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傲然是皇室中年龄最大的亲王,也是威望最高的亲王,平时不怎么在外走动,只有像今天这样的场合才能看到他,若不是我的庆功会,而且解决的问题又是皇室一直以来的心病,漠南的问题,只怕他也不会来。
漠南的问题,并非自百里天策当权以后才出现,以前就一直存在,只是没有百里天策时期那么凸显而已,历代皇室的都在为漠南的事情感到头疼,甚至对当年签订的协议产生质疑,不过一直没有妥善的办法解决。
所以,这个经历了三朝的元老更加清楚这次的问题解决有多么重大的历史意义。
听到西门傲然的话,我连忙谦虚了几句,并先干为敬,在西门傲然面前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倨傲,西门傲然对我的态度很满意,点头说:“外面关于你的传言很多,什么样的都有,不过依我看来,谣言止于智者。”
我笑道:“老王爷,我这个人也确实很多毛病,不过大部分时候都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该干什么。”
西门傲然笑道:“人贵自知之明,已经很难得了。星耀以拥有你这样的人才而感到庆幸。”
我谦虚了几句,西门傲然便点头示意回了他的位置。
顾青青笑着说:“老王爷对你很是推崇啊。”
我半开玩笑道:“可能是我长得比较帅吧。”
“噗嗤!”
顾青青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旋即掩口轻笑道:“马不知脸长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居然还有脸说自己长得帅,也就是我,才不嫌弃你的长相。”
我呵呵笑道:“老婆,你不知道一个男人帅不帅并不看长相的吗?”
顾青青嗔道:“是了,看气质,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也没什么气质啊,嗯,倒是有点,那就是猥琐气质。”
……
庆功宴空前热闹,我当之无愧地成为全场的焦点,大家交头接耳,低声讨论,对这次漠南的巨变感到震惊,毕竟我才灭西门光明不久,又干下这种大事,出尽了风头,就连西门卫风这位皇帝的帝王风采好像也被我暂时掩盖下去。
当然,我自己是不会嚣张的,毕竟见过不少乐极生悲的例子,我更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小心谨慎,处事说话都要低调再低调。
毕竟蒋乾坤的前车之鉴还在啊,漠南道中,谁能比得了蒋乾坤,前段时间他不是还让百里部首领认他为义父,借百里成功为垫脚石,彰显他的威风吗?
可是爬到顶点的时候,距离摔下来也已经不远了。
在庆功宴上,除了和顾青青开玩笑的自我吹嘘,基本上我都是以谦虚的姿态示人。
庆功宴结束,我和顾家人终于可以离开大兴宫回公爵府,因为都是自家人,所以说话也没那么多忌讳,方才轻松下来。
顾人我看着我笑道:“难得啊,年少得志,却没有骄傲。”
我说道:“爸,虽然我以前没尝试过这么威风,但见得多了。”
顾人我说:“怎么说?”
我说道:“我二伯是镇南王,在江原道威风吧,不把天启皇室放在眼里,公然卖官,在临江湖畔乱收费,大肆敛财,整个江原道的人都匍匐在他的脚下,可最后结果呢,说倒就倒了,蒋乾坤也是一样,还有天启大皇子。”
顾人我点头,说:“你还说漏了一个人,西门光明。做人就是这样,随时保持一颗平和的心,不骄不躁,才有可能成大器,你在这方面算是不错了,不过还有缺点需要克服,否则的话,将来还是会吃大亏。”
我说道:“爸说的是女人方面。”
顾人我摇了摇头,说:“不,女人方面我不担心,你这次在漠南就处理得很好,证明你已经吸取了以前的教训,我指的是冲动的性格。”
我虚心受教,冲动的性格是我的致命缺点,我自己知道,但要想克服可不是一般的难。
比如说天启的时候,打二皇子,一时头脑发热就干了,事后想想,我何必那么做,有很多其他的方法可以达到一样的目的,我却选了最糟糕的一条,要不是打了二皇子,我现在在天启只怕也已经很不错了吧。
……
回到公爵府,我让刑铭送宁宣回了我的侯爵府,随即留在了公爵府过夜。
和顾青青隔了一段时间没见面,小别胜新婚,虽然不能干坏事,但还是很想和顾青青亲近。
晚上躺在床上,看着因为怀孕身体发福的顾青青,说:“这段时间没以前那么辛苦了吧?”
顾青青说:“你说呢?孩子越大负担越重,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说道:“自拿下蒋乾坤以后,我天天想回来,不过你也知道,那边调查没有结束,不好回来。”
顾青青说:“算了,你又不是去玩,也不怪你了。”
我笑着说:“让我听听。”
顾青青嗯了一声,捞起了衣服。
肚皮已经鼓得跟个酒桶似的,估计是个大胖小子,听到孩子活动的声音,心里兴奋得不行。
……
第二天早上,我就接到通知,去了内阁,出席了一次会议。
内阁就漠南的问题展开了反复的讨论,持各种意见的都有,有主张机会难得,应该彻底废除朱月族自治的权利,也有人觉得漠南的问题一向敏感,而且朱月族民风彪悍,小心过激的态度会引发暴乱。
西门卫风、西门长生、西门傲然等皇室重要人员也来了内阁旁听,还有顾人我这个帝国超一等的公爵。
独孤景明先总结了一下之前的讨论结果,以及各方的意见,随即说道:“冠军侯,你在漠南待过,漠南的蒋家父子也是你一手拿下的,你对漠南最为了解,你的意见也最有参考性,不如你来说说漠南的问题应该怎么解决。”
我听到独孤景明的话,谦虚道:“这些国家大事我不太懂,首辅可能问错人了吧。”
独孤景明说:“侯爷虽然没这方面的经验,但对漠南比谁都了解,说说你的意见不打紧,大家只是作为参考,采不采纳也不一定。”
我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说几句吧,如果说得不对,大家千万别笑我。”说完脸色严肃下来,略一沉吟,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漠南朱月族自治由来已久,贸然改变这个传统,会承担很大的风险,有可能会激起朱月族的过激反应,引发内乱,再加上咱们星耀和天启就东海三郡一直在扯皮,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不得不慎重。漠南的解决,我个人认为应该采取持中的方法来解决。”
独孤景明说:“怎么持中?”
我说道:“从百里天策到蒋乾坤,他们之所以无法无天,藐视皇室和内阁,所依仗的最大资本就是玄武军。这也是他们威慑磨难内部的最大资本,漠南朱月族六部各部也不是团结一心,这些年一直没有反对的声音,也是因为玄武军。所以我认为,漠南的自制制度可以维持不变,知事任由六部选举产生,但玄武军的编制必须废除,失去了玄武军的支持,不论谁当这个知事,也掀不起多少浪花。另外还得加强监察院的监督权,确保不会失去制衡。在漠南待了好几个月,我感触很深的另外一点还是,漠南的监察院完全形同虚设,说句不好听点的话,在漠南没有谁会正眼看一下监察院,这种状况也必须转变。再说六部,我觉得首领的选举也应该在监管范围以内,皇室和内阁可以不干预,但要确保各部的选举是在公平公正的情况下,而不是一些人在背后搞些小动作,就能顺利成为首领。另外还要加一点,不论知事和首领,绝对不容许超过两届或者三届,三届我觉得都有点长了,一任四年,三届就是十二年,这么长时间,容易出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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