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温如玉。
只见他朝着傅惊鸿冷栖轩二人微微一笑,道:“二位怎么不进去?”
一身白衣,愈发衬托得他温润如玉,清挺出尘。
傅惊鸿回过神来,回以一笑道:“这就进去了。”
冷栖轩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冷冷的不发一言。
三人回到正厅之时,正是筵席正酣之时。
慕容麟正与沈碧水聊得正欢,见三人回来,看了温如玉一眼,点了点头,便又转过身去和沈碧水聊了起来。
傅惊鸿虽在腹诽温如玉为何好好的跑出来,但是也不会在明面上问。
但是他更好奇的是,那沈碧水似乎十分长袖善舞,与慕容麟言谈之间,似乎十分得慕容麟心,慕容麟原本正经严肃的脸,此刻也露出了微微的笑意,看着沈碧水的目光甚是满意。
而慕容麟言语之间,似乎颇有试探沈碧水之意。
傅惊鸿不由得心里好笑,不久之前慕容麟方才心里认下了温如玉,现在似乎又对沈碧水有了些意思……自然,贤婿多一个两个备选的不为过,只不过这般当着温如玉面,似乎有点不大说得过去。
他瞥了一眼重新落座的温如玉,却没有从温如玉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的情绪。
而他身边的慕容舞,眼睛却在温如玉和沈碧水二人之间徘徊不定,一会用痴痴的目光看着温如玉,一会又用带了点羞涩的目光偷偷打量沈碧水,似乎一颗芳心难以抉择。
而那边的沈碧水却似全然未察,仍然和慕容麟高谈着,一双桃花眼宛转间万般风流,薄唇微挑,唇色如花。与慕容麟交谈间,他偶尔扣着那把桃花扇敲了敲桌面,扣着扇的手修长如玉,白如骨瓷。
果然好一番讨得少女欢心的风流体态,也难怪慕容舞难以抉择了。
傅惊鸿心里觉得好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中规中矩的吃饭喝茶。
很快,一顿饭过去了,接着上了点心之后,慕容麟与沈碧水仍在高谈阔论,傅惊鸿便先告退了,冷栖轩与白练华二人自然跟着。
师兄弟三人回到客房,冷栖轩欲言又止的看了傅惊鸿一眼,还是回到了自己那间房。
白练华可怜兮兮的看着傅惊鸿,被傅惊鸿义正言辞的赶回他自己的房间。
傅惊鸿松了口气转身回房,却在开门的一瞬间,险些被吓到。
站在他房间中央,一身白衣,清挺如竹的人,可不正是温如玉么?
“温兄,你怎么在这里?”傅惊鸿缓过神来,笑了笑。
温如玉转过身来,看着傅惊鸿,面露深意。
“你不是在和慕容老前辈讨论武林大事么?”傅惊鸿方才告退之时,慕容麟沈碧水温如玉三人正聊得起兴,温如玉怎么可能此时出现在他面前?
温如玉顿了顿,微笑道:“我以身体不适为由先告辞了。”
傅惊鸿面露不解。
温如玉整顿敛容,道:“我来找你是有事相商。”
“何事?”傅惊鸿疑道。
“……自然是慕容府之事。”温如玉正色道。
傅惊鸿笑道:“我以为温兄你要做慕容府的东床快婿,忘了这回事呢。”
温如玉顿了顿,无奈道:“傅兄你明知道……我对慕容舞并无此意。”
傅惊鸿笑了笑,不置可否。
温如玉无奈的笑笑,方才道:“我故意与慕容舞亲近,自然是为了乘机探话。”
“哦?结果如何?”傅惊鸿挑了挑眉。
温如玉道:“慕容舞似乎对慕容府之事也不甚了解……不过,这些天我多番试探,却得知了一些不为人所知的慕容府秘辛。”
“哦?”傅惊鸿这下是真的有了些兴趣。
“据说……其实这慕容府里,原本是有四夫人的。”温如玉顿了顿,缓缓道。
“四夫人?”傅惊鸿顿了顿,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想起了那间房里的那幅美人图。
“的确如此,奇怪的是,这四夫人却要比其他几位夫人更先入慕容府,”温如玉顿了顿,道,“但是这位四夫人,却似乎始终不曾有什么名分,更不为外人所知,江湖里的人也不过知道慕容府里有三位夫人而已。”
“哦?”傅惊鸿忆起那幅画的细节来,画面底色已经有些泛黄,看得出来年份确实已经很久了,那幅画四边空白之地,似乎已经褪了色,唯独中央人物肖像之处,保存得十分好……似乎是被人摩挲得成那般,却不舍得弄坏画中人一丝一毫般。
“据说那位未曾谋面的三公子,就是那四夫人所出。”温如玉继续道。
傅惊鸿一顿,方才如梦惊醒,他终于想起那位四夫人缘何如此熟悉了,不正是因为那三公子么?他记起那一夜的惊鸿一瞥,那三公子的面目渐渐清晰,与那画中女子别无二致的眉眼,宛若天上谪仙般的出尘之姿,如何能不令人见之忘俗?
