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程枝浑浑噩噩被他包裹进西装里。
最后关头，周聿琛刹车了。
他系好她的扣子，深埋在脖颈喘息。
程枝一动不敢动。
周聿琛这张脸，是全然陌生的脸。
充满了极端的欲念。
是那夜之后，他又一次撕下伪装，释放给她最危险野性的东西。
成年人上瘾的东西。
程枝没了力气。
所有人眼中禁欲干净的周聿琛，躲在黑暗里堕落沉沦。
男人仰起头，抚了抚她微红的眼角，“别哭了。”
程枝软成一摊泥，颤颤巍巍地滑下。
周聿琛按了一下喇叭，蹲在路边的司机上车发动。
“周夫人问您回老宅住吗。”
他不假思索，“不回。”
程枝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他回哪？
自己家，酒店？
顾忌在车里不够私密，又没尽兴。
想要换个地方继续？
她渴得厉害，舔了舔发干的唇，断了彼此的念头，“我回宿舍住。”
司机应声。
周聿琛攥着垃圾，没扔。
行驶到一半，他忽然将垃圾塞她手里，“你那边外面是垃圾桶。”
程枝接过的瞬间，触电一般又丢开。
周聿琛平静得多，仿佛不是他递来的。
她呼吸起伏，耳根涨红。
周聿琛掀开车载冰箱，一小瓶威士忌，半瓶矿泉水。
他指腹拨弄着最底下的葡萄冰球，程枝看过去，他抬眸，看着她。
视线交汇，程枝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他镇定自若泡了一杯冰酒消火气，喝了一口回味，冰球在玻璃杯里滚动，融化。
程枝又羞，又难堪，别开头。
车泊在宿舍楼下，司机熄了大灯。
黑漆漆融于夜色。
周聿琛问，“这个时间室友在吗？”
钟雯和富二代男友同居了，安然迷上酒吧一个打碟的帅哥，每周去捧场，还有一个室友准备考研，天天在自习室待到闭馆，大概率不在。
程枝摇头。
周聿琛解了她的安全带，“我送你进去。”
红旗L9太张扬，司机等他下车，低调开出学校。
停在一棵光秃秃的老榆树后面。
周聿琛抱着程枝去宿管室打了招呼，“我是她家长，她不舒服，送到寝室就出来。”
他成熟英俊，衣服华贵，又是周末，女生宿舍没什么人，宿管阿姨自然放行。
宿舍门上了锁。
“带钥匙了吗？”
“在口袋里。”
周聿琛托着她的臀，摸钥匙。
宽厚的大掌严丝合缝扣住她，隔着布料，程枝也感觉到一股雄性霸气的温度，车内纠缠的一幕历历在目，她不自在挣扎了下。
周聿琛不疾不徐看了她一眼，插锁孔开门。
钟雯的桌上放了一堆情趣用品，有拆封没用的，有用完洗了正在晾晒的。
周聿琛并不清楚哪一套床桌是程枝的，钟雯挨着门最近，虽然他绅士风度目不斜视，也无可避免地瞥见。
“方便洗澡吗？”他伫立在床栏旁，居高临下，长长的影子罩住程枝。
窗外是宿舍楼的千百盏灯火。
窗里是她和周聿琛。
挥不去，散不尽的味道。
上一秒冒头的暧昧，下一秒又缩回的暧昧。
反复的拉扯。
“你洗不了的...”程枝推他，“你走吧，我室友随时会回来。”
“是你洗。”他声音平稳，凝视她。
她松口气，捏着床栏，“方便，卫生间有淋浴。”
周聿琛伸手，压住她衣领，她下意识拂开，“宿管阿姨马上叫你了。”
“可以毛巾热敷。”他低哑的嗓音。
程枝这才明白，周聿琛为什么压她的领口。
他今晚在车上隐忍欲望时，吮吻着她，其实不多，零星的一、两枚红痕。
但颜色深，需要高领毛衣遮盖。
他是特意提醒她。
程枝不了解周聿琛和其他女人是否也这样。
一旦沉浸，会控制不住。
发狂投入全部。
“这两天先不要回周家。”周聿琛又恢复了淡漠，“接下来忙，有事联系助理。”
程枝面色木然。
再忙，手机是不离身的。
一时没空回复，午休，下班，睡前，总有机会回复。
推脱给助理，无非是冷却一下，回归轨道，划清界限。
周聿琛心中有一杆秤掂量平衡他们之间，她更有。
包括马明昭那场人祸，尽管她不知道会如何解决，起码关押在警局也没打算求助他。
“不联系。”
周聿琛又看了她一眼，把西装搭在臂弯，拉门出去。
走廊有回音。
宿管阿姨笑眯眯的，“是她哥哥？”
“嗯。”
“你们长得蛮像的。”
周聿琛没说话。
“年纪差五六岁？”
“九岁。”
他倒是难得有耐性，和宿管阿姨聊几句。
“亲兄妹感情好。”
周聿琛大约是无话可答，许久才挤出四个字，“不是亲的。”
宿管阿姨不吭声了。
程枝听了一会儿，没动静了。
她蹑手蹑脚地探出头，望向宿管室。
宿管阿姨朝她笑，“你哥哥的个子真高，彬彬有礼的，是大人物吧？”
程枝也笑，反手关上门。
周一早晨程枝戴着耳机背英语单词，安然火急火燎拎着早餐进门，“对面政法大学叶教授的大公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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