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阴沉，双目深邃，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给人种很压抑的感觉，要是和他单独相处，肯定特别难受。
老头儿把我们带到了冷冻室，他拉开了一个柜子，里面有两具抱在一起的尸体，身体有些发肿，应该是溺水而死的，能看出是一对男女。
老头儿拿出旱烟枪，抽了口说：“这就是你们要的东西。”
曹一凡‘嗯’了声，然后转头看向我，道：“这对男女生前很恩爱，但女方父母嫌男孩穷，非但不招这个女婿，还坚决让女儿跟他分手。”
“女孩被逼的急了，就跟男孩约定，两人抱在一起，跳河自杀了。”
“为避免被救活的情况发生，他们在跳下去前，还喝了百草枯这种必死的农药。”
“他们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就这个姿势，双方父母悲痛欲绝，但看到了两个孩子一起的决心后，打算让他们这么抱着被火化。”
“明天他们就会被烧掉，你再晚吭声一天，我也没办法帮你找到这么好的尸体了。”
听完她的讲述，我不由再次看向了这对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男女，心中感慨，世间字八万，唯独‘情’字可杀人，感情，真的令人捉摸不透。
我让他们帮忙，把尸体抬到了旁边的床上，然后，我说：“你们两个，一人扶一具尸体，让他们保持坐的姿势。”
曹一凡虽然是个女人，但她吃的就是死人这碗饭，所以没什么顾忌，那个老头儿更不用说了。
两个人按照我说的，分别把尸体扶了起来，让他们上半身呈直立与床面的姿态，我拿出提前准备的一个小铁盘，中间有根蜡烛，被烛油稳稳的黏在碗底。
我点着蜡烛，然后双手拖着碗底，把烛火放在男人的下巴处，然后开始低声念诵咒语。
片刻后，屋子四周的温度，忽然下降了几分，让这间原本就很冷的房间，寒意更浓！
老头儿和曹一凡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
同时，屋子内的灯泡开始变的忽明忽暗，像是接触不良一样，隐约之间，男人的嘴唇似乎动了下！
像是在微笑，十分诡异！
烛火并不大，甚至有些渺小，噗嗤噗嗤的开始剧烈闪烁了起来，忽大忽小，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我加快了咒语念诵的速度，火苗总算慢慢趋于平稳，而且越来越高，最后竟有三寸长短！
随后，男人的下巴开始发出了‘滋滋’的声响。
四周弥漫着一股很奇特的味道，类似于烤肉，但又不像，仔细去闻，甚至会有些恶心。
啪嗒！
一滴液体从他的下巴掉落，跌在了铁盘里。
这是尸油。
啪嗒！
啪嗒！
又是两声，三滴液体落在一处，逐渐黏在一块，像是一口浓痰那么大，但却是黑黄色的，散发着股很怪的味道。
我把铁盘拿开，用同样的方式，从那个女人的下巴处，弄到了四滴尸油。
一三，一四。
一生一世。
收集完这些后，我吹灭了蜡烛，让他们把尸体重新放倒。
曹一凡擦了把汗：“杨老板，你这三千块钱真不好赚，小臂都扶酸了。”
三千？
我看向曹一凡，正要说什么，突然明白了。
我没拆穿，反而配合了她一下：“这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不就是赚钱吗？”
“大爷更累，你多分他点吧。”
曹一凡说：“还用你提醒？总共三千，我给他两千！”
“这算是办完了吧？”
我把铁盘里的尸油，倒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小瓶子里，然后拧好盖子，道：“没错，不过…这尸体有被烧伤的痕迹，明天会不会没办法向家属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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