傅惊鸿顿时内心无比复杂。
温如玉似乎全然不察,继续道:“外界似乎全然不知有这样一位四夫人存在,我先前自然也是不知道的,若不是慕容舞不经意间说漏了嘴,我竟也不知原来慕容府还有四夫人,只不过为何慕容麟要将那四夫人收着藏着?”
傅惊鸿迟疑了一阵子,道:“我方才似乎又看见那个黄衣人了。”
“如何?”温如玉皱了皱眉。
傅惊鸿摇了摇头,道:“那黄衣人的武功高深莫测,我是不如,不过那黄衣人似乎有意要将我引到一间房间,我进去之后看见一幅女子肖像,想必就是那位四夫人了。”
温如玉顿了顿,想来是不曾想到傅惊鸿有此发现。
傅惊鸿继续道:“那画里有慕容麟的题字,看年份看来也是有些了……画中的女子倒是倾城之姿,和三位夫人比起来果真是判若云泥……”那三位夫人虽是保养得十分好的豪门巧妇,但就算是放到年轻那会儿说,恐怕也不过是中上之姿。
如果那个惜画人正是慕容麟,为何要将这位四夫人藏到最深处?
如果慕容麟正是惜画人,看得出他对这位四夫人倒不是虚情假意,那又为何要让这位四夫人见不得光?
“那幅画里面似乎还有那位四夫人的名字……似乎是唤作,佛心琉璃。”傅惊鸿迟疑道。他不大确定,佛心这样的复姓,他从前倒是从未见过,莫非是异域之人?
“佛心琉璃?”温如玉乍听之下,居然微微一震。
“怎么?”傅惊鸿见他似乎十分吃惊,连忙问道。
“佛心琉璃……”温如玉顿了顿,他定定的看着傅惊鸿,“当真是这个名字?”
“……自然,”傅惊鸿不解,“那幅画里题的名字便是这个。”
温如玉的脸色沉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傅惊鸿更是不解。
过了半晌,温如玉才缓缓道:“你可知道,二十年前魔教曾经在武林里掀起过一阵腥风血雨?”
傅惊鸿道:“……不曾。”他虽说不是自小在断袖谷里长大,却也是有记忆以来便在断袖谷之中,而断袖谷之中向来不问外界之事。傅惊鸿除了上一世踏足江湖后所知之事,对于其他的事,却是一概不了解的,更何况是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
温如玉道:“魔教势力异常顽强,虽说这几百年间兴盛复衰衰而又盛,死灰复燃几许,却不曾被完全消灭,而二十年前,正是魔教卷土重来之时,当时在武林之中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许多几十年前屹立的大门派都在那一战之中被灭门。”
“据说魔教门下共有四个分支,当时魔教并无教主,故而群龙无首,但是却有一个圣女暂揽大权……”
“那个圣女的名字,就叫做佛心琉璃。”
这下轮到傅惊鸿大惊了。
“魔教圣女……为何要叫这样一个名字?”
佛心,琉璃。
魔教之徒,屠戮无数,又为何取个这样慈悲为怀的名字?
“我又如何得知?”温如玉苦笑道,“这也是后来我听师傅说的,那一战许多门派都被灭了满门,都是些曾经和魔教有过过节的……当时我们屏山派也死伤无数,不过幸而不曾动摇根基。”
傅惊鸿可以想象那一战如何腥风血雨,他道:“如果那佛心琉璃果真是魔教圣女……又如何会是慕容四夫人?”
温如玉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所以我方才才如此震惊。”
傅惊鸿皱眉,道:“莫非慕容麟也是魔教中人?”
“……不可能,慕容前辈便是在那一战中,因为诛杀了魔教座下四大门主之一,方才名声大振,威震武林……”温如玉也皱了皱眉。
傅惊鸿顿了顿,他之前并无觉得慕容麟的武功高深,以为只是那些江湖人敬畏慕容府的势力,不过听温如玉之意,似乎并非如此?
不过他先前试探慕容麟武功之时,确实感觉到慕容麟内力不如他。
而那黄衣人的内力,又明显比他高。
“魔教武功如何?”傅惊鸿忽然问。
他想起慕容麟那一屋子武功秘籍。
“据说高深莫测……”温如玉道。
傅惊鸿皱眉,魔教武功高深莫测,偷学了魔教武功的慕容麟在他看来却不甚了了。
而那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黄衣人,却又比他更胜一筹。
那黄衣人的武功,自然是比慕容麟高出许多的,若那黄衣人的目的是冲着慕容麟去的,为何不亲自动手?
那黄衣人,弹指之间,便能置慕容麟于死地。
慕容思固然是他怀疑的对象,但是那位四小姐眉眼温和性格懦弱,走路呼吸就像不曾习武的普通人一般,又怎么可能是那个武功卓绝的黄衣人?
但是傅惊鸿又思及当时慕容思嘴边的那抹笑,又有些迟疑。
傅惊鸿有些心神恍惚,却又不知为何恍惚。
他出神了许久,忽然如梦惊醒。
他忽然想起来,慕容思当时笑起来的模样,居然和那画中女子的笑,有几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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