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春花出去后直接去了西门家,她让大哥带着二婶他们先出城,去找张家。
西门威自闺女外孙回来后一直坐立不安,先让老妻带着儿孙装成难民带家人出城,他和两个儿子留在家里看情况如何再说。
等见到福春花,二话没说,让小儿子带春花出城。
西门四郎带着春花到了张家庄子,事情紧急,张家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见到张氏他们,还没问清楚,西门四郎来了,得知事情,张玉山急忙让张家的妇孺扮成难民回义安县。
张老汉不走,要留下来,福春花也不走,留在张老汉身边。
国丧期间不可能赶马车,一大帮人又引人注目,只好三三两两地赶路。
福守财第一次经历大冬天步行要饭的日子,之前那次去关东,他没记忆,不知道这种艰辛。
路上也有赶着回家过年的难民,官府倒也不会仔细查,只是问一下你们从哪来回哪去就让通行。
而他们出来的匆忙,根本来不及准备食物。虽然身上有银票,但也不能大摇大摆地拿出来去买东西。
都是西门四郎带着西门家的人想办法悄悄地买了东西,挨个送给他们。
到了城镇他们也会装模作样地伸手要吃的,晚上不会住客栈,找个农家给点钱住下。
就这样走了七八天才到家。
张家没让张氏母女回曲山沟村,福守信半道病了,张玉山带着福守财悄悄地去了曲山沟村。
严婆子见到他们吃惊,心里咯噔一下,老二这是出事了。
等听张玉山把事情说了之后,严婆子猛地站起来,又猛地坐下,直盯盯地看着福守财问道:“你二伯蹲大狱了?”
福守财说道:“我二伯让奶奶呆在家里不要出门。”
他摸了摸身上的银票,是二伯交给堂哥给奶奶的。堂哥病了,他要过来装在身上。
老家的人身上肯定有钱,这个钱不能给奶奶,到时候还有要留着救二伯,救了二伯才能救回母亲和弟弟。
张玉山说道:“婶子,三顺他爹让你们在家里呆着不要出门,谁问啥就说分家了,有啥事连累不到你们。我们张家人也回来了,在那帮不上忙别添乱。”
他把守财留下,黑夜里又匆匆走了。
严婆子急了,赶紧把两个儿子找来。
福土旺兄弟俩听了也是吓得站起来,福土旺哭丧着脸问:“娘,咱们咋办?”
福土贵不说话,紧盯着亲娘,刘氏和何氏更加是惶恐不安。
严婆子本来吓得魂儿都没,叫儿子过来商量,但是看两个儿子这样窝囊,指望不上,还得靠她。
她深呼一口气说道:“你们手上有多少银子全部拿出来!”
福土贵说道:“娘想干啥?”
严婆子一瞪眼道:“干啥?救你二哥!”
“我们能有多少银子?那点银子怎么能救人?我二哥挣了那么多银子都没用,我们那点银子能干啥?”
严婆子对着小儿子劈头盖脸打过去,“能干啥能干啥?让你拿出来你就拿出来!你能有那些银子还不是你二哥给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说你二哥分家把你甩开,自己去发大财。这要是没分家,你也跟着蹲大狱吧!你拿不拿?你不拿我就去衙门说福家没分家!”
福土贵抱着头往后躲,说道:“我拿还不行吗?都拿出来我们饿死?”
严婆子气喘吁吁说道:“家里有猪食饿不死你!”
又恶狠狠地盯着两个儿媳说道:“我知道你们身上也有,全部拿出来!我要知道你们藏了一点,我一口一口咬死你们!”
刘氏和何氏慌得跑回屋把家里的钱全部拿出来,严婆子拿个布把银子包起来。
她刚才打儿子把头发弄乱了,用手拢了拢说道:“你们也别睡了,赶紧和面烙饼。明天一早我去安庆府,你们都在家呆着别出门。”
福土旺支支吾吾地问道:“老二都蹲大狱了,娘想去干什么?”
严婆子这才哭了,又不敢放声哭,抹了一把眼泪甩了一把鼻泣说道:“我是他亲娘!老二蹲大狱,我给他送饭。他就是上断头台,我也得让他吃顿好吃的才上路!”
刘氏这才发现没见到儿子和女儿,她以为跟着一起蹲大狱,跟着哭道:“我的守信呀我的春花。”
严婆子啪地给了她一巴掌,说道:“不许哭!守信春花没事,西门家把他们藏起来了。”
她没敢说守信在张家春花在州府,免得儿媳到时候再往张家跑。
“守财他娘带着全全回娘家了,你们守在家,以后谁来敲门也别开,我不回来你们也别出门。”
等儿子媳妇出去了,严婆子开始收拾东西,要把皮袄外面缝个破衣服,要做几双厚袜子,把以前穿的草鞋找出来。
看到守财还在屋里,她说道:“你要记着你二伯的好,千万别像你爹,忘恩负义白眼狼。赶紧去睡觉,以后奶奶不在了,你一定要护着你二伯娘,你二伯娘是个窝囊废,谁都能欺负她。要是三顺能回来就好了。有她在,我就是死了也能放心。”
说着说着抹了眼泪又继续干活。
福守财说道:“奶奶我跟你一起去,你就说路边捡的我,我不是福家的孩子。我熟悉安庆府,去了帮奶奶跑腿。”
严婆子看着这个孙子半天,说道:“好孩子。”
又下床去老三院子,找个皮袄改一改给守财路上穿。
刚进去就听到打架声,以为是儿媳不愿意拿出银子和儿子干仗。
严婆子急忙冲进去,却看到儿媳骑在儿子身上打一下问一声:“你拿不拿出来?你把银子藏哪了?”
严婆子站住,恶狠狠地盯着儿子说道:“我不是让你全拿出来吗?你还有地还有吃的,你二哥都蹲大狱了,你还藏着银子不拿出来,你是不是人?”
何氏从丈夫身上爬起来,福土贵也爬起来支支吾吾说道:“我说我没有,银子都是何氏拿着,我哪有银子?”
何氏也不好当着婆婆的面揭丈夫的短,严婆子如何不了解自己儿子,她冲着何氏说道:“地契哪?把地契给我,明天我就去卖地!”
然后就对儿子说道:“地是老二买的,我卖了地你把亲娘如何?”
福土贵急忙说道:“我拿我拿。”
快快跑出去,回来时手上有五两银子。
严婆子把银子抓在手里,又让何氏找出儿子的皮袄,呸了儿子一口走了。
他们谁也没看到福守财躲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眼里是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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