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飞来到了1912街区的极点酒吧,阿豹正在等着他,他戴着鸭舌帽挡住了大半个脸,显然很并不想被认出来,极点是轻吧,并没太多喧嚣与嘈杂。
约好了地方,阿豹就选了个角落的位置慢慢的喝着啤酒,等着唐飞到来,唐飞很快坐在了他面前,看着面前的阿豹杀气腾腾。
“去查一下,这个人的资料,我要立即知道他的下落。”唐飞递过一个纸条,阿豹接过看了一眼,心领神会点点头。
他妹子被人伤害,显得他这个做哥哥的很失职,要不是唐飞拉着,凭着阿豹冲动的性格,早就拿着一把砍刀,冲到医院攥着医生询问,是到底是谁干的。
他也知道这样做毫无用处,但他被怒气冲昏了头,发誓一定要让那个伤害他妹妹的家伙血来偿还,此时的阿豹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眸子通红。
有唐飞在,受了伤的阿豹就有主心骨,接过他的纸条,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很快就有了消息,以青帮目前覆盖江东的的势力,要查纸条上的人很容易。
“他们在南林货场,听说那里是龙吟帮的势力范围。”阿豹挂掉电话,其实他一点儿也不在乎那里谁的地盘,只在乎那里会不会有答案。
从目前形势来说,自从黑龙会覆灭以后,龙吟帮与青帮的关系就相当的微妙,黑龙帮的覆灭,江东的黑帮非但没有变得青帮与龙吟帮的两强争雄,相反,进入群雄割剧的战国时代。
一夜之间冒出许多大大小小的帮会,不仅将黑龙会的地盘的给分了,还占了原先三家都不管的地盘,唐飞明白这些势力肯定都有扶持,想迅速的填补黑龙会的失去的权力真空。
黑道的事,唐飞一般都交给金玫,至于她怎么想,是她的事,唐飞并不过多的追问,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龙吟帮也似乎牵涉其中。
唐飞可不管那么多,谁敢挡他的道,他就灭了谁,把车钥匙扔给阿豹道:“你负责开车,我们一起去找他们。”
阿豹接过钥匙,二人离开了极点酒吧,驶向南林货场,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南林货场外围,远远的望去南林货场也只是堆放些建筑材料。
建筑材料的运输与销售一度是龙吟帮的支柱产业,很多年以前,他们大多是靠建筑行业起家的包工头,为了不被为富不仁的开发商欺负,纷纷抱成了团组建了帮会,经过十几年的发展,才渐渐有龙吟帮的规模。
建筑业始终是龙吟帮割舍不掉的情怀,这几年江东的房地产兴旺发达,也让龙吟帮闷声发了大财,他们垄断了全市所有建筑材料,水泥,黄沙。
唐飞和阿豹为了不打草惊蛇,把车远远的停了下来,他们徒步翻越围墙,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潜入了货场里。
货场里的西北角有几间房间,其中一间亮着灯,里面时不时还透着男男女女嬉闹的笑声,笑声充满着挑逗与yindang。
房间的几对男女围坐在一起,边喝酒一边在浓妆艳抹的女人身上摸来去摸,还有一个青年人起了性致,拖进身旁的女伴到隔壁的房间发泄起来。
其中一名纨绔子弟心情烦闷,即便有个漂亮女人在身边也提不起他丝毫的兴致,兴趣索然的一挥,把身边的女伴给赶走。
老大失去了兴致,围坐他身边的马仔也不好再跟妞缠绵,纷纷让她们离开房间,到别的房间呆着,他们好跟这位心情不好的老大说说话。
“马少?什么事把你愁成这样?”一个戴着耳钉的青年问道:“要不哥几人给你出出主意。”
马栋梁是龙吟帮青龙堂堂主,今天晚上也不知为何总是心神不宁,连泡妞都没了兴致,拿起酒杯,将半杯浓烈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我总觉得心绪不宁,总觉得昨天被推扔下山的那个女人没那么简单,杀了她会带来很多的麻烦。”
“那能有什么麻烦,是骆平让我们干的,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有个心直口快的马仔脱口而出,压根就不考虑有什么后果。
马栋梁瞪了他一眼,嫌这货实在太冒失了,嘴巴就跟没把门一般:“你说话以后注意点,骆平也是你能惹得?我都惹不起。”
那一名马仔意识到说错了话把脖子缩了缩,马栋梁也没再继续纠缠这件事,继续道:“骆家平时做事很低调,不显山不露水,放眼江东市敢惹他们还真不多,也该那个女孩子倒霉,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骆平,这不是找死嘛!”
