥见她喜笑颜开的样子,不禁得意道:“看把你乐的,有人告诉我,女人就爱这鬼地方。”
林森森撇撇嘴抱怨:“不早说,该带上相机的。”
佟煦朗不以为然的指指脑门:“这里就是相机。还不是为了给你个惊喜。”
林森森没再理他,蹲在花丛里享受花香的熏陶。不远处有对新人在拍婚纱照,佟煦朗一屁股坐到她身旁的地上朝那边努了努嘴:“到时咱也在这里拍一套?”
林森森回头望他,雪白的衬衫领口解掉两颗扣子,露出部分古铜色的肌肤,健美的胸肌轮廓微现出来,一只手搭在耸起的膝盖上,一只手漫不经心玩着地上的杂草,阳光照耀在他稍侧的脸上,有种蛊惑人心的邪魅力量。
“怎样,你倒是说句话。”他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话,若有若无的音量挠得她心里直痒痒。
不想丧失意志力,她赶紧避开干扰:“以后再说。”
他不满的挑眉,瞬间将她扑倒在地,动作迅捷犹如一头捕食的猎豹。林森森只觉天旋地转,还没睁眼看清就被猎豹俯下身来啃食。他时轻时重的咬着她的上下唇瓣,直到她不自觉微张双唇,他立刻伸舌长驱直入。
两人滚在草地上缠吻一阵,林森森借着唇瓣分开的片刻推开他:“当心有人看见。”
佟煦朗的脸部阴影依然笼罩在她的上方:“怕什么,又没人认识你。这花丛里还不知滚了多少对呢。”
林森森拿他没辙,又如待宰的羔羊乖乖任他摆布好半天。待他亲够便自觉起来整理衣服,并把她拉起拍掉身上的草屑。佟煦朗不知什么毛病,每到一个花园就把她拽到隐蔽的花丛里亲热一会,边亲还边贴着她的耳朵说话,弄得她耳膜震颤的同时,身体也禁不住酥软。离开之前,两人还在向日葵园里玩起了幼稚的躲猫猫游戏。林森森自然斗不过佟煦朗,每被抓到一次就被他以变态的方式惩罚一下,闹到后来她差点翻脸,他才肯罢休。最后她累得走不动了,他伏下身子背起她,她趴在他宽阔的背上享受幸福的滋味。
过往的回忆有多美好,此刻的心境就有多凄凉。跟他闹翻已有十来天。犯胃病时,她最常想起的人只有他,甚至超越了对父母的想念。可他却真的狠下心来对她不闻不问。男人对你好时,可以把你宠上天,一旦决定离开,便是翻脸无情,决绝的不留任何余地。常新如此,佟煦朗亦如此。说什么对她的过往经历不在乎,那都是骗人的。男人的占有欲比女人强烈,无论在感情上还是肉体上,她早知道事情没那么美好,却还是禁不起诱惑,到如今能怪谁?所幸她没有昏头到轻易应许婚事,否则更是不可收拾。
即便他如此绝情,她还是疯狂的想念他,看到任何能牵动回忆的东西,都会在脑海里迅速凝聚出他的身影,怎样也赶不走。林森森将右手放到嘴边,对着手背狠狠咬下。直到痛楚将回忆逼走,她才放开,心里不停默念着:林森森,你给我出息一点。这个男人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在家住了半个月,每天被林母祖宗般伺候着,林森森快要闲出病来。佟煦朗依然杳无音信,她也依然做不到不想他。但她的心情已然沉淀,抛不开便抛不开吧,就让他埋藏在心底,这并不妨碍生活的继续。陆峻晖来过几次电话,跟她提到新片即将开拍,言外之意颇希望她去捧场。承了他许多人情,到现场探班是义不容辞的事情。没几日,她终于待不住踏上了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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