“骆少让我们做事,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信他不会替我们出头。”心直口快的马仔又插话道。
马栋梁斜他一眼反问道:“那么你觉得他会替我们出头?”
在座的马仔都是一片愕然,他们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们又算得了什么,凭什么让骆平给他们出头,要是出了事,他们肯定就是炮灰的人物。
“要不我们还是去飚一圈,说不定玩一圈,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穿着皮坎肩上面还镶着许多的铆钉的马仔提议道。
马栋染想也没想就拒绝道:“不行,我总觉得心绪不宁,魔鬼山刚出事,你们没听说过恶鬼索魂吗?我们还是别去了。”
往嘴里灌了口酒的马少,惹得其他三人都兴趣缺缺,正好那位到隔壁的家伙正好办完事出来,拎着裤子道:“老大,你要不要爽爽?”
“爽你麻痹!”马栋梁连鸟也不鸟他一眼,索然无味的起身往屋外走,还没走到门口,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唐飞和阿豹二人将几人堵在了屋里。
唐飞和阿豹闯了进来,把屋里的人吓了一跳,穿铆钉皮坎肩的马仔走过来,向唐飞质问道:“你们特么的到底是谁啊?”
“我让你认识认识爷爷我!”阿豹一拳将这个没开眼的马仔打翻在地,踏在他的胸前的,冲着屋子里的那几位道:“还有谁敢上来的?”
来者不善,把马栋梁和他手下几个马仔都给震住了,借着灯光,马栋染认出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男子就是青帮的堂主阿豹。
看到了阿豹,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隐隐的意识到麻烦惹大了,但他也绝猜不出王欣与阿豹的关系,试探的问道:“阿豹,好歹给我个面子,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瞧着这货揣着明白装糊涂,阿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前就给这货两个耳刮子让他清醒清醒,唐飞站在一旁抽着烟冷眼旁观,阿豹成了主角,面容狰狞森然道:“是谁让你们把阿欣推下山坡的?”
刚才在外面,阿豹已经听到了几人的对话,再次发问也是想找个人证,可是,马栋梁一听阿豹发问,意识要出大事,自是不会承认,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阿欣是谁。”
瞧着马栋梁敢做不敢认的无赖的嘴脸,阿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照着他的心窝就是一脚,马栋梁被直接踢翻在地。
马栋梁倒了地,阿豹也没打算放过他,从腰间取下匕首顶着他脖子,再次发问道:“我再问一遍,是谁让你们把阿欣推下山坡的?”
锋利的匕首抵着喉咙,马栋梁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眸子通红的阿豹就是来杀人的,如果他不说实话,很可能就被干掉。
他再也不敢犹豫,吐露实情道:“是骆华让我们干的。”
唐飞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跟骆家牵涉到了关系,还没待阿豹继续询问,抬头就是一个火球把意图要逃的马仔打成了灰烬。
这一手彻底震住屋里的所有人,他们面露恐惧之色,都不敢再想着逃走,或者上前帮忙,唐飞对于他们而言实在太过于强大,一出手基本就是秒杀。
有了大煞神在,马栋梁也是吓破了胆,魂飞魄散道:“我什么都说,千万不要杀我。”
唐飞示意阿豹松开手,阿豹重重的把马栋梁往地上一扔,马栋梁被马仔扶坐在沙发上,汗如浆出,整个人好似虚脱了一般。
汪雪儿说过,王欣在被推下山坡时,曾服下大量的迷幻剂,这对于从来不沾毒的乖乖女王欣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肯定是有人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灌服下去。
“这……”马栋梁有些犹豫,很显然他对唐飞突然问这个问题准备不足。
唐飞看他犹豫,脸色一寒,吓得马栋梁浑身一颤连忙道:“是刘仁贵,他一直对王欣念念不忘,晚上他喝多了,就嚷嚷着把她弄到手,骆平就答应帮他这个忙。”
“刘仁贵如何与骆平认识的?”骆家一向很低调,与江东各界人士也鲜少往来,没想到,刘仁贵竟会认识骆平,而且关系还这么好。
“他们本来就认识,而且一直关系不错。”马栋梁实话实说道。
听他这一说,唐飞意识到,王欣被推下山崖并不是一次简单的事件,而是有预谋的,扭头对阿豹道:“带上弟兄,我们去找刘仁贵。”
“杀那货还需要人?我一个就够了。”阿豹眸子里充满着杀气,心中的愤怒不杀人是绝对平息不了。
唐飞也不与他争辩,只是平静的说道:“这会儿功夫,刘仁贵说不定都躲进家里,周围有许多人在保护着他。”
阿豹突然明白了唐飞的意思,嘴角多了一抹残忍的笑容,这让马栋梁和他的马仔突然不寒而